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他為什麼要認 “太傅,那是孤的冊子。……(1 / 2)

攏嬌兒 小禾喵 16163 字 9個月前

他是什麼意思?不滿足於此?

曲凝兮這回反應迅速, 立即抬起另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搖晃著小腦袋,悶聲悶氣道:“這個不行, 我們這樣不太對……”

私相授受已是出格,怎能親昵至此呢。

“孤也不需要這種安慰,”裴應霄被她的敏捷看笑了,道:“心情不好是騙你的。”

“啊?”他居然騙人。

曲凝兮目露指責。

“有些東西日日夜夜存在, 並不隻特定在這一段時間。”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今日,無需低落。”

曲凝兮眨眨眼,沒聽懂。

總感覺好像是在意有所指。

若是說陸家的傷痛,確實無時無刻不存在,對於至親而言, 不是悼念的日子,難道就不疼了麼?

時隔多年, 或許已經麻木,今天就隻是純粹的做道場法事罷了。

曲凝兮不欲探究太多, 可是看著眼前的裴應霄,又難免心生好奇。

要到什麼時候,他才能脫下虛假的麵具呢?

“其實, ”她撤下了捂嘴的動作, 道:“方才我詢問了陸姑娘殿下心悅之物, 想給你籌備謝禮。”

“謝禮?”裴應霄伸手一掐她的臉蛋,“小晚瑜有心, 孤甚是歡喜。隻是不該透露到正主麵前,怎麼不藏著點?”

曲凝兮一想也是,收到禮物的人真是半點驚喜都沒有。

“是臣女欠缺考慮,殿下馬上忘掉吧……”

“兩隻耳朵都聽見了, 如何忘掉?”裴應霄決定提一提要求:“不用心的禮物,孤不會收。”

聽上去還會退回她的謝禮?

她這般小心翼翼,還不夠用心麼?

“還有……”裴應霄一把攬過她的細腰。

曲凝兮沒防備之下,直直撞入他懷中,嚴絲合縫。

她被禁錮住了,蜿蜒的腰線落入掌控,裴應霄一低頭,似笑非笑的:“對孤的表妹提此,小晚瑜意欲何為?”

曲凝兮心頭一跳:“什麼?”

裴應霄溫熱的指腹撚上她的唇瓣,柔聲道:“真是遺憾,表妹並未心係於孤。”

所以你的算盤落空了。

曲凝兮神色一僵,扭頭躲開他的手指,想把臉埋起來:“殿下無需告訴臣女這個……”

完了,他知道了……他看出來了?

按理來說,明知自己會成為東宮妾室,都不會在太子妃候選人跟前故意如此,堪稱挑釁。

要麼是不知輕重的愚蠢,要麼就是刻意為之的刺探。

是她做得太明顯了麼?

曲凝兮怕得很,裴應霄太聰明了,還很敏銳,她完全摸不清對方對她的看法。

他到底看穿了多少,又是抱著何種心思觸碰她?

是在玩弄她麼?

她在他眼中一定很蠢。

蠢一點也沒關係,不要殺她就好嗚嗚……

曲凝兮微顫著,反手抱住裴應霄的勁瘦窄腰,細聲細氣道:“殿下,晚瑜一定用心準備禮物……”

他在她耳邊輕笑:“嗯,孤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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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馬寺回來,曲凝兮當真冥思苦想,要弄個‘用心’的禮物出來。

曲嬋茵拿著字帖過來找她時,她想過送太子字畫。

而後曲允邵纏著要把小匕首還給他,她又聯想到武器,送一把佩劍似乎也不錯。

但最終,這些想法都被曲凝兮否決了。

名貴但不夠罕見的字畫,未必能討得歡心,裴應霄不像是醉心此道之人。

至於佩劍,她沒有門路,上哪去尋一把好劍?

太子以溫雅示人,也不適宜攜帶佩劍。

映楚在一旁看著她糾結,忍不住笑道:“小姐,姑娘家手縫的香包,是最有誠意的了。”

不是長輩至親,都收不到呢。

曲凝兮聞言,道:“我不擅女紅,怕是拿不出手。”

“殿下不會介意的,宮裡不缺繡娘,那些精巧之物有什麼稀奇。”

映楚這麼說,細想之下有些道理。

她花銀子去外頭尋羅,怎麼也比不上太子的私庫,不如就動動手?

曲凝兮窩在茴清苑裡,開始做手工活,努力了兩日,初見成效。

這時,宮中發生了一樁事,二皇子惹禍了。

一個小宮女壞了身孕,不慎撞到太後手裡,把太後氣得不輕。

原以為是跟哪個侍衛膽大包天,穢i亂宮廷,誰知幾個嬤嬤審問追查下去,得出的結果竟是二皇子!

小宮女哭哭啼啼的全招了。

恰巧,皇帝正在太後宮中陪她用餐,這麼一捅出來,太後想幫忙遮掩一二都沒法子了。

況且,太後也沒打算放過裴靖禮。

和鄭家議親階段,眼瞧著鄭家的態度並不熱絡,彆以為是皇子皇孫就能輕易求娶,就這品性,誰家好閨女敢嫁?

小小年紀尚未娶妻,就搞出一個庶子來,傳出去隻會說皇家教養不當!

太後早覺得該讓二皇子出宮建府,方能自立,曲皇後卻說不急。

她怕陛下給封一個王爺,劃分一塊封地,一切豈不板上釘釘了?

和太子相爭名不正言不順,何況有了自己的府邸,恐會疏遠天家父子的感情。

還是住在眼皮子底下方便些。

誰知就這麼和小宮女攪和到一起,宮裡的女人,全部都屬於帝王,二皇子這是逾越之舉。

更微妙的是,雲昭儀也在此時被診出喜脈。

父子二人齊齊添丁,撞到一塊,多少叫當爹的有些尷尬。

天慶帝發了火,把二皇子叫到跟前狠狠罵了一頓,

如此無法無天,不教訓是不行了,他的一張老臉往哪擱。

天慶帝當場讓盛德傳他口諭,擬一道聖旨,著令二皇子去守皇陵一個月。

去跟祖宗們反省贖罪!

曲凝兮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二皇子已經啟程出京了。

“昨日連夜就動身了,”映楚低聲道:“陛下動了怒氣,不讓他多做逗留,還拒絕了皇後娘娘的求見,嗬斥她教子無方,身為皇後,管轄不當。”

映楚的語氣滿是看戲意味。

先前,皇後撿到一紙情詩,想用這個做筏子,趁機汙太子一手。

這下可好,她的兒子直接庶子都揣上了,是誰穢i亂宮闈?

曲凝兮跟著露出笑意,她高興的是,二皇子離京,會讓她的壓力減輕不少。

他自顧不暇,想來就不會一門心思對旁人做什麼齷齪手段了。

陛下與皇後,就是教子無方,前者並不了解他那一對子女的秉性,而後者了解,但是縱容。

二皇子暫時蹦躂不起來了,隻剩下一個明嫿公主,她尚且處於避風頭階段,以此逃避和蒙弈淮的婚事,但不得不防。

明嫿得知王錦意為她作證,而後是否深入探查此事?她知道王錦意想娶她麼?

曲凝兮不僅讓阿束暗中留意她,還厚著臉皮拜托了映楚。

她沒防備之下被明嫿暗算過一回,絕不會再來第二次。

如此過了幾日。

尚京的街頭巷尾,不知從何處起的源頭,突然在暗暗流傳一個秘聞。

說是太子殿下身懷隱疾,訪遍名醫,正重金尋求杏林高手。

這等宮廷辛秘,最是讓人津津樂道,聞者無不嘩然,不消幾日,就傳遍了各處。

換做彆人也就罷了,居然說那位神仙似的太子爺!

太子殿下芝蘭玉樹,朗月入懷,瞧著就不沾煙火氣,跟那些世俗欲i望隔著十萬八千裡。

可正是因為這樣,似乎傳言更加可信了!

這世間,人食五穀,七情六欲,哪有誰生來斷情絕愛的?

他莫不是真有難言的苦衷?

況且,上蒼給了他這等尊貴身份昳麗容顏,總得收回去點什麼,對其他人才公平,比如說雄風?

小道消息很難揪出源頭,而且人們對此事的興趣難以遏製,他們震驚又好奇,還伴隨著同情不忍,根本堵不住散播的速度。

哪怕明麵上不敢妄議太子爺,可暗地裡有人煽風點火,已經許多人為此擔憂了。

風華絕代的太子殿下,有朝一日該不會遁入空門吧?

謠言還引起了一部分反彈。

有不少讀書人崇敬裴應霄,翩翩君子克己複禮,他學識出眾,待人溫和,堪稱天下學子典範。

而這般潔身自好,居然被用來潑臟水,空口白話胡言亂語,何等侮辱!

尚未娶妻身邊就該乾乾淨淨,否則與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有何區彆。

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自身不修,何談其他。

讀書人極為憤怒,差點就想把這事搬到台麵上與人爭論一番。

謠言不一定止於智者,有時越是離譜,越廣為流傳。

就連書院裡的曲允邵都知道了,他們那群半大不小的小子,正是對雄風感到好奇的年紀。

曲凝兮聽說時,立即猜到了她的姑母。

她親耳聽過皇後和繡湘談論此事,是否因為二皇子被罰去守皇陵,姑母氣急敗壞了?

曲凝兮的心不由沉了下去,沒有人能阻止姑母的決定。

她這樣惹怒裴應霄,會牽連許多人。

又過了兩天,流言不止不息。

不得不說,皇後這招很陰損,但卻很有效,太子無法自證。

就連文武百官都不能裝聾作啞,心中憤憤,不好直接說讓禦醫給殿下診脈,這個行為本身就是侮辱!

大臣們索性趁機諫言,懇請陛下儘快定下太子妃,讓太子成婚。

這事以前提過兩次,太子年歲到了,理應成家,為皇室開枝散葉,以定民心。

但被陛下擋了回去,裴應霄本人也說不想過早娶妻。

天慶帝未到不惑之年,目前龍體康健,臣子們便閉了嘴,不急於這一兩年。

可現在事情鬨成這樣,不堵住悠悠眾口,如何收場?

他們不僅上了折子,人選都準備好了,提名陸家女與鄭家女。

天慶帝看了折子,在朝堂上麵露不悅。

二皇子剛惹事,太子就鬨出這一茬,兄弟二人是故意的不成?一國儲君傳出這種謠言!

他訓斥了太子,並勒令他儘快解決。

太子妃的事情沒能落定,反倒是裴應霄需要麵對一場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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