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玲瓏通過Y121看到了葉合仲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就毫不猶豫寫下:愛女葉菱,其母阮氏,秉性溫柔雲雲,與永樂侯之長子鄭瑾為妾,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
不僅讓葉菱遵守本分,還讓她早日開枝散葉。
看得Y121鼓鼓囊囊念著無恥,玉質小臉都漲成了紅色,也不知道是說葉合仲,還是說鄭瑾。
也難怪前世阮繡棠不解,為什麼葉家成了皇商。
那時候阮繡棠已經去了,那葉合仲就是葉菱的生父,由他在葉菱的為妾書上按一個手印,再穩妥不過,無論葉菱逃到天涯海角,都掛著他鄭瑾的名頭。
這一世,蘇玲瓏帶著葉菱離開,讓他沒有安全感,所以直接讓葉合仲寫下了婚書,而不是上輩子那樣,先哄著葉菱,拿到了葉菱的生辰八字讓葉菱自己在婚書上按了手印。
蘇玲瓏也曾想過,要不要先去解決了葉家隱憂,考慮到葉菱性情天真,隻有鄭瑾還好,就連親生父親性情也如此低劣,兩樁事連在一起,心中難受,承受不住。
現在雖說有了婚書,但……
“沒有生辰八字的婚書,算什麼婚書?”蘇玲瓏安撫Y121,這話也不是無的放矢,先不說這婚書的效力要打折扣,隻要位置站的比鄭瑾更高,這份不合格的婚書算什麼。
蘇玲瓏就越發明白,為什麼阮繡棠自己不選擇重生,而是委托人替她護住女兒。
無恥如鄭瑾者,當真是世間罕有。
把葉菱當做了自己的私有物,方方麵麵都霸占著她,佳人都不知道去了哪兒,手裡仍要握一張婚書。
還口口聲聲,葉菱是他的救命恩人,能夠這樣對待葉菱,心性涼薄到了極點。
“再說了,你看這位小姑娘。”蘇玲瓏的手指勾了勾,想著外麵的叫做蓁蓁的小姑娘。那是幾日前救下的。
***
小姑娘叫做陸蓁,是晉安王府的郡主,被人捧在心尖尖上。
陸蓁被嬌慣到有些任性,所以賞花燈的時候也不老實。
不讓人抱著,看到了一頂頂漂亮的蓮花花燈,就掙開了丫鬟的手。
就那麼一瞬間,就被人捂住了口鼻,直接抱走。
因為生得好,粉嫩肌膚,水汪汪的杏眼,可見將來的絕色,想著要賣去蘇杭之地,養做瘦馬。
拐走了之後,陸蓁的身份高,到處都是張貼了告示,那夥人是乾得熟練的,乾脆把小姑娘剃成了光頭扮作了男童,又把她的下巴給卸了,好不讓她說話,要不是因為可以賣高價,隻怕就剪去舌頭了。
錦衣玉食的陸蓁哪兒招架得住這樣的架勢?
這樣的經曆讓陸蓁發了高熱,眼見著臉上開始生水痘,那夥人嚇了一跳,再漂亮的小姑娘也沒了要繼續帶著的心思。
這是天花,是要命的病。
把燙手山芋扔到了驛站外的一個小亭子裡,還特地用一個破麻袋往人給裝了起來。
“還是把臉漏出來。”胖一些的拐子說道,“畢竟是生了天花,這樣裝著丟到那兒,指不定彆人還以為是個好東西,上前把麻袋弄回去,也染上了病。”
“我們彆染上這病了,你對彆人還這麼心善。”瘦高個子的那個嗤之一笑,在把大麻袋扔到小亭子裡時候,最終還是按照同伴的意思,解開了一個縫,往下一扒拉,露出了陸蓁起了水痘的臉。
蘇玲瓏和葉菱到了這附近的驛站,正好前一晚的時候,陸蓁被扔在了不遠處。
早晨洗漱,就聽到了外麵議論有個小乞丐生了天花,讓人都避開那個亭子。
原本的委托人生過天花,又是行醫者的身份,蘇玲瓏便去看看人還活著沒有。
等到見到了陸蓁,雖然還活著,狀況不大好,要是再被風多吹一天,又不吃藥,隻怕就要去了。
因為是光頭,加上被卸了下巴,蘇玲瓏心中就有了猜測,再把陸蓁的手一捏,軟若無骨,手無半點繭子,果真是個被拐的孩子。
等到用水擦乾淨了之後,就是個臉燒得通紅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打著寒顫,牙關緊閉,眼角還掛著淚水,看上去好不可憐。
葉菱也生過天花,看到了蘇玲瓏抱住了小丫頭,把臉上擦得乾乾淨淨,開口說道,“呀,這可不像是個小乞丐。”
“你摸摸手。”蘇玲瓏等到葉菱摸了孩子的小手,見著女兒疑惑不解,說道,“這是個富貴人家的。指不定家裡頭急成什麼樣了。”
幸好這時候天氣已經暖了,抱著個生了天花的人不好投宿,乾脆就直接去了一個破廟,先讓小姑娘的天花好了再說。
小姑娘生了這樣的病,燒得哼哼唧唧。下巴疼不好說話,隻是流著淚,哼哼唧唧地拱在葉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