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跟隨在淮沅身後, 大門立刻有穿著製服的人無比殷勤地走上前迎接他們。
這些人早在門口等待淮家少爺的到來,隻是在看見對方身後跟隨的白發青年後,頓時被驚豔得愣於原地。
超高的職業素養讓他們很快調整了過來, 隨後一名明顯是帶領人的男子上前十分恭敬地俯身問道:“淮少,這位是......”
沒有足夠的身份證明,是無法進入‘夜色’的。
“她也是客人, 跟著我。”
“好的, 我們馬上為這位客人登記。”
淮沅沒再給他們多餘的眼神,他隻是笑著看向了身後的溫雲:“跟我進去吧。”
溫雲此時還在好奇地看著周圍,不斷追尋著詭怪的氣息。
在聽見淮沅的話後,她立刻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會所外看上去是非常高端豪華的大廳,而在內裡的一扇門打開後,哄鬨的人群瞬間映入眼中,暗色裡是無數炫彩的燈光。
男男女女充斥了整片舞池,他們歡呼著哄鬨著,與台上表演的人一起沉溺於勁爆樂曲裡舞動身姿, 所有人像是陷入了癲狂之中。
一扇門阻隔了裡外截然不同的兩麵。
溫雲露出了些許沒見過世麵的詫異神情,而不知何時慢下腳步走在她身旁的淮沅開口道:“溫雲同學想去那邊看看嗎?”
溫雲搖了搖頭,淮沅不知為何輕輕笑出了聲。
很快,在那位身著製服的男子帶領下,溫雲和淮沅一起坐上了貴賓專用的電梯。
電梯裡有十分好聞的熏香, 淡淡的清香並不沉悶似乎還有提神醒腦的效果。
他們隨後來到了一處十分安靜的樓層。
僅僅是麵前這條走廊的裝橫,就足以透出十分濃厚的奢靡之氣,透過玻璃幕牆外是一處巨大的空中花園。
穿著製服的侍者在淮沅的示意下離開了, 溫雲跟隨在淮沅身後,有些好奇地看著他身上愈發濃烈的黑氣。
黑氣在他們坐上電梯的那一刻起變得愈發深沉,也逐漸有了較為固定的姿態——
像是在半空飄蕩著絲線, 另一端卻沒有任何東西相連。
總覺得......這股氣息帶著些許與眾不同的感覺,很是奇怪。
感受到身後來自少女那毫無掩飾之意的直白注視,淮沅唇角勾起的弧度不禁增加了幾分。
他們很快來到一扇門前,淮沅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溫雲:“你想獨自去轉轉嗎?或者與我一起進去,我需要先處理一些事情。”
他後背的黑線在此時“舞”得更歡樂了。
一邊看著,溫雲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跟著你,你處理你的事情就好不用在意我。”
“好。”淮沅笑了笑,大門前站立於兩側的侍者適時拉開了門。
在兩人走進這扇門後,被開門聲吸引注意而循聲望來的人都微微一愣。
他們都知道淮沅今晚會來處理叛徒的事,卻並不知曉對方會帶上一位陌生青年。
青年那張美得讓人失神的臉,在暗色包廂的昏暗燈光之下帶上了些許鬼魅的顏色。
不少人看見淮沅身後的白發青年時都恍惚了一瞬,頓時被迷惑得有些不清晰的大腦,迷迷糊糊地感到這張臉是那樣的熟悉。
厲晏本在包廂裡百般無聊地等待淮沅的到來,聽見門被打開的聲音後,他立刻走了過去想同淮沅交流一番。
卻猝不及防地被對方身後的白發青年吸引了所有注意,一切想說的話都被堵在了喉嚨裡。
人群失態的模樣被淮沅儘收眼底,雙眸裡一道不明暗光閃過。
厲晏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隨後對淮沅說道:“事情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就等你來了。”
說著,視線轉移到溫雲身上:“這是......”
“沒關係,是我帶來的人。”淮沅說著,徑直往裡麵的沙發走去。
厲晏多看了溫雲幾眼,隨後便轉身跟上了淮沅,屋內有不少視線在暗中打量著站於原地的白發青年。
而被人群悄悄觀察著的溫雲站在原地沒再走動,她正仔細觀察著包廂內的每一處細節。
在她剛走入這裡時,黑氣直接迎麵撲來,淮沅身後那根黑色的線似乎也找到了組織。
“黑線”迫不及待地衝進屋內後,漂浮於半空的那端終於有了連接物——
屋內大概有十餘人左右,他們身上都有著粗細不一的“黑線”。
那些“黑線”像鎖鏈一般將他們給緊密連接在了一起,也在半空支起疏密交錯的格網。
溫雲身體一頓,她從未見過這種情況並不知曉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詭怪的特性嗎?
她這麼想著,心底逐漸泛起一陣怪異感。
忽然間她想到了什麼,隨後抬步往包廂最裡麵走去,很快便來到了那麵玻璃幕牆前。
溫雲低頭看向了外麵的景象。
這似乎是一處較為特殊的地方,包廂一側是一麵巨大透明的玻璃幕牆,透過它能看見更加內裡的場景——
下方是喧鬨和激動的人群。
他們舉拳歡呼,無比興奮地看著中央場地,而被圍簇的場地上有兩人正進行著肉搏。
高高掛起的熒幕正顯示著本場比賽的賠率,而包廂所在位置是圍出這片場的一圈牆麵頂處。
這裡像VIP觀賞位一樣,能將下方一切場景看得一清二楚,也不用忍受人群的吵鬨。
........
白發青年站在玻璃幕牆前,似乎被下方的場景吸引了所有注意。
漂亮臉蛋上的表情有些呆呆的,看上去很是可愛。
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的厲晏不禁皺了皺眉,頓時有些心癢地想來根煙:“真的不用管她嗎?她......是霍家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