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間……
林紓言的手指停留在門前。
她忽然彆過腦袋, 痛苦地閉上眼睛。任暄輕輕點頭的那個動作無數次在腦海中閃現,用上一夜的時間林紓言都沒能擺脫掉那一副畫麵。
林紓言有些恍惚,鬼使神差間她推了推房門。有阻礙, 林紓言低頭一看,苦笑在唇邊四溢,房門當然是有鑰匙的,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就打開呢?
替身, 原來我隻是一個替身嗎?
那任暄喜歡的到底是誰?林紓言抓緊雙拳, 白皙的手指繃地緊緊地,她渾身都在顫抖。
不, 不能再想下去。林紓言大口地喘氣,痛苦地靠在房門前。心卻完全不受她的控製, 隻覺得小腹傳來陣陣疼痛,林紓言的身子慢慢地滑落在地上。
“林小姐,”王管家匆匆忙忙上樓看到這一幕, 完全顧不上自己的老胳膊老腿,連忙奔過來。
大小姐連早餐都沒有用直接去公司, 小小姐是在他勸說下才沒有找言姐姐。任暄昨日回來時任珂已經睡下。知道姐姐回來的消息,卻沒有看到人。
自從林紓言休息在家,任珂的早餐都是和林紓言在一起用,王管家找了個借口,哄著小小姐去上學沒有去過問林紓言。哪曾想剛結束想去看看林紓言,竟然在這裡找到。
“王叔……”一夜未睡, 林紓言的臉色蒼白, 在他的扶持下踉踉蹌蹌地站起來,搖了搖示意自己沒事。
王管家怎麼可能相信。一向感情要好的兩個人怎麼突然之間變成這樣,明明是那麼親密無間的一對戀人。
“林小姐, ”王管家隻覺得家裡是有大事情要發生,看大小姐逃避的態度,他更是不敢貿然勸說,“我在樓下準備了銀耳粥,是你喜歡的,天大地大,肚子最大。”
林紓言仍是搖頭,她一點要進食的欲望都沒有。這一次王管家卻似有預感,直接把人往下拉,端了熱騰騰的粥就上來,根本不給林紓言任何拒絕的理由。
“大小姐,”林紓言一喝粥,王管家這個耳報神立馬給任暄發消息。
“謝謝王叔。”任暄人在公司,公文上的字幾乎一個都沒有進去眼裡。就這樣怔怔地從早上過來坐到現在,看到王管家發來的消息,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意。
紓言難過傷心甚至有恨意,任暄都覺得正常,隻要她彆懲罰傷害自己的身子。
現在的紓言應該很不想見到自己吧。任暄靠在椅子上出神地想。
忽然之間,任暄的眼睛犀利起來。紓言是怎麼知道的?是誰告訴?原來的任暄心中有白月光的事情隻有幾個朋友知道,難不成是她們告訴紓言。
不大可能,寧茵曼不會說。簡華倒是很不滿意,但是如果真把這件事情捅破說到林紓言麵前。任暄一一否定,可能性也不大。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聯係上自己還沒回來時寧茵曼的吞吞吐吐,任暄眉心蹙了蹙,寧茵曼說漏嘴了。
不對,任暄又迅速否定掉這個答案。自己是昨天回來,回來前和紓言的那一通電話很正常,不對勁是從……
泛白的指骨在檀木桌上敲打,任暄眯起眼睛,是昨天出去的那一趟,林紓言是和容餘一起出去的!
任暄拿起手機,播了一個電話號碼出去。接電話的人很快就開了口,剛睡醒的惺忪朦朧聲音,“暄,大清早上怎麼了?”
“你有事情瞞著我。”任暄用的是肯定句。
寧茵曼的睡意立馬散去七八分,半絲不敢懈怠,條件反射地說,“沒有。”
完完全全是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
“林紓言知道了。”任暄說。
“知道什麼?”緊繃著的寧茵曼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等到她意識到後麵的省略句時,驚呆地捂住了嘴巴,“不可能!”
流言是傳得很光,但也是有限定地方。林紓言根本沒有渠道知道。據寧茵曼打聽到的,林紓言可是一直待在任宅。任家在葉城並無什麼近親,就算想有人跑林紓言麵前嚼舌根子也辦法進任宅。
她當時擔心的也是林紓言一出來工作拍戲事情會瞞不住,但絕對不是現在。
“昨天和林紓言一起出去的是你的女友,容餘!”
這更不可能。寧茵曼否認的話剛在嘴邊打轉,聲音收回來。是啊,她把容餘給落下了,以容餘和林紓言的關係,她聽到這個流言肯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林紓言。
可她也同樣小心避開容餘。
“這……”寧茵曼喉嚨滾動,聽出來好友此刻的心情,生怕任暄會遷怒到容餘身上,“她也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來找容餘的。”任暄道,“我隻想知道你瞞著我的到底是什麼?”
“是……”寧茵曼知道任暄是認真的,“反正林紓言都知道了,我就實話跟你說……”
寧茵曼一五一十地把流言都告訴任暄,心中叫苦不迭。最開始的源頭到底在哪裡?難不成真的是身邊人頭裡出去的。
“容餘她……”任暄說了一半放下,讓寧茵曼的心又提起來,“暄,容餘她絕對不是故意的。”再說,這種事情明明就是任暄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