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陸澤淡淡一笑,“不如,你現在就叫人把我趕出去?”
“好,你給我等著。”
郭汛益轉身就去找人,陸澤伸出手,讓蘇曼音挽著自己就跟在他的身後。
郭汛益找到郭父,還沒說話,郭父拉了拉他,“Gastonlu怎麼跟在你身後?”
Gastonlu?
郭汛益愕然回頭,陸澤微微一笑。
郭汛益:“Gastonlu是華國人?他不是在華爾街操盤嗎?”
“說什麼呢?Gastonlu當然是華國人,還是你爺爺和特首的貴賓。”郭父拉著郭汛益來到陸澤麵前,“陸先生,蘇小姐,這位是我不成器的兒子,請多多關照。”
陸澤淡笑著看相郭汛益,“當然,其實我和貴公子以前有過幾麵之緣。”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郭父興奮的說道:“陸先生和犬子有緣,那真是犬子的榮幸。您是不知道啊,我這個兒子以前叛逆的很,非要出去……”
郭父滔滔不絕的講述者郭汛益的過去的叛逆,郭汛益站在原地,臉一陣青一陣白,尷尬,難堪,丟人,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一直那麼驕傲的,那麼高高在上,那麼無所謂的被人輕視,蔑視。
那是因為他隻是,他是郭家的孩子。
他的身後是一整個可以撼動hk金融的郭氏集團。
隻要他想,他就可以隨時回家,隨時將那些曾經羞辱過他的人踩在腳底下。
可是,沒想到,他回來了。
那曾經高高在上諷刺過他的人依舊高高在上。
他曾經想報複過的賤女人,依然享受著榮華富貴。
而且,他所依仗的郭家,他的父親竟然還拉著他去討好,他曾經看不起的人?
那他當初的那些驕傲算什麼?
郭汛益覺得自己成了一個笑話,說不定陸澤和蘇曼音曾經也像他一樣在心裡嘲諷著他。
一想到這種可能,郭汛益整個人都羞恥的想死。
等郭汛益從慌亂和羞恥中回過神來,郭父已經離開,蘇曼音也去一旁吃東西了。
他的麵前隻站著陸澤。
他就那麼靜靜的站在他的麵前,嘴角若有似無的勾起一個極具諷刺意味的笑容。
郭汛益突然心驚,卻強裝鎮定的瞪著陸澤,“你現在很得意吧?你以為你是華爾街的點金神手,你現在掌控者天亮的資金盤就了不起嗎?”
“當然。”陸澤深感榮幸的說道:“我才二十六歲,能達到這個成就,同時還是世界追捧的天才畫家,難道我不應該引以為傲嗎?”
“你——”郭汛益死死的握著雙拳,想反駁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
陸澤輕飄飄的說道:“倒是你,離開家門也有五六年了,不僅一事無成,靠女人吃飯,還被兩個女人甩了,像個廢物一樣哭哭滴滴的回家,你都不覺得丟人嗎?”
“閉嘴!”
陸澤勾了勾唇,“不想知道當日是誰給你打電話讓你去捉奸的嗎?不想知道蘇曼雪的兩個情夫是誰給湊一塊兒的嗎?”
“是你?”
陸澤殘忍的笑著,“明明是一隻寄生蟲,就算離開了郭家,還從心理上依附著郭家,事事處處想著利用郭家給你出頭,幫你出氣,畫畫,畫畫不行,讀書,讀書不行,賺錢,一分錢沒有。哦,對,你用的花的都是給你戴綠帽子的女朋友的錢,你女朋友花的是音音的錢,所以都分手了,你花的還是你前女友的錢,也就是我的錢。”
“閉嘴!”
噗。
陸澤輕笑了一聲,“馬上就秋天了,頭頂上綠帽子一頂又一頂,你應該不會覺得冷。”
欺人太甚。
郭汛益對著陸澤就是一拳,陸澤側身躲開,腳勾了一下,郭汛益就如同畫展那次一樣,啪唧摔地上。
這次不一樣。
畫展那次沒有人認識他。
可是這一次,所有人都認識他。
他剛剛才被郭父帶著介紹給了這些叔叔伯伯。
無數人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他的狼狽被所有人看在眼裡。
“你在做什麼?”
如今郭家的掌舵人郭小叔反應最快,衝了過來,將郭汛益從地上拉起來,“你在做什麼?還不向陸先生道歉。”
“我憑什麼向他道歉?”
啪!
郭小叔一巴掌抽郭汛益臉上,“給陸先生道歉。”
郭小叔本身就和郭父不對付,郭父是長子,所以一早公司就交給了他。
而郭小叔是後來憑能力上位,自然看不起靠年齡上位還一事無成的郭父。
所以,這一巴掌,郭小叔抽的特彆狠。
郭汛益的半邊臉肉眼可見的腫了起來,他難以置信的看著郭小叔。
這還是那個他可以依靠的郭家嗎?
他才是郭家的孩子啊,郭小叔居然為了一個外人打了他?
郭汛益一瞬間感覺自己被郭家拋棄了。
他扭頭就跑,跑的遠遠的。
郭父憤怒的衝過來,“你怎麼能打我兒子?”
郭小叔:“……”
有毒。
他沒理郭父,轉而對陸澤歉意的說道:“陸先生,家教不嚴,讓你看笑話了。”
“無妨。”
陸澤又和郭小叔聊了幾句,回到了蘇曼音身邊,蘇曼音說道:“何必故意激怒他呢?”
“他抓你的手。”陸澤不悅的說道。
蘇曼音嗔了他一眼,這人怎麼越發的小孩子氣了。
郭汛益跑了很久,然後一個人蹲在地上等人找他。
這一等就是一整晚。
郭汛益:“……”
為什麼沒有人找他,他真的被拋棄了嗎?
郭汛益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陸澤說的那些話。
他是廢物。
他被兩人女人拋棄了。
他一事無成,靠女人吃飯。
他所依靠的郭家在陸澤麵前什麼都不是。
啊——
郭汛益瘋狂的大叫,那就像是把自己最恥辱的一麵徹底的剖析給了自己的仇人。
他甚至懷疑,當他沾沾自喜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他覺得頭疼,疼的快炸了。
他需要一個發泄口,一個讓他可以忘記羞恥的發泄口。
蘇曼音……
蘇曼雪……
對,蘇曼雪!
那個賤女人,如果不是她給他戴綠帽子,如果不是她給他難堪,如果不是她愛慕虛榮,他根本不會回來。
如果不會回來,就不會受到陸澤的羞辱。
他要拿錢砸死蘇曼雪!
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
對於郭汛益而言,前世是郭曼音,今生是郭曼雪。
郭汛益最終還是回了郭家,他消沉了一陣子,從郭父手裡拿到了錢,直接飛回了蘇曼雪的城市。
郭汛益落腳在五星級大酒店,然後立刻去買了輛寶馬,請了司機,風風光光的開到了蘇曼雪的樓下。
郭汛益從勞斯萊斯上下來,對著二樓的蘇母得意的揮了揮手。
正當郭汛益因為蘇母滿臉的驚訝而高興的時候,蘇曼雪坐車回來了。
她從車上下來,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郭汛益正要打招呼。
這時,車上下來一個男人,四十多歲,身材微胖。
兩個人在勞斯萊斯前麵親昵的親吻著。
郭汛益逃也似的躲回了自己的寶馬內。
這個男人他認識,曾經和他的父親做過生意。
是騰飛科技的老總。
其實騰飛科技隻是一個中小型的公司,和郭家也隻是邊緣業務往來。
但是郭汛益並沒有從事過家族經營。
又被陸澤的搞怕了。
現在看著這個男人人到中年,又是和自己父親曾經談笑風生的人物,郭汛益覺得又是一個他得罪不起的人。
他怕。
怕再和宴會中遇到相同的事情。
他感覺羞恥,特彆非常以及極其羞恥。
他想打壓陸澤,結果人家是他得罪不起的人,是他們郭家都要討好的存在。
他想報複蘇曼雪,結果蘇曼雪勾搭上了一個他又不能與之匹敵的人。
郭汛益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踐踏。
他感覺頭上的綠光更亮了。
郭汛益無法麵對這樣的現實,灰溜溜的逃回了hk,可是那緊緊包裹著他的羞恥感卻絲毫沒有減輕。
他整日整日的消沉,郭父多次勸說都無用,最後郭老太爺徹底放棄他了。
蘇曼雪那次修羅場之後,一直在糾纏湯建柏,湯建柏嫌她煩人就和她談判,帶她去了好幾個酒會這才勾搭上騰飛科技的老總。
大抵是蘇曼音和陸澤的珠玉在前,讓蘇曼雪覺得就算當情婦也能轉正,也能有愛情。
她大學最後的兩年,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全部花在了和男人周旋上。
蘇母倒是拿著蘇曼雪的錢一直吃著昂貴的藥,隻是再也住不起高級醫院,請高級護工了,也因此她多次和蘇曼雪吵架,要蘇曼雪找男人多要點錢回家,讓她享受更好的生活。
最終蘇曼雪也受不了了,和蘇母斷絕了關係。
蘇母為了繼續吃昂貴的藥活命,賣了房子跑了,最後花光了錢回來又跪著求蘇曼雪。
蘇曼雪出錢給蘇豫文留學,留學一半,奢侈的性格不改,那時,正好蘇曼雪和蘇母發生矛盾,蘇曼雪乾脆和蘇豫文斷了關係。
蘇豫文迫於窘境在海外打工,最終受不了苦輟學回國,回國後找了幾個工作都半途而廢,最終成了廢人。
蘇曼雪剛開始和男人周旋時還渴望著愛情上位,打過兩次胎,後來她醒悟了,想要生一個兒子,靠著兒子過上安定富裕的生活,沒想到最後一任金主早就被自己老婆逼著結了紮,根本生不出孩子。
三十歲,蘇曼雪被最後一任金主拋棄了,還好她有錢,隻是錢都要用來治病。
情婦哪有那麼好當,又不是每一次都是耳鬢廝磨,水乳、交融,胖的,醜的,變態的,有臭味的,她都有過。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還是吃助興藥弄出的各種毛病。
又是一個冬天,蘇曼雪麵對著一桌子的藥嚎啕大哭。
郭汛益回到了郭家,仍然不求上進被拋棄,郭老太爺死後,郭家分了家,郭父郭母和郭汛益被趕出了郭家。
大概是女人對郭汛益的傷害太深了,他隻要一看到女人就被羞恥感緊緊包圍,那種羞辱和痛苦讓他完全無法和女人正常相處。
郭汛益四十歲時,郭父郭母車禍去世,此時的郭汛益家已經沒多少錢了。
郭汛益又一直頹廢,在家用畫畫來逃避現實,最終郭父留下的財產都被騙光了。
郭汛益變得一貧如洗,甚至被趕出了郭父的房子,流落街頭。
他還是不願意工作,他不願意讓認識的看到自己這麼落魄的樣子,收拾行李就逃走了成了一位流浪者。
終其一生,他都無法擺脫那如影隨形的羞恥感。
蘇曼音考上了大學,又考上了研究生,還考上了博士,然後讀博士後。
她和陸澤在大學時正式結了婚,餘生平順。
……
係統空間內,陸澤休息了一周後,這才召喚出616開始結算積分。
616哈哈哈哈的笑著:“宿主,你崩人設,哈哈哈哈哈哈,扣七千積分,哈哈哈哈,任務完成,隻有三千積分,哈哈哈哈哈哈……”
“……”
陸澤:“616,你瘋了嗎?”
616:“哈哈哈哈,讓你摳門,讓你不花積分,這下扣七千了吧,哈哈哈哈。”
陸澤:“……”
曾經那個萌萌噠單純可愛懵懂無知的616再也找不到了。
唉……
還是回爐重造吧。
616:“我主人說,永遠不會把我回爐重造,哈哈哈哈哈。”
瘋了瘋了,真瘋了。
陸澤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去下個世界吧。”
……
白雪茫茫,天地一色。
院子內跪著一個穿著單薄的女子。
她挽著婦女的發髻,凍的全身發抖,嘴唇烏青。
陸澤醒來時是單膝跪著,雙手扶著她的,那女子說道:“小弟,你彆管我,母親罰我是應該的,是我不對,擾了母親的生日宴。”
聞言,陸澤默默站了起來。
那女子又說道:“小弟,你走吧,你待在這裡,一會兒夫君又生氣了。”
陸澤轉身就走。
這院子是內院,有一個門,陸澤從門走出去,外麵亭台樓閣。
他躲進假山內,開始接受記憶。
原身出生商賈之家。
祖上就是經營繡莊布料的,也曾顯赫過,全國都有分店,後來到了原身父親這一輩就開始落寞了。
後來,原身父親去收取貨銀的時候被山匪砍死。
原身母親聞言,一病不起,纏綿病榻一年也去了。
臨死前,原身母親將原身的姐姐,陸棲梧嫁給了曾經好姐妹的兒子,張偉彥。
本來想著張夫人是她的手帕之交,如今張家有難,她們幫一幫,讓張家度過難關,女兒嫁過去,好歹也是恩人的女兒,會善待她一輩子。
就算張家對她不好,再不濟還有原身這個弟弟撐腰,大不了和離回家就是。
可是,原身母親萬萬沒想到,這陸棲梧軟性子也就罷了,還是個大聖母。
陸棲梧嫁進張家後一開始和張偉彥和和睦睦,沒想到一次意外毀容了。
說是毀容,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臉頰旁邊被水燙傷了,留下了一道疤,不細看根本注意不到。
可沒想到,這張偉彥還是個完美主義者,一點點疤痕都容忍不了。
沒過多久就出軌了,找了個青樓唱曲兒的角兒柳嫣,納回了家。
古代嘛,三妻四妾很正常,隻要不妨礙到陸棲梧都沒什麼。
後來,陸棲梧生了個女兒,又生了個女兒,還生了個女兒。
老婦人坐不住了,你咋老生女兒?怎麼就生不出一個兒子?
陸棲梧覺得自己很不對,各種尋找生子秘方,這柳嫣就瞧準了她的心思,哄騙她吃有害身體的偏方,這陸棲梧就病了,後來原身來過來看她,請了大夫發現了問題,找柳嫣算賬。
柳嫣拉著張偉彥哭訴自己隻是一時糊塗,嫉妒,而柳嫣現在還懷孕了。
陸棲梧不忍丈夫傷心就原諒他們了,讓老婦人不要責罵柳嫣。
緊接著,陸棲梧也被檢查出懷孕,時間和柳嫣差不多。
柳嫣希望自己的兒子是長子嫡孫,更急了,各種各樣的陷害,最後陸棲梧都在柳嫣一遍遍的賭咒發誓中原諒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