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你這副模樣讓外人看了,不知道你是女主人,還是傭人?堂堂一個總裁夫人,竟然搶了傭人的活兒。”
阮綿綿不卑不亢,哪怕聽見這麼難聽的挑釁,也當作野狗汪汪叫了兩聲。
伴著油煙機輕巧抽氣的聲音,她不徐不疾地繼續自己手中的動作,在平底鍋裡將一塊一塊薄薄的豆腐翻麵,煎出漂亮金黃的脆皮,準備著手做一道鐵板脆皮燒豆腐。
順便,回了一句話。
“我願意,你管得著嗎?”
沈成媛頓時氣結。
她活生生被氣笑了,第一次以一種重新評價的眼神打量一遍阮綿綿,不知道對方今天的嘴這麼厲害,得理不饒人。
不過,盛家的情況她早已經了然於心,此時直接毫不客氣地揭穿阮綿綿不受盛總裁待見的盛夫人名頭,衝著她的傷口上撒鹽。
沈成媛刻意說得親近幾分,“我是管不著,隻不過替驕然擔心罷了。”
這簡直是衝上來打臉了。
你是盛驕然的誰啊?
阮綿綿不生氣,但也沒在口頭上落了下風,單刀直入頭也不抬地回道:“擔心的早了。等你做了我這個盛夫人的位置之後,再來替他擔心也不遲。”
被她這一句話,揭開了人生最大的失敗,沈成媛氣得臉色難看極了,當下就急於反唇相譏,然而還未開口,突然客廳裡傳來一聲重重的茶杯砸碎聲。
她一回頭,發現身後十幾米之外,站著五歲的盛年年。
他剛剛從幼兒園被司機送回來,不知道在身後站著聽了多久,客廳桌子上的茶杯卻被摔得粉碎。
沈成媛立時收住了口,迎著笑,踏著高跟鞋快步討好地走向盛年年,想和他交好關係。在盛驕然眼裡,這個兒子的分量十分重要。
盛年年壓根不理,看都沒看一眼,直接越過她身後,問向王媽,“王媽,我們什麼時候吃飯?”
王媽忙答:“馬上就好了。”
“哦,那我先上樓。”盛年年冷著臉,拖著小書包走上樓梯,就差明目張膽地把沈成媛晾在那裡。
沈成媛硬生生被這一家人落了麵子,掛不住臉,跺了跺腳自己先走了。
晚餐用餐時,王媽走到樓上,輕手輕腳地敲了敲盛年年的房門,請他下去吃飯。
盛年年沒有多猶豫,將手裡的變形金剛放下,起身下去了。他坐到餐廳的椅子旁,才發現今天阮綿綿做了一道鐵板脆皮燒豆腐。
嫩豆腐切成兩厘米的薄片,在鐵鑄的平底鍋裡雙麵煎得金黃,和瑰色的醬汁一起烹熟。咬下去一口,外焦裡嫩,入口即化,醬汁的風味濃鬱鮮美,無論是將豆腐醬汁一起搗碎了拌飯,還是一口吃下去,都讓人忍不住哇的驚歎滿足。
然而,今天的晚餐盛年年卻是格外沉默。
直到就著美味的鐵板脆皮燒豆腐,吃完了滿滿一小碗飯,他放下勺子,一句話沒說就跳下椅子上樓回房間。
阮綿綿對他的態度有些不解,問王媽:“年年不喜歡吃豆腐嗎?”
王媽也說不清楚原因,“可能是吧。”
卻是不知回到房間的盛年年,坐在桌前,看著台燈下威武神氣的變形金剛,抱著它沉默無言。
剛才沈成媛站在盛家的廚房門口,衝著阮綿綿挑釁的那一番話,他從車上下來走進客廳的時候,大體聽了個大概。
這才發現他媽媽也沒有那麼討厭人,而且過得也不太好,隨便一個人都能欺負到她頭上。
他給盛驕然打了電話。
“爸爸,彆再讓沈阿姨來我們家了,我討厭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