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喊嗎？林紓言眼神略顯飄忽, 忽然注意到任暄期待的眼神，她不想讓任暄失望，緩緩地張口, “任，暄。”
“在。”任暄抿嘴笑, 眉心微微動了動，又添一句, “這裡沒人。”
她知道。林紓言眼眸接連閃動幾下。喊都喊了, 一次和幾次的差彆好像也不大，索性閉上眼睛，又喊了一句，“任暄。”
“在。”
“任暄，任暄……”
“在呢。”每一聲都有回應，任暄滿眼寵溺地看著她。直到林紓言自己喊不下去，兩隻手放在背後, 無意識地攪動手指, 片刻後問, “任暄過來，就是讓我做這個……”
“當然不是。”任暄搖頭, 勾了勾她的手指，兩個人手掌相合，十指相扣, “我是來, ”
任暄故意賣關子, 直等到林紓言忍不住想開口問，“我來，偷香竊玉。”
“任暄！”林紓言麵露羞澀, 掙開任暄的手，連聲音都提高不少，幾乎沒給任暄什麼反應時間，扭頭就想往臥房裡跑。
她的動作快，任暄的反應更快。
像是早就知道她會如此，任暄攔人及時，再次拉上林紓言的手，任暄輕聲哄道，“是我不好，我說錯了。”
“我道歉，好不好，嗯？”
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動，林紓言當然不是真的想要任暄道歉，她隻是想，要是任暄下次不要這樣就好了。
咬了咬下唇，林紓言收緊手指，小聲抗議道，“你下次能不能不要……”
“不要哪樣？”任暄漂亮的眸子看向她，身體湊了過來。
她明明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林紓言有些惱怒地扭頭，任暄的道歉一點都不真心實意。
林紓言完全不知道，她這一副氣鼓鼓的模樣落到任暄眼中卻是格外可愛。女子蹙著黛眉，眼尾微微泛紅，讓人看了愛不釋手。
“我錯了。”任暄輕輕地搖了搖兩人牽著的手，小聲地反省，“我就是想來看看你，不是來惹你生氣的。”
她沒有生氣。林紓言想，還是不肯扭頭。
“對，對，”任暄作勢要去拍自己的嘴巴，“我們家紓言人美心善，才不會為這點小事就和我生氣。”
林紓言趕忙去攔她。手指是這樣觸不及防地落在任暄的唇瓣上，溫熱的，軟軟的，指尖像是被細微的電流觸碰了一下。
“林小姐。”管家王叔和藹的聲音驚到兩個人，林紓言後知後覺地收回手，第一反應是把任暄給藏起來。
“開門吧。”看透了林紓言的那點小心思，任暄笑著示意她。
“嗯。”林紓言轉念一想，覺得自己是有點草木皆兵。她們兩個大晚上在一個房間裡怎麼了，又不是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林小姐，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王叔托著一個盤子，上麵放著一杯牛奶。
“沒有。”林紓言搖頭，“我沒什麼要緊事，王叔，你這是……”
“哦，”王叔低頭，示意他可不可以進來。腳踏進門王叔說，“這是後麵莊園養的奶牛產的，很有營養，是大小姐特意吩咐我……”
話說到一半，王叔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一人，王叔驚喜地喊，“大小姐！原來你在這裡。”
深更半夜來到人家姑娘房裡，大小姐這明晃晃的小心思……王叔絲毫沒覺得不妥，反而生出一種老父親欣慰的感覺。
“大小姐，林小姐，牛奶送到，我先走了。”放下牛奶，王叔不等兩個人開口，一溜煙地小跑出去。
“這牛奶真的是你準備的嗎？”林紓言指了指杯子。
“不是。”
“王叔他是？”林紓言再聯係上今天餐桌上的話，一個念頭慢慢在腦海生起，“他是不是？”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任暄笑著把林紓言沒說完的話補完，“王叔早就看出我的心思，拐著彎的希望我把你追到手呢。”
不惜把那麼多事情都安到任暄頭上，就是希望林紓言能對任暄的印象好點。
早就，多早，林紓言心裡暗暗思忖。
“把牛奶喝了吧。”任暄把杯子遞給林紓言。
“嗯。”林紓言接過牛奶，溫度剛好入口，香香的奶味在空氣中四溢。一飲而儘後林紓言放下杯子。
“彆動。”任暄一喊，林紓言立馬乖乖地像個小朋友一樣老老實實地站在那在。
任暄不知從哪裡拿來了紙巾，她離林紓言很近，把手伸到林紓言的唇角邊，仔細地擦拭，又認真看了一眼才道，“有奶汁。”
“我，自己來。”
“都擦完了。”任暄轉身把紙巾扔進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