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份又特殊,是前大帥的女兒, 三個兒子又都護著他, 原身被氣的心肝疼, 還真奈何不了這麼個小小女子。
原身氣啊,想了個餿主意,乾脆把喬橋納了,給自己納成妾斷了三兄弟的念頭。
沒成想, 三兄弟知道後居然聯起手來奪了他的大帥之位, 軟禁在府裡, 然後約法三章公平決鬥,贏的人得到喬橋。
可是偏偏這時,戰爭爆發了。
三兄弟掌握的是府內的人,真正的大軍群龍無首, 很快, 西南地盤被周邊軍閥分割搶奪, 洋人趁勢作亂, 日本人到處挑撥,西南地區亂成一團麻, 原身也被槍斃示眾。
三兄弟自然沒什麼好果子吃,殘的殘, 失蹤的失蹤, 死的死,這時候喬橋居然跟著聖母瑪利亞醫院的安德魯醫生去德國了,安德魯在喬橋最悲痛的時候陪在她的身邊, 兩個人日久生情,隻是那時德國十分針對黃種人,很快,安德魯無法保護喬橋,喬橋和猶太人一樣被關進了集中營。
原身的靈魂一直在飄蕩,他心裡有一股怨氣無法發泄出來。
娘希匹的!
遇見616之後就許願,原身許願,讓喬橋這個倒黴玩意兒多受點折磨,否則不能解他心頭之恨。
還有他那三個廢物兒子,讓任務者看著辦,好好教訓教訓,不弄死了就行。
看完後,陸澤照例:“……”
原身的這個性,還真是乾脆。
陸澤整理了一下衣服,拿上槍,走出門,讓士兵帶著他來到了老大和老二動手的地方。
通過地上狼藉可以清晰的看出老大老二兩個人鬥毆的路線,從廚房一直到小院子裡。
剛才一直沒有聽到聲音,應該隻是拔了槍,沒動槍。
還算有底線。
陸澤掏出槍,衝著天空啪啪啪三槍。
巨大的槍聲讓所有人不敢動。
陸澤厲聲吩咐道:“把兩個人綁了。”
原身救過副官的命,他百分百忠於原身,身為軍人隻執行不詢問,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帶人把陸老大和陸老二綁了。
“爸!”陸老大大聲的叫著,“是老二先挑釁,你綁我乾什麼?”
陸澤直接開了一槍,子彈從陸老大的耳朵旁穿過,腦仁一陣難受。
陸老大噤了聲,陸老二勾起半邊嘴角笑了一下,然後溫順的被士兵壓著走。
來到了演練場,陸澤指著旁邊的高大的木架子說道:“兩個都吊起來。”
烈日當空,隻是站著都全身冒汗,更何況吊起來。
很快,兩個人雙手被綁吊在了半空中。
“爸,我和大哥就是手癢,過兩招鬨的動靜了大了些,你彆生氣。”陸老二嬉皮笑臉的說著。
“叫我大帥。”
陸澤沉聲說道,臉上的表情宛如黑麵羅刹。
“爸?”
砰!
又是一槍,子彈擦破了陸老二的耳朵。
陸澤再一次平靜的說道:“叫我大帥。”
陸老二一陣耳鳴,陸老大剛要張口,看見陸澤凜冽的眼神,咽了兩口兩大口唾沫改口道:“大帥,你罰我們總的有個理由啊!”
人稱上的變化會帶給人心理上不同的暗示。
當叫陸澤爸的時候,陸老大也好陸老二也好會自然而然的把陸澤當父親,做兒子對父親任性那是天經地義的。
可是當叫陸澤大帥的時候,陸老大就會不由自主的對大帥這個職位產生距離感,語氣中也會帶上更多的尊敬。
就如同他現在將自己放在屬下這個位置上的心態。
陸澤很滿意他語氣中的敬畏,沉聲說道:“誰先動的手?”
陸老大看了看陸老二,陸老二又看了看陸老大,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是他。”
“很好,很齊心。那就一起吊著吧!”陸澤一邊說著一邊作勢離開。
“大帥!”兩個人再次大喊。
陸澤止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為什麼打架?”
兩兄弟一起又沉默了。
他們了解陸澤的脾氣,又急又衝又護短,認為女人都是玩物,登不得大雅之堂。
如果讓這樣的父親知道他們是為了爭奪誰陪喬橋去鄉間義診打架,他們是父親的兒子,父親肯定不會怪罪他們,那麼倒黴的就隻能是喬橋一個人。
喬橋的父母雙亡,一個孤女在大帥府裡生活,父親又根本不重視,日子過的本來就艱難,時常會受委屈,本身就很可憐了,如果父親再怪罪於喬橋,那……後果不堪設想……
兩個人都不願意說就隻能沉默。
就在僵持的時候,穿著衣久藍學生服的喬橋焦急的跑了過來,她素白的臉上全是晶瑩的汗珠,肌膚白的沒有一絲瑕疵,一雙眼睛又大又有神,腰身纖細,如同清晨的百合花。
她一跑過來就在陸澤麵前跪下,“大帥,一切的錯都是喬橋的錯,大哥二哥隻是擔心我去鄉下義診,那裡魚龍混雜不安全,想要陪我去。您要罰就罰我吧,千萬不要懲罰兩位哥哥!”
“所以……”過了許久,陸澤緩慢的開口,“他們兩個是因為你打架。”
“不,不是!”陸老大立刻吼道,“不是因為喬橋,你彆遷怒喬橋。”
陸澤挑眉,這語氣仿佛他是那童話故事裡的大灰狼,而喬橋就是楚楚可憐的小白兔。
陸老大隻是一個莽夫,隻會胡咧咧說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
而陸老二心眼比較多,也比較會找借口,他說道:“大帥,我和大哥打架是因為上次大哥斃了我的白駒,我找個借口發泄而已。”
“不!二哥,你不用替我承擔罪責。”喬橋眼含淚珠,柔弱且堅強的看著陸澤,“大帥,一切過錯因我而起,請你千萬不要責怪兩位哥哥,他們隻是因為疼愛我這個妹妹才會大打出手。
大帥也曾為人兄長,更是大哥二哥的父親,喬橋相信您一定比一介弱女子更懂什麼是親情。聖人有雲,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喬橋知道大帥府有規定,但是法理不外乎人情,請大帥體諒。”
“你在胡咧咧些啥?娘希匹的,老子一句都沒聽懂。”
陸澤一句話就把喬橋打蒙了。
“你一個小女子,不再閨房裡繡花,跑到老子麵前來胡咧咧了一通,給老子說人話,否則本大帥斃了你!”
原身本來就是兵痞,大老粗一個,不通文墨,鬥大的字就認識自己的名字。
但是原身好麵子啊,覺得自己身為大帥了,絕不能讓人看了笑話,尤其是那幫唧唧歪歪的讀書人。
所以原身喜歡裝,雖然鬨出過笑話,但是沒人敢笑到原身麵前,原身就繼續裝。
皇帝的新衣,隻要原身不拆穿,誰敢拆穿?
所以前世的時候,每一次喬橋擺出聖人之言的一係列大道理總能說的原身一愣一愣的,加上她身份特殊又因為救助貧困百姓,在民間有一定聲望,所以原身總是怕有損自己在老百姓中的威名,假裝聽懂了一退再退。
可是陸澤不在乎啊。
俗話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甭管喬橋她有理沒理,反正,娘希匹的,他這個大老粗聽不懂!
“大、大帥。”喬橋被震的都結巴了。
她是萬萬沒想到陸澤會有這個反應,她以前這麼說大帥都會聽的,也放了不少的人。
當時她還暗自得意自己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不是鄉野村婦,所以大帥才聽她的話。
可是,為什麼今天大帥說不聽呢?
如果他聽不懂,那麼以前為什麼要聽她的話?
陸澤皺著眉頭,一臉的大胡子,他一拍大腿,“你的意思是這兩小兔崽子是因為你才打架?”
喬橋點點頭,“但是……”
“但什麼是!”陸澤如洪鐘一樣的聲音響起,哪還有彆人說話的餘地,“格老子的!老子槍炮裡打仗換來的大帥位置,結果生下兩個歪瓜裂棗,真丟老子的人!”
陸老大陸老二:“……”
喵喵喵?
怎麼了?說好的會怪罪喬橋呢?
怎麼看起來不是在往他們預想的劇情發展啊?
陸澤冷淡的目光掃過還吊著的陸老大陸老二兩人,再一次落在喬橋身上,十分不耐煩的說道:“你起來吧,男人的事兒,跟你們女人有什麼關係,少摻和大男人的事兒!”
“大帥,女人也可以……”
“王副官!”
“是,大帥!”
“帶走。”
“是!大帥!”王副官立刻讓兩個士兵把喬橋拖走了,喬橋一邊被拖走一邊大喊,“大帥,大帥——聖人說,以理服人,德行第一……大帥……”
任憑喬橋有多能說,有多柔弱,陸澤反正就是不聽,聽不懂,她喊破喉嚨也沒轍。
等喬橋走了,陸澤嫌惡的看著兩兄弟,“丟老子的人,老子斃了你們兩個廢物!”
陸老大陸老二:“……”
這劇情發展不對。
“大帥,我們可是你親兒子。”
這時候兩個人倒是一條心了。
陸澤收回了槍,仿佛才想起來這兩個廢物是他的兒子,陸澤喃喃念著,“老子三個兒子,死兩個,還有一個,再多生幾個……”
“不——爸,不,大帥,你冷靜點!”陸老二急了。
“大帥,我以後再也不敢在家裡拔槍了,再也不敢在家裡打人了!”陸老大快哭了。
天下哪有老子想殺了兒子再多生幾個的?
陸老大陸老二深刻的明白了自己在咱爹心裡有多麼不重要。
他們怎麼就忘了自己老爹有十三房姨太太,那多生幾個弟弟不是遲早的嗎?
老兄弟的腦子總算從兒女情長跳到了權勢天下。
陸澤抓了抓自己的大胡子,“娘希匹的,算了!王副官,把他們放下來。”
很快,兩兄弟被放了下來,好在常年鍛煉兩個人的身體素質都不錯,曬了大半天了就是有點虛,彆的都還好。
陸澤問道:“你們倆都看上喬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