蒙著黑布的攝像頭無處窺探,沒有感知係統的它無處尋覓海風吹起的味道。
盛景鬱還在鹿昭的身上偷偷尋找著可以安撫腺體的溫度,荔枝就回應了她。
撥開了殼子的荔枝晶瑩剔透,又似乎是積攢了許久,濃鬱的信息素味道占據了盛景鬱的鼻腔,一點點的隨著鹿昭的釋放靠近將她包裹住,隻是從對方口中吐出的呼吸好像也在燃燒著她。
勾在脖頸上的手鬆開了幾分,終於不再是剛剛的緊張。
房間裡是陽光明媚的,鹿昭就這樣攬著盛景鬱的腰,鼻尖慢慢的靠在了她的脖頸,那處距離腺體最近的地方。
隻是從周遭傳遞出來的味道卻不是過去那般的溫和純粹。
隱隱的,鹿昭的眉頭皺了起來。
信息素的釋放讓她感知到這房間裡還有彆的Alpha殘餘的味道,盛景鬱曾被這味道差點吞噬過。
就差那麼一點。
如果自己來晚一點時間,後果不堪設想。
有一種懊悔後知後覺的盤踞在鹿昭的心裡。
她不知道盛景鬱為什麼會來彆墅,也不知道怎麼會這麼巧合就碰上了阿苑的易感期,她隻覺得後怕。
她的彆扭差點害了盛景鬱。
不知道是出於愧疚,還是後怕,鹿昭的信息素更加濃鬱起來。
海風在房間裡四處滌蕩,似乎要衝刷乾淨這裡殘留的味道,想要把這裡的味道洗滌乾淨,想要讓盛景鬱的身上乾乾淨淨的。
她把她捧在手裡,這樣的不染纖塵,不應該沾染到任何不屬於她的味道。
這一道海風吹過了整片區域,而後落在盛景鬱的鼻尖。
日光擦著她的視線落下,讓鹿昭的眉毛,鹿昭的眼睛,鹿昭的鼻尖,還有她微張的唇一同染上了太陽的顏色。
盛景鬱就這樣看著這個把自己擁抱在懷裡的人。
看到了太陽又升了起來。
盛景鬱混沌腦海中心裡驀地出現了這麼一幅畫麵。
它擦著地平線升起,破開了那麼一束刺眼的金光,讓她這個常年浸溺在寒冷中的人也感覺到了日光的舒服,喉嚨也滾得厲害。
意亂情迷,交扣在鹿昭脖頸後的手鬆了開來。
接著擁在了鹿昭的後腦勺。
唇來得措手不及,光影被迎來的人影推到了視線之外。
原本規矩的腿緊貼過褲料,輕薄的根本抵擋不住溫
熱,
緊緊的落滿了曖昧旖旎。
盛景鬱的唇是涼的,
尤其跟周遭逐漸攀升的溫度相比,對比更加強烈。
她吻的不緊不慢,親昵的抵著鹿昭的下唇,唇齒廝磨。
鹿昭的眼瞳驀地放大了開來,下意識的想推開盛景鬱。
可手臂剛抬起來抵過她們之間,接著就頓住了。
吻比信息素來的直接,交疊的情緒隨著水動的聲音被推了進來。
那是一種帶著苦痛的脆弱,這人平靜的情緒出現了負麵的感覺,她低垂著眼睫掩飾這種不安,抵過唇向這個她唯一能嗅到信息素味道的Alpha汲取尋求著安慰。
沒舍得。
儘管知道自己可能隻是因為信息素的原因被盛景鬱索取,鹿昭的手臂還是頓頓幾下,最終垂了下來,心甘情願的被她索取。
所以直到最後鹿昭也沒有推開盛景鬱,垂下的手則被盛景鬱主動尋了過來。
指縫被輕輕緩緩的穿插交扣在了一起,荔枝的殼子是承載她們在海風中行駛的船,而提子是風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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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知道從哪一秒開始,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空淨在滌換著房間裡的味道,依然不見剛才的曖昧。
鹿昭靜靜的坐在床邊,就這樣注視著盛景鬱枕著她的枕頭睡著的樣子。
烏黑的長發揉在她的臉側,沒有褪下顏色的臉龐帶著一種異樣的漂亮,臉頰兩側的粉清淡如掃,精致又恰到好處的,像是被人精心打扮過的娃娃。
鹿昭這麼想著,甚至加了幾重肯定。
她想盛景鬱有些時候的確完美的不像真人。
午後日光下,一道緊蹙起的眉頭橫過了鹿昭的視線。
不知道做到了什麼夢,盛景鬱的眉頭兀的緊皺起來,連帶著原本垂在身側的手也緊緊的握住了被單。
那緊閉的薄唇咬過一層慘白,接著又忽的張了開來。
鹿昭知道她是有話想要說的,可空洞的喉嚨徒勞震震,充滿了無力感。
明明知道自己沒辦法說話,卻還是下意識的嘗試開口。
這該是怎樣的夢,才讓她急迫成這個樣子。
鹿昭目光沉沉晦澀了幾分。
她想起剛剛的吻也是這樣,盛景鬱的情緒完全是不安的在索取,好像有什麼並不美好的事情在她腦袋裡重新翻湧起來。
鹿昭想起那日程辛對她說的話,她說盛景鬱淡漠疏遠,說她時刻都準備著離開這個世界。
人不可能生出來就這樣的。
沒有一個人是抱著要死的想法來到這個世上的。
鹿昭喜歡盛景鬱,甚至還是在她知道這個人騙了自己後。
盛景鬱的掙紮她看在眼裡,心也隱隱泛疼。
既然她自己有過不去的那道傷疤,盛景鬱是不是也有?
腦袋裡替盛景鬱解釋的說辭越來越多,不受控製的增長。
鹿昭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日後會不會後悔,但她是真的想幫盛景鬱驅散陰霾。
那垂在床邊的手緩慢的抬了起來,小心翼翼的落下在盛景鬱的眉間。
鹿昭就這樣瞧著陷在夢魘中的盛景鬱,輕聲道:“老師,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