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兒子的電話, 盛驕然坐在盛氏集團的頂層辦公室內, 麵色冷峻地仿佛剛才接到了一個難纏的跨國大項目。
他直接讓助理去查,這才發現這幾年在他不知道的時候, 沈家的二小姐沈成媛偷偷去過自己家好幾次。每次去過之後,他和阮綿綿之間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吵得更凶了。
他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沈成媛哪來的這麼大膽子,每次趁著自己不在家過去挑釁。而傭人們又膽小怕事, 礙於她的身份貴重, 沈家與盛家世代交好, 不敢得罪她這位豪門大小姐, 屢屢把人放了進去。
“把阿四他們解雇了吧。”
盛驕然語氣冷淡, 沒有什麼情緒, 說出口的話卻是毫不留情麵地將盛家幾個門房給解雇了。
既然連門都看不好,那就不用在盛家待下去。
等候在一旁的助理,點頭應了個是, 躬身出了門, 輕聲替他把總裁辦公室的門合上。
看著落地窗外三十層高樓之下的夜景, 盛驕然獨坐在辦公桌後, 有些沉默,回想起這些年和阮綿綿之間的點點滴滴。
他們兩人結婚本來是一場意外,但婚後盛驕然也曾經想過要好好待她過日子的,然而他們之間的分歧與爭吵卻是越來越多,在兒子盛年年出生之後, 更是達到了頂點,阮綿綿連這個兒子一眼都不願意多看,徹底讓盛驕然寒心。
婚姻失敗,他的精力也隨之越來越多地放在了公司的事情上。直到如今兩人之間發展到水火不容的地步,讓他徹底失望地生出了結的念頭,籌備與阮綿綿離婚。
這場婚姻該怪誰?
盛驕然臉色冷峻,看著三十層樓之下的夜景看了許久,終於抬手有了動作,給家中撥通了一個電話,是王媽接的。
“夫人現在在做什麼?”
王媽心中驚異盛先生會這麼晚來電話,平日公司事忙,盛先生經常不回來是常有的事。更讓她驚訝的是,這通電話居然是詢問夫人的事情。
當下,王媽就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眼樓上阮綿綿的房間,急忙籌措著詞彙回答道:“夫人陪小少爺用完晚餐,剛剛上樓。”
聽到這個答案,電話那一頭,明顯地停頓了一會兒。
王媽按捺不住猜測與好奇,小聲謹慎地試探問道:“先生,您有什麼事情嗎?需要我叫夫人下來接電話嗎?”
又過了一兩秒,電話那頭的沉默才終於被打破了。
“算了。”
盛驕然掛斷了電話。
王媽拿著聽筒啞然,不知道盛先生這通來得莫名其妙的電話到底是何種用意,隻能遺憾地放下,自己也回了屋。
她不知道電話那一頭的盛驕然,此時冷峻沉穩的麵容上,第一次流露出了一點悔悟的神情。
算了。盛驕然心想,他們的婚姻就隻剩三個月的時間了。三個月結束,早晚要再無瓜葛。
盛家小少爺的盛年年不知道昨晚盛驕然又給王媽來了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他一大早起來,略帶矜持驕傲地用了親媽準備的早餐,然後坐上司機的車,去了幼兒園。
他所在的貴族幼兒園專門為豪門世家服務,招收的學生非富即貴,沒有一定的財力或者底蘊,一般的暴發戶想要把孩子塞進來根本不可能。
盛年年自然是其中的佼佼者。
因為盛家根基深厚,商業版圖龐大,在總裁盛驕然的掌控之下資產翻了幾倍,名下的產業地產數之不儘,讓所有上流社會豔羨不已,所以他唯一的兒子盛年年也就順理成章地成了眾人追捧的焦點。
他在這座豪門貴族幼兒園裡,也是獨一份的金貴。
今天從司機的車上下來,盛年年邁著趾高氣揚的步伐,走進幼兒園的大門。一進到班級裡,他矜持地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來,書包由司機幫他放好才離開,好心情地上了兩節鋼琴課。
課間休息時,老師出去拿小餐點,其他同學們有各自從家裡帶來美味的小蛋糕、好吃的點心的,這時候各自拿出來,一邊和相鄰的同學炫耀,一邊攀比誰家做得更好吃。
盛年年帶的餐盒向來都是王媽親手做的。
他打開來的時候,精美的點心引得身旁小夥伴們的羨慕驚呼,王媽的手藝的確厲害得讓人誇耀,盛年年也驕矜地裝作平常的樣子。但是沒想到,教室另一邊傳來故意敵對的嘲笑聲。
沈家大少爺的兒子沈巍巍哼了兩聲,臉上不屑,瞧見盛年年望過來,直接不客氣地嘲笑起來。“你父母都快離婚了,有什麼得意的?”
盛年年小臉一沉,緊緊盯著他。
沈巍巍繼續譏笑道:“以後你就是討人嫌的拖油瓶,還敢欺負我小姑姑?想屁吃吧你!”
話音剛落,“啪”一個拳頭就砸了過去,將他撲倒,整個教室都四起彼伏地響起了慌亂的尖叫,亂成了馬蜂窩。
等王媽在盛家接到學校的電話時,一聽說小少爺和彆人打架了,立刻急得火上澆油,擔心焦急到不行。
盛先生上午在公司有一個重要的視頻連線會議,她聯係不到盛驕然,隻能忐忑不安地上樓,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夫人。
以前夫人從來不管不問小少爺的事情,但這幾天看下來,這一次……夫人應該會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