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心裡焦急不定,希翼地看著阮綿綿。
不成想聽了她的彙報,阮綿綿隻是站起來走向豪華寬闊的衣帽間,從中間精心挑選了一件最漂亮有氣場的連衣裙,帶上閃閃發光的鑽石耳環作點綴,換上了弧形優美的高跟鞋,一連串熟悉的動作讓等候著答案的王媽整顆心都沉到了穀底。
以前夫人每次像這般認真打扮,都是要出門玩樂的信號。
王媽心裡為小少爺難受,束手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勸些什麼,但什麼話總歸都不應該由她這個傭人說出口的。
正當她失望的下一秒,突然,打扮完美的阮綿綿語氣溫和而堅定地開口,“王媽,讓司機來開車,我要親自去幼兒園。”
“啊?”王媽懵了一瞬,進而滿臉喜色湧上臉,連忙答應,“好好好,我這就去讓老程來開車。”
誰都想不到,阮綿綿竟然親自出麵去了幼兒園。當她現身出現在豪門貴族幼兒園門口時,不光王媽一臉喜色,從幼兒園園長到一眾老師都實實在在地吃了一驚,列隊等候在門口。
盛年年入園兩年以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盛夫人本人。
阮綿綿明眸善睞,長得漂亮,身上衣著發飾無一不精美華貴,氣勢卻奇異的溫柔之中帶著一絲堅定,讓人驀然覺得氣場強大,不敢隨意亂說話。
沈家也不是吃醋的,沈巍巍的母親和小姑姑沈成媛也早了一步抵達幼兒園。此時正坐在園長辦公室裡,齊齊圍著臉上被打青了一大塊的沈巍巍哄,寵愛心疼之情溢於言表。
這番情景之下,更加突顯獨自坐在另一邊的盛年年孤零零的,像是被家人遺忘的小可憐,隻有一個老師陪伴在身邊。
盛年年冷著臉悶不吭聲,哪怕手上有受傷青腫的地方也不在意,隻緊緊攥著自己的小拳頭,冷眼看著被他打了一頓的沈巍巍。
“盛夫人。”
園長帶路引著阮綿綿走進辦公室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
孤零零坐在一旁的盛年年猛地抬起頭,阮綿綿清楚地發現倔強的兒子突然看著自己紅了眼眶。
她心下歎了口氣,沒搭理一邊哭得嚎天嚎地的沈巍巍,把沈家的人晾了一個乾淨,隻大踏步地走過去,給兒子結結實實的一個擁抱。
盛年年被她抱著,雙腳離開了地麵,埋著臉委屈地趴在阮綿綿的脖頸裡,聞著媽媽身上好聞的味道,出奇意外地沒有掙紮反抗。
阮綿綿安撫好兒子,這才抬眸,望向沈家的人,看見沈成媛的身影,一點都不意外肯定是她昨天在盛家受了氣,跑回家說了些什麼,才讓沈家的小孩子聽到了故意來找盛年年的麻煩,給她出氣。
這樣的下作手段,她都懶得搭理。
“沈夫人,”她直接略過沈成媛,點沈巍巍母親的名字,有理有據、溫柔有力地質問道,“小孩子不懂事,大人總歸該懂事吧?年年受了委屈,是不是應該您的兒子先給年年道歉?”
這話一出口,對麵的沈夫人臉色立時難看,沈成媛更是被她氣笑了,口不擇言道:“你講不講道理,巍巍才是被打的那一個。”
貴族幼兒園的每間教室裡都有語音錄像監控,事實早已清楚明了,盛年年先打得人沒錯,但如果沒有沈巍巍先開口譏諷,哪有後來這些事端。
“沒有您教小孩子那些話,怎麼會出來惹是生非?成媛一向說沈家教養好,我看也不過如此。”
“你!”沈夫人和沈成媛都恨恨地瞪著阮綿綿,沒想到她竟然敢大放厥詞,指責沈家的家教。
然而,阮綿綿懶得浪費時間和她們糾纏這些事,直接以權勢壓人。她帶笑的視線從沈成媛的臉上帶著深意掃過,一字一句句句誅心,“如果被驕然知道了這件事,恐怕他會比我更生氣。你說是嗎,沈小姐?”
盛驕然對兒子盛年年有多愛護,整個上流社會眾人皆知。
沈成媛臉色一白,呼吸都亂了,強作鎮定為自己扳回場麵,“總之現在是巍巍臉上有傷,驕然就算知道了,也隻會認為這是小孩子之間打鬨,算不上什麼大事。”
阮綿綿笑了一下唇角,不軟不硬地懟道:“你開心就好。”
說完,她不理會沈家幾人的糾纏,帶著盛年年回家。
一路上,五歲的盛年年都格外聽話,雖然對阮綿綿沒有什麼主動親近的舉動,但明顯沒有了像前些日子那樣渾身的刺,與阮綿綿針鋒相對。
阮綿綿不急,知道軟化大魔王反派兒子的事情需要慢慢來。
回到家,她得知了更多幼兒園打架的內情,從王媽那裡聽說了起初的原因是出在兒子每天帶的餐點上,被沈巍巍抓住機會嘲笑了,當即拍板決定下午和兒子一起親手做小餅乾。
這個年齡的小朋友,最喜歡吃超濃鬱的巧克力曲奇。
阮綿綿和王媽興致勃勃地找食材,拿出從比利時空運來的巧克力,隔水溶化成巧克力濃液,可可粉、榛子碎、杏仁片與麵粉篩入巧克力糊裡,攪拌均勻,再入烤箱烘焙。烤熟的時候,滿室生香,巧克力的濃鬱香味一飄三百米。
吃起來更是滿口巧克力濃香,配上熱牛奶,好吃到爆炸。
除了巧克力曲奇,阮綿綿還順手做了蔓越莓曲奇,特彆做成了變形金剛的形狀,滿滿裝滿了一大盒,第二天給盛年年拿去了幼兒園。
當盛年年打開餐盒的時候,整個教室都充滿了濃鬱的巧克力和蔓越莓曲奇的香氣,變形金剛的形狀更是惹人注意,所有小夥伴們都羨慕地“哇”了一聲。
盛年年的嚴肅小臉,忍不住難得地露出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