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陸家出事後,陛下把水師交給定宣大將軍,朝中不少人猜測,陛下更加倚重蒙天石。
但這幾年,東南一帶倒是給國庫充盈了不少好東西,這樣一看,定宣大將軍手裡的人馬,未必遜色於蒙天石。
而曲皇後想探聽的是,定宣大將軍與東宮的關係如何。
明麵上,陸家沒人後,舊部一哄而散,都沒怎麼聯係。
就是這位大將軍,每年也不曾聽說怎麼大肆祭奠過陸家。
曲凝兮說她不知道,皇後笑了笑:“傻孩子,你可以開口問,男人嘛,都頂不住小姑娘軟聲撒嬌。”
“……好,晚瑜知道了。”曲凝兮抿唇應下,反正她陽奉陰違慣了,答應也不會去做。
從宮裡出來,曲凝兮身後跟了一輛馬車,收獲頗豐。
回到侯府,曲轅成很高興,說她姑母心裡念著,可彆忘記姑母的好。
胡老夫人說他眼皮子淺,隨便就能被收買了。
她拉過曲凝兮,詢問皇後交待了何事,那無利不起早的性子,誰還不知道。
曲凝兮老實回道:“姑母讓我跟太子撒嬌,問問東宮和定宣大將軍的交情如何。”
老夫人聞言,臉都拉下來了,“她這是還未死心!”
曲凝兮沒所謂,“東西咱們先收著吧。”
太子說最後會留皇後一命,那假如二皇子自己往刀口上撞死了,就憑這一馬車的值錢物件,姑母也不至於晚景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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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些天,晴朗的尚京,被厚厚的雲層籠罩,降下一場大雪。
這真是極大一場雪,連下三天三夜。
一些老人家,縮在窗子前,說是幾十年沒見過這麼大的雪了。
正好丁雪葵從玉泉山莊趕回了,又是扼腕又是慶幸。
遺憾自己沒有賞雪景泡溫泉,又僥幸躲過這場大雪,下得太大就成災害了,哪還有心思吟詩作對風花雪月的。
那積雪能把人給埋了!
丁雪葵回家沒多久,就給曲凝兮寫了一封信。
她才離開家裡多少天,不到十日,她那個好四姐就把呂國公的五公子給拿下了。
她能說什麼呢,隻能祝福他們倆,百年好合!和和美美?
可千萬彆有一天揭開了窟窿,雙方鬨得不可開交才好。
大抵丁雪葵的心情也複雜得很,絮絮叨叨跟曲凝兮說了不少。
曲凝兮回信寬慰她,呂國公的家務事,外人確實不好插手。
這要是鬨不好,可能會出人命。
呂國公夫婦二人的年齡都不小了,這五公子,還是國公夫人老來得子。
養了這麼十幾年,老夫人已經滿頭白發,孫兒饒膝,她要是知道不是自己的孩子,一準能活活氣死。
不,這位老夫人潑辣得很,說不定在自己氣死之前,拿刀砍了呂國公,也未可知。
非親非故的,沒有與他們交好,誰敢貿然多管閒事。
不過紙包不住火,也不知哪一天會被捅出來。
至於丁雲馥的選擇,也怨不得旁人。
她先前就做過不少錯事,這回尤其過分。
自己親妹妹的相看對象,還要上去故意摻和破壞。
她要是不自食其果,都對不起她那個性子,萬事任性皆有它該得的代價。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才漸漸轉小,厚實的積雪多人合力也清理不乾淨,它們鋪天蓋地白茫茫一片,感覺能把整個尚京給吞了。
不少人縮著脖子,憂心犯愁。
太冷了,民間那些苦寒人家,恐會難捱。
大雪剛停,太後娘娘就撚著佛珠表示,要帶頭給百姓們捐贈些棉衣糧食。
朝中眾人感懷太後菩薩心腸,紛紛效仿。
大家湊著點,去救濟鄉間的農戶們。
此舉,當然受到諸多讚揚,就連曲皇後,都趁機掏出不少,挽回她一國之母的慈和形象。
恰在這時,東隆國那邊傳來了主使官木倉幸病故的消息 ,被大雪攔路,足足將近一個月才傳到尚京來。
不過此事沒有掀起多大波瀾。
木倉幸年紀不小了,還參加過多場戰役,身上不定留下多少暗傷舊傷,死了也不稀奇。
再說,此人陰險狡詐心狠手辣,若不是兩國和談了,定然要親手砍下他的首級才能解憤。
死得好!
尚京對東隆國主使官的死亡,都不感興趣。
隻曲凝兮,讓阿束暗中留意了,聽說此事,立即篤定,是裴應霄安排的替身順利脫身了。
過程中沒有被任何人察覺,以‘死亡’的名義,讓木倉幸不複存在。
而真正的木倉幸,神不知鬼不覺,落在太子手中。
裴應霄為何要扣押木倉幸?
此人和陸家有大仇,陸家的人通通死在他手裡,最終他沒有償命,因為兩國和談,東隆為表誠意獻上許多貢品。
這時候天慶帝很難不依不饒,逼著對方交出木倉幸。
莫非裴應霄是為了報複?
可若想報複,應該折磨著讓木倉幸生不如死,給他下毒然後殺害或許就夠了。
他何必大費周章把人‘偷’出來。
曲凝兮不認為太子是那般意氣用事之人,他所作的,必有其原因……
木倉幸對他而言,會有其他用處麼?
曲凝兮看不明白。
過後兩日,被大雪攔截的另一道消息,跟著傳入尚京,捧到天慶帝跟前。
千裡之外的撫陽城在大雪期間發生了地動!
地龍翻身,城裡倒塌了一些破舊房屋,民眾們驚慌不已,而在撫陽城外,周邊的那些鄉裡人家,幾乎無存。
一些簡陋的泥土房,或是石塊木頭拚搭但不夠結實的草屋,在地動中紛紛倒塌。
整片大地在搖晃,人就跟小螞蟻一樣,不是被砸死,就是失去房屋庇護被凍死。
偏偏遇到這樣的大雪,撫陽城死傷慘重,急需朝廷救援。
當天早朝報上來,百官輪番諫言,很快就擬定了賑災人員。
由太子擔此重任,戶部撥款二十萬兩白銀,前去撫陽賑災。
這個決定,也有部分人反對,地動通常會有餘波,怕殿下千金之軀,太過冒險。
萬一到了那邊遇到餘震,發生意外怎麼辦?
但是太子站出來說,願意親自去撫陽,此時百姓們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耽誤不得。
天慶帝最終點頭應允,太子代表了帝王之恩,可以安撫受災群眾的驚慌。
身在高位,豈有害怕之理。
聖旨一下,當天就把賑災銀準備妥善,裴應霄隔日一早就得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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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發生了這等天災,是所有人沒料到的。
曲凝兮從未經曆過地龍翻身,也想象不出,地動山搖是何等可怖的場景。
是裴應霄派人來告知她,他明日離京,她才及時得知此事。
曲凝兮想了想,第二天早起,帶上映楚去給太子送行。
冬日天亮的晚,怕沒趕上他們出發,她很早就到了城門口。
然後,順利堵到了裴應霄的馬車。
這麼冷的天,若是騎馬趕路就太辛苦了,人很容易被刮成冰柱子。
曲凝兮看向隨行人員,個個都帶上了最厚實的鬥篷,裡頭是夾棉的袍子。
但太子殿下,他錦衣長裘,依然挺拔頎長,風度翩翩。
似乎他沒有穿太多,半點都不顯得臃腫。
反觀早起的曲凝兮,外頭實在太冷了,積雪未化,她把自己裹成一個球。
然後她這個球,被裴應霄一把抱起來,塞進馬車裡。
兩人話彆,總不能在外頭,亭子裡四麵透風呢。
太子殿下的馬車,出行從簡,並沒有很寬敞,裡頭擱置了炭盆熱茶等物。
曲凝兮放下手爐,從袖兜裡掏出她準備的護身符。
“願殿下一路順利,也希望撫陽百姓平平安安。”
“小晚瑜有心了。”
他伸手,卻不是接過護身符,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把人輕扯過來,抱在懷裡。
曲凝兮沒有掙紮,安靜地靠在他懷裡,這次離京,還真有點危險呢。
“殿下,”她想了想道:“若是遇上地動,就彆隱瞞自己的身手了。”
保命要緊。
“好,”裴應霄一點頭,托起她的小臉蛋,把自己溫熱的薄唇印上去。
他一點一點啄吻,道:“臉頰是涼的。”
曲凝兮不冷,不過剛才吹了風,臉上就有點涼。
很快就被他給親熱乎了。
這還不夠,裴應霄修長的指尖落在她身前,解開鬥篷,緊緊攬住她的腰,貼近自己,不斷索吻。
曲凝兮暈暈乎乎,壓根沒察覺鬥篷已經掉落,陷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心裡還有點羨慕。
這人看上去穿得不多,手掌心卻那麼燙。
他的胸膛,也跟暖爐一樣,比她暖手的小銅爐還好使……
“你在想什麼?”
裴應霄咬了她一口,曲凝兮哼哼唧唧的說不出話來。
她發現,他真的好喜歡親親,逮著就親,或許是顧及到要分開一段時日,這回親得極為不客氣。
沒多久,小姑娘喘不上氣了,雙i唇被肆虐得紅i腫不堪。
她軟成一團,渾o圓的胸o脯劇烈起伏,兩個眼睛霧蒙蒙的,望著他。
然後她動了動,感覺自己的圓o臀底下,硌得慌。
“安分點。”裴應霄低聲警告。
他還埋首在她身前,若即若離,不肯離去。
曲凝兮身上的裙子非常厚實,可饒是如此,她還是感覺到了,非常明顯的不對勁,高昂壯碩的一條。
“殿下,你飼養的大蛇頂到我了……”
她剛說完,自己就意識到了,不對,不是大蛇。
哪有冬天不冬眠的,這般生龍活虎……
倏地,她先前看過的秘i戲i圖,那一幕幕畫麵自動往她腦海裡鑽,二者一旦產生聯想,她立即明白了——
那是什麼東西。
是裴應霄藏起來的武器!
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毫無端倪,隻在趁人不備的時候,偷偷就武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