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半。
逼近新年,警視廳內卻彌漫著緊張的氣氛,電話絡繹不絕、警員們匆匆忙忙。
爆炸處理班辦公室。
隊員們以萩原研二、鬆田陣平為中心聚集在一張桌子上,站在前麵的兩人,眉頭緊蹙,好幾雙視線齊齊盯著鋪在桌麵上的兩張紙。
就在二十分鐘前。
東京市內發生了爆炸事件。
和自家小天使分彆的兩人,正準備回家時,就被緊急召回了警視廳。
所幸爆炸地點是正在建造的高樓,又是工人的午休時間,也因此這次爆炸並沒有傷亡出現。
與此同時警方卻收到了一個奇怪的傳真。
拆開後,紙上畫著奇怪符號和數字。符號和數字皆是鮮紅的顏色,看起來就像是人用沾滿鮮血的手指,滿懷怨恨寫下的東西。
起初,警方隻以為這是惡作劇的塗鴉。
而在十分鐘後,市內又一處發生了爆炸事件,依然是無人員傷亡,隻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此次事故的發生地,是一家破舊的商業樓,上麵還有老化的標簽,而這標簽和紙上的符號十分相似,至於數字則和爆炸的時間剛好吻合。
然後,他們又收到了一封傳真。
依然是紅色的符號和數字,宛如是犯人的預告。
“上一次的傳真上,符號是放置炸彈建築物處的標誌,數字是爆炸時間,這次可能不會如此。”
萩原研二拄著下顎分析:“通過這兩次爆炸可以看出,爆炸犯的性格十分惡劣,他故意引起警方注意,如同惡作劇一樣的塗鴉,確是寫有下個爆炸地點的信息。”
“但是,這樣的人真的會連續提供信息?”
紫色的眼中閃過一道冷光,猶如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緩緩剖開虛假的外皮,窺視裡麵的真實。
“他不是單純想要戲耍我們,而是想要給警方扣上罪名。如果我們真的相信了這個規律,搞錯了下一個爆炸地點和爆炸時間,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鬆田陣平屈指敲了敲桌麵上的紙張:“這次的傳真內容也很上次不太一樣。”
“上次是符號加數字,這次卻是一個符號兩個數字。”
一個血紅的十字,72、3,72的旁邊還畫了個小圓圈。
這便是所有信息。
血紅的十字第一時間讓人聯想到醫院,但是72和3卻難以聯想到時間。
“尤其是這個72。”鬆田陣平皺著眉頭,像是恨不得把紙張戳穿,沒了墨鏡遮擋的眼睛銳利無比。
“還有就是,這個家夥給我一種很熟悉的厭惡感。”擁有野生動物般直覺的鬆田陣平說道。
萩原研二笑了:“很巧,我也是。”
兩人默契對視,心中答案不約而同浮出。
這次事件背後的犯人,就是今年十一月份沒有抓住的爆炸犯。
前輩開口:“確實,不能被犯人牽著鼻子走,但是僅憑這點信息,要準確找到下一個爆炸地點……”
難度太高了。
爆炸處理班的警員們陷入沉思。
萩原研二:“十字應該就是醫院。”
鬆田陣平:“圓圈指的就是摩天輪,而有72個位置的隻有杯戶商場裡的摩天輪。”
“原來如此!”
“不愧是我們爆炸處理班的兩位王牌!”
其他警員紛紛投來敬佩地目光:“那這個3代表什麼?”
“3……”
“是醫院的數量!”
眾人轉過頭。
鬆田陣平、萩原研二不禁露出笑容。
搜查一課的伊達航大步走進來,神色嚴肅,氣場逼人,周圍的警員下意識讓出一條路。
他把手中拿著的東西在桌上展開,那是一張東京市內的地圖。
伊達航的手指點在三處有醫院標誌的地方。
“恐怕犯人在市內三所醫院都放置了炸彈。”
萩原研二皺眉:“但是,我們無法確定具體是哪三所醫院。”
鬆田陣平嘖了一聲:“真夠狡猾的家夥。”
“我推測應距離不會太遠。我也和目暮警官請示了,叫一部分人去搜查杯戶商場附近所有的醫院了。”伊達航沉聲道,“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們的人都是便裝。”
隻是這樣依然如同大海撈針。
就在這時。
一個警員慌慌張張跑進來,大氣都來不及喘,就連忙把手裡的傳真塞進伊達航手中。
鬆田陣平、萩原研二一左一右把腦袋湊過來,伊達航也微微低頭,三個腦袋湊到一起。
這一次依然是符號和數字。
一個三角形、2。
伊達航猛地轉身,把紙按在桌子上,一聲巨響聽得人膽戰心驚,他顧不得這些,拿起一側的馬克筆,在上麵快速畫了幾筆。
哢噠。
他蓋上筆蓋。
地圖上以杯戶商場為中心,一個三角形形成了。
而三個邊角正好落在三所醫院上。
此時,是下午一點四十。
·
一點五十。
白雪櫻來站在VIP樓層的休息區,抬頭望了眼牆上的鐘表,距離兩點還有十分鐘。
來醫院前他和監護人說過,他大概兩點左右應該就可以回去了。
時間剛剛好,他用飛的也許還能踩著整點到家。
“你在這裡啊。”
處理完後續的的場靜司麵帶笑意走過來,白雪櫻來還是白貓的樣子,那張可愛的臉上出現了一種人性化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