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厲晏才終於將視線收回轉而看向了身旁的淮沅。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好不容易組織好了語言後,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艱澀了:“剛才那......是什麼?”
剛經曆了一場刺殺, 此時的淮沅卻早已恢複為了原本那副輕飄飄的悠閒模樣。
包廂被喚來的侍者打掃乾淨,淮沅拿起一杯侍者送來的溫茶,麵容倒映在水麵模糊不清。
在溫熱的茶水順流入體內後,淮沅才開口說道:“京城齊家,原本隻是名不經傳的小角色, 卻在幾年前像是被幸運女神眷顧一般極快成長了起來。”
淮沅口中的京城齊家, 給圈中的人都留下了多多少少的印象。
有人依舊不明白淮沅為何提及京城齊家, 但有人卻意識到了什麼而臉色微變。
淮沅則是繼續說道:“實際情況是與他們競爭的對手,都會莫名其妙地遭遇一些不好的事情,用神神叨叨的話來講就像是得罪了某路神仙一樣。”
厲晏微微一愣, 思緒猛然形成於腦海裡。
“京城那邊本就和我們牽連不多, 不過他們的胃口倒是大了不少, 最近淮家和你們多少都受到了影響。”
這也是他們近日如此緊張的緣故, 雖說找出了被安插身邊的叛徒,但僅僅是那些無能的渣滓卻也並不能左右什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煙霧彈”。
而他們真正的手段,在今日才暴露了出來。
雖然淮沅從未思考過這方麵,以往的道聽途說更像是齊家故意製造出來的障眼法。
目的是為了迷惑與震懾對手,許多人都對此嗤之以鼻、一笑了之。
但經曆了今晚這件事後,已經沒有理由再去懷疑了。
有人不禁咽了咽喉嚨:“原來真的存在這些東西。”
這已經完全脫離了他們所知的任何領域, 儼然到達了刷新世界觀的程度。
“.......”
沒人接下他這句話, 如此魔幻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他們身邊,而且——齊家玩這一手,豈不就是降維打擊了嗎?
眾人不禁泛起一陣後怕, 在那叛徒暴起的瞬間,他們都察覺到了身體無法動彈的怪異。
實在難以想象......如果溫雲不在場的話,也不知會發生多麼可怕的事情。
甚至是借刀殺人這一手,齊家還能美美隱身成為最終贏家。
淮沅放下茶杯,笑著看向那人:“剛才的一切不就能證明那些東西存在嗎,不過——溫雲同學會幫我們解決一切的。”
也就在這時,說曹操曹操到。
包廂的門被打開,白發少女已經扛著一名棕發青年回來了,距離她出門統共也不過大約一分鐘。
“溫雲同學,歡迎回來。”淮沅彎了彎眉眼。
溫雲對他點了點頭,隨後將被她捆了個嚴實的齊家少爺丟在地上。
厲晏看見被綁成一整條的齊家少爺後,有些詫異地抬頭,又看見少女那頭白發不知何時散開於後背。
而地上的齊家少爺不僅被溫雲用粗麻繩綁了個嚴實,嘴部還被溫雲用束頭發的絲帶勒著,晶瑩的口誕流出些許於嘴邊。
這玩得......還有點花啊?
厲晏挑了挑眉。
但在看見溫雲甚是純淨的藍色眼眸後,他又很快打消了如此想法。
溫雲並不知曉厲晏想了些什麼。
在走出包廂後她便在前台討要了一根麻繩,隨後立刻定位到棕發青年的所在地。
當溫雲以極快地速度趕到負二層時,對方似乎想坐車逃跑。
溫雲直接動手將人給捆得嚴嚴實實,身體無法動彈後棕發青年的嘴卻依舊吵個不停。
她沒學過點穴,用術式的話怕第一次控製不好力道把人給“毒啞”了,索性用束頭的絲帶將對方的嘴橫勒得無法合動。
淮沅用腳將地上的人翻了個麵,露出的那張臉讓他徹底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齊家的二少爺,齊衡。
淮沅讓站著一旁的人把那根絲帶解開,能齊衡立刻有些吃痛的活動了一下嘴部。
那雙紅眸無比狠厲地抬起看向似笑非笑的淮沅,隨後咬牙切齒道:“淮、沅!你他媽就是故意的!”
如此醜態,宛若跳梁小醜。
淮沅曾十分無法理解齊家有兩個這樣的草包,究竟是怎樣逐漸成長起來的,如今才知道他們是使用了這樣的手段。
有了這樣的手段,卻花了這麼長時間都未能達到高層,也怪不得是兩個廢物。
而齊衡之所以會說出這番話來,顯然是他誤以為淮沅作為淮家人也接觸到了裡世界。
或許淮沅很早就看穿了他的手段,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引誘他動手。
淮沅沒說話,臉上的笑也未曾到達眼底,看上去反而是有些滲人的冰冷。
齊衡心底微微一悚,這時的他也終於意識到自己正處於十分劣勢的地位了。
他說話的底氣頓時變得有些不足:“我、我勸你們立刻放了我,否則齊家會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地獄!”
說完這番話後,齊衡又自信了起來。
哼!他所說的地獄可是真正的地獄!
畢竟隻要他出事了,齊家那邊得到消息後就會立刻派人來救他,也會......用十分恐怖的非人手段來報複他們!
......真是蠢貨。
淮沅臉上早已沒有笑意,宛若小醜一般的齊衡不僅沒意識到局勢,甚至還能夠沾沾自喜。
和這種人說話,愚蠢都會被傳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