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這個。”任暄沒有什麼底氣地說,“我想讓她去任宅,陪陪紓言。”
“啊?”
“哦哦哦!”寧茵曼忽然反應過來,“我這就去問問容餘的意思。”
“謝謝。”
“我們兩個,說這些做什麼!”寧茵曼掛了電話就去問容餘。沒有休息好的容餘此刻的精神也很恍惚,聽到寧茵曼的腳步聲,她喃喃道,“我好像做了一件錯事。”
“暄問,你能不能去任家陪陪林紓言?”
容餘猛地轉頭,一霎那便明白所有事,不等寧茵曼問第二遍,容餘從椅子上跳起來,“我現在就去。”她根本一刻也不想等,她想去看看林紓言到底怎麼樣。
利箭一樣衝出去,敲開任家門,接待容餘的是王管家。因為提前說過,王管家一眼就認出來容餘是過來做什麼。
“用完早飯後,林小姐又上樓了。”王管家把容餘往二樓引。
“容小姐,”聽不到腳步聲的王管家回頭一看,容餘停在上樓的最後一個台階。
“我,”容餘搖搖頭,膽怯起來。林紓言的美夢是她親手敲碎,就算不似出自她口,紓言見到自己想起來的會不會是讓她知道噩夢的人。
這個時候,也許自己更不應該出現在林紓言麵前。
“王管家。”容餘往後撤,直到退回客廳,拘謹地站在地板上,“我,我還是在這裡等著林紓言。”王管家沒有勉強,讓人端上茶水,王管家先打開話題。
“容小姐,你能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嗎?”
容餘驚詫。
“我確實不知。”王管家說。
“任,”容餘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任暄了,隻能用‘她’來代替,“以前是不是有個戀人?”
“戀人?”王管家一臉茫然,根本沒聽說。
“林小姐不會因為這個事情,大小姐根本沒有……”不對,王管家是了解任暄的,如果根本沒有這麼一個人,大小姐昨天直接否定,兩個人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
大小姐難不成真的有!王管家震驚,“我,沒聽說過。”
“我想想。”王管家撓了撓頭,滿臉地不敢置信,起身在客廳裡踱步。作為一個從小見任暄長大,可以稱得上的親人,王管家從未見過任暄和任何一個男孩或女孩扯過什麼關係。
在學校?
也不太對,就算大小姐真有什麼前任,這也應該很正常,不應該是眼下這個局麵。
王管家的心再次受到一次暴擊。替身是什麼玩意,還,還有這一套?
接連看到王管家的模樣,如果不是親耳從寧茵曼和任暄她們的對話中聽到,容餘都要懷疑自己搞錯。看著長大的管家都沒有絲毫察覺,任暄的這個白月光該有多麼保密,怪不得流言傳了那麼多天白月光本人始終沒有出現。
“我,”王管家坑坑絆絆終於想起一個答案,“樓上,樓上有一間房,大小姐沒讓我碰過。”
“那個房間,”王管家著急地拍大腿,“我也沒有鑰匙,鑰匙在大小姐那裡保管。”
“大小姐不會真的是?”王管家唉聲歎氣,萬萬想不通,林小姐多好的一個人,今天早上見她扒拉粥那心不在焉的樣子,兩隻眼睛通紅。這事要是真的,大小姐做得委實是太過分。
沒有人注意到,樓梯拐角處一閃而過的身影。
林紓言轉身往兩人同住的房間裡奔,駕車熟路地從抽屜裡翻出來一把鑰匙。任暄從來不對她設防,找到一個鑰匙輕而易舉。
把鑰匙對準鎖芯,輕輕地轉動,林紓言的心底似乎有道聲音在告訴她,不要再前行,不要再往前走。他隱隱約約有了一種極其可怕的預感,隻要自己輕輕地踏上一步,萬丈深淵在等著。
林紓言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推門,關上門,再然後,抬起眼睛去看四周。
沒有漏下一絲光的房間,裡麵很黑,厚重的窗簾垂在那裡,屋裡顯然有些壓抑。林紓言摸索著把燈打開,牆上掛滿了照片。
觸目所及的地方,都是照片。
照片上的人時而彈著鋼琴,時而跳著舞,或者是在窗邊安靜地看書……
照片上的都是同一個女子。
林紓言的腳步停在最大的那副畫前,女孩在樹下讀書。這是一張側拍,那張臉龐,是那麼的熟悉……
林紓言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一絲聲音泄出來,她忽然想跑,馬不停蹄,一刻都不停地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