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沈斯年也看了過來,係統也不能直說是為了看牆上是否有沈斯年的影子,隻得隨口說道:【賞花。】
葉河:“......”
他好不容易才從牆壁角落找到了幾朵花的貼畫,沉默半晌,忽然轉頭定定地看著係統,讓係統心裡一驚,還以為他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開口問道:【怎麼了?】
沒一會兒,係統便聽到了葉河的聲音:“觀猴。”
係統:【.......】
走在最前麵的沈斯年輕笑一聲,意味不明地說道:“你們關係真好。”
雖然沈斯年的視線並沒有落到它的身上,但是係統聽到對方的話,心底還是生出了一股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而係統身邊的葉河顯然毫無所覺,還大大咧咧的想要抬手攔住係統的肩膀:“也就是那樣。”
........它現在懷疑葉河早就知道了一切,隻是故意看它不順眼而已。
係統默默在心裡想道。
察覺到沈斯年落在自己身上那帶著冷意的目光,係統不動聲色地將葉河的胳膊從肩膀處拿了下來,故作冷靜地說道:【熱。】
要不是還有其他人,葉河差點兒脫口而出問一句“你又不是人,怕什麼熱”。
看到走在麵前的青年收回了視線,係統這才在心裡無聲地鬆了一口氣。
從對方靠近車輛的那一刻起,係統就看到了他的麵容,認出了麵前帶著和善笑意的青年竟然是早就死去的沈斯年。
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此時都串聯在了一起,而係統也明白這個世界的鬼就是沈斯年,昨天晚上的電話想必也是對方打來的。
它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葉河,卻發現對方還鎮定自若的和青年打招呼,但完全是一副看陌生人的眼神。
係統猜測麵前的青年是用什麼手段掩飾了容貌,所以才讓葉河沒有認出來,不然以對方的膽小程度就算沒有一蹦三尺高,也已經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
而它因為本質還是係統,所以並不受這些手段的影響。
但是這一刻的係統倒是十分羨慕葉河能夠什麼都不知道,它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勉強讓自己沒有露出驚恐地神色,以免讓身旁的葉河察覺。
而沈斯年顯然並沒有意識到係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身份,不然係統覺得對方肯定會像上次一樣先控製自己。
它原本想要開車逃跑,但是沒想到車也出了問題。車壞的時間點實在是太過巧妙,讓它不得不懷疑是麵前的沈斯年所做的手腳。
係統想過帶著葉河棄車逃跑,但是想到他們兩個相當於已經進入了沈斯年的羅網,能夠逃跑成功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更何況麵前的沈斯年既然沒有和他們撕破臉,就說明目前還並沒有要殺他們的意思;但要是他們逃跑,沈斯年是否還有這份耐心可就不一定了,而葉河也勢必會知道麵前人的身份。
思及如此,係統還是決定先努力維持著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
而沈斯年不愧為影帝,演技也相當好,完完全全演出了一個陌生人的感覺,讓葉河沒有半分懷疑。
要不是情況太過特殊,係統倒真想讓麵前的葉河學習一下對方的演技。
然而葉河顯然對危險一無所知,還關心地問沈斯年的臉色為什麼會這麼蒼白。
沈斯年的聲音清晰地葉河和係統的耳邊響起:“因為身體有些弱,不怎麼愛曬太陽。”
係統尋思著在棺材裡確實也曬不到太陽,從某些方麵來說,沈斯年倒也沒有說謊。
*
雖然知道自己和沈斯年分房睡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親自站在臥室,看著那張大床上淩亂的床單,葉河的心底還是忍不住彌漫起了幾分尷尬。
畢竟這床單顯示著在房子的兩個主人最後一次離開房間前都做了些什麼。
葉河的視線掃過沈言和係統,這一刻,他衷心的希望兩個人永遠都不要懂這些。
就讓他一個人來承受這些吧。
然而沈言畢竟是成年人,視線在床單上停駐了幾秒,而後又落到了一旁的葉河身上。
對方顯然是害羞的緊,自脖頸到臉頰都泛起了一陣薄紅,還緊咬著唇瓣,像是恨不得將整個人都藏起來。
葉河尷尬或者害羞時會不由自主地咬緊唇瓣,這點沈斯年最為清楚,畢竟無數次在床上時,他曾用修長的手指撬開對方的唇瓣,好能夠聽到葉河那情動時的聲音。
意識到一道投向自己的視線多了幾分曖昧不明,葉河有些疑惑地看了過去,對上了沈言那無辜的神色。
沈言反倒是惡人先告狀,笑著問道:“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麼看著我?”
葉河:“......沒什麼,隻是覺得你對這裡似乎很熟悉。”
他不好意思說自己察覺到了一道窺探的視線,隻得歸咎於是自己的敏/感。
......他當然熟悉,畢竟他就是這個房子的另一個主人。
係統看著葉河疑惑地神色,忍不住在心裡想道。
沈斯年笑了笑,轉身開始翻找起櫃子。
係統隻想在慧慧來了之後就找個借口離開,對於是否能拿到銀行卡那些東西反倒沒有了興致,故意挑了一個離沈斯年遠一些的位置,也開始裝模做樣的翻找起來。
見沈斯年和係統都開始翻找起東西,葉河也連忙加入了他們。他最先選擇的地方便是床頭櫃,畢竟按照他的性格,他也確實有往床頭櫃放東西的習慣。
葉河打開床頭櫃的第一層,在看清裡麵東西的那一刻,掩藏在黑色發絲間的耳朵瞬間紅得滴血。
床頭櫃裡沒有他所想象的銀行卡,隻有沒有拆封和用完的避/孕/套以及潤/滑/液。
葉河雙手猛地一推,將麵前的櫃子合上。隨著這些東西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的臉色才好了不少,整個人從尷尬的漩渦中脫身而出。
雖然他的動靜不大,但在安靜的房間裡還是顯得有些引人矚目,係統和沈斯年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沈斯年當然知道那櫃子第一層有什麼,但還是故作疑惑地起身:“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河一邊用手抵著櫃子一邊轉過身,他看到沈斯年一臉茫然的神色,明白對方之前並沒有看到過這些東西,而他現在也更不可能讓沈斯年看到這些。
他尷尬地說道:“沒什麼,就是看到床頭櫃裡沒有,不用再翻找了。”
沈斯年卻已經朝著葉河的方向走來:“認真找過了嗎?”
葉河:“那當然......”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沈斯年走了過來。對方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葉河的注意力落在了對方落在自己手腕的手指上,明明沈斯年的麵容普通,但卻有這麼一雙好看的手,骨節分明,覆蓋著一層均勻的骨肉,手指修長如玉。
人果然不是完美的。
葉河看著沈斯年那完全可以去做手模的手,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他就像是沈斯年懷中的玩偶,被對方握著手腕去拉床頭櫃的第二層。
看到對方的目標是第二層,葉河也沒有掙紮,甚至還在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畢竟在他心裡,已經沒有什麼能比過第一次的尷尬了。
直到他看到第二層的獸耳、尾巴還有更多的東西,那一刻葉河是真的想打人了。
........雖說可以玩得開,但是葉河覺得自己想不開。
葉河此時已經不敢再去看沈斯年此時的臉色,他想要掙脫對方的手去關掉麵前的床頭櫃,但是青年的力氣遠比他想象的要大,葉河一時間竟然沒有掙脫開。
雖然看不清自己此時的臉色,但葉河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臉頰格外滾燙,也意識到了自己的臉頰究竟有多紅。
就在他忍無可忍想要開口時,身後的青年終於說話,聲音裡帶了幾分歉疚:“抱歉。”
察覺到對方鬆開了自己手腕的下一秒,葉河連忙將麵前的櫃門關上,起身與麵前的青年拉開了距離:“我們再去彆的地方找一找吧。”
葉河現在隻想逃離這個罪惡的床頭櫃。
等找到東西之後,他決定會選擇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裡。
係統看著葉河和沈斯年之間的距離,有心想要提醒,然而又怕惹怒對方,隻得作罷。直到看著葉河離開沈斯年,它才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雖然此時的房間裡隻有葉河一個人在認真尋找東西,但他最終還是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銀行卡以及遊戲帶等一些瑣碎的東西。
這些遊戲帶都是葉河想玩但現在市麵上沒有的,他想也知道這不可能是沈斯年的東西,應該是沈斯年之前買給他的。
沈斯年幫他找了個袋子裝了起來,看著葉河還一邊道謝一邊往對方遞來的袋子裡裝東西,係統的心底莫名湧現出了一股舉世皆醉我獨醒的悲涼感。
葉河轉移了一批之後,目光落到了臥室帶著的陽台裡的櫃子,他走過去打開一看,發現裡麵竟然是一個保險櫃。
葉河覺得這保險櫃裡麵應該都是沈斯年的東西,因而並不準備去翻,然而身邊熱心的青年見他要從保險櫃麵前離開,也意識到了他在想些什麼,連忙說道:“沈阿姨說了,你可以隨便翻找。”
就算青年這麼說,葉河也不準備嘗試,畢竟他不知道保險櫃的密碼是什麼。
正當葉河想要放棄時,就聽到青年建議道:“你可以嘗試一下你們兩個人中任意一個人的迷茫。”
聽到對方的話,葉河先不抱希望的輸入了自己的密碼,沒想到麵前的保險櫃竟然應聲而開。
葉河的臉色陡然一變,看著麵前的保險櫃,心底忽然湧現出一陣複雜的情緒。
係統看著葉河的臉色驟變,還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它已經將這個彆墅當成了凶宅,已經不由自主地猜想保險櫃裡是不是一個血淋淋的人頭.......
葉河的臉還沒白,係統的臉色先忍不住白了。
係統原來一直藏身在宿主的身體,沒有實體,更像是一個旁觀者,現在直麵鬼怪,才明白之前的宿主都遭受著多大的壓力。
它決定以後暫時不嘲笑葉河怕鬼的事情了。
葉河自然聽到了係統的詢問,他穩了穩心神,而後開口說道:“沒想到櫃子的密碼竟然是生日組合,密碼強度太弱了。”
係統:【.......你就在震驚這個?】
葉河理直氣壯:“不然呢?”
他自己是絕對不會設這樣的密碼,因而葉河猜測這個密碼應該是沈斯年設的。沒想到沈斯年看起來聰明,在密碼上卻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他頓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道:“要是熟人作案想要偷走保險櫃裡的東西,簡直輕而易舉。”
係統恍惚間覺得自己不在有鬼的彆墅,而是在財產安全教育小課堂。
葉老師的視線已經從係統身上挪開,轉而落到了麵前的保險櫃上,審視的查看裡麵有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
之前他還覺得沈斯年的警惕心差,現在看來密碼這麼弱的原因就是因為櫃子裡沒有什麼東西,隻有一個巴掌大的小盒子。
他拿出來一看,才發現這竟然是一個戒指盒,而盒子靜靜躺著的則是一對對戒,戒環內顯然刻著些什麼。
葉河還沒看清戒指裡刻著的字,青年已經從戒指合裡拿出了一枚戒指,一隻手抬起葉河的手,另一隻手緩慢又小心翼翼地戴了上去。
戒指立即嚴絲合縫的扣上了葉河的手指,就像是一道枷鎖,讓葉河有種被禁/錮的錯覺。
青年好似沒有發現葉河微微蹙起的眉頭,開口說道:“正合適。”
“是啊。”葉河一邊說一邊快速的摘下了戒指,他現在更好奇戒環裡究竟刻了些什麼。
他疑惑地掃了一眼:“yhss......什麼意思?”
因為怕沈斯年突然變臉傷到葉河,係統也湊了過來,它也看到了戒環裡刻著的內容,忍不住問道:【n不發音?】
葉河臉色一紅,這才意識到原來戒環裡還有一個字母。
戒環裡刻著的是他和沈斯年名字的字母拚寫,看上麵的鑽戒葉河就意識到這不可能是他買得起的東西。顯然這應當是沈斯年準備送給他的戒指,隻是看樣子最終沒有來得及送出去。
估算了一下價格,是丟了能報/警抓他的程度。
葉河突然覺得手中的戒指有些沉重,他將戒指放回了盒子,又默默放回了保險箱。
青年看著葉河的動作,並沒有製止,而是笑著說道:“這是他送給你的東西,你可以拿走。”
雖然青年這麼說,但葉河還是沒有將對方拿走的念頭,畢竟這戒指與沈斯年有關。
葉河對青年的感覺不錯,因而回答道:“我不需要這些。”
係統看到葉河將戒指又放了回去,忍不住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它剛才是真的怕葉河一時貪財,將這戒指帶回去。
畢竟這戒指是沈斯年引領著葉河找到的,無論怎麼看都有很大的問題。
青年自然也聽到了葉河的話,他唇角的弧度默默下翹了一些,像是想到了什麼似地,眼神幽暗深遂:“也是,畢竟你的新男朋友也會送你。”
葉河覺得青年的話有些奇怪,似乎帶著幾分隱隱的幽怨。
不過仔細一想,麵前的人本來就是沈家的人,會因為他交新男朋友的事情而為沈斯年感覺到不平倒也正常。
想到他和青年大概率隻有這一麵之緣,葉河也不準備告訴對方自己和鬱黎之間的關係是假的。
好在麵前的青年顯然也隻是感慨一下,並沒有非要刨根問底問出一個答案的意思。
葉河看了一眼旁邊的袋子,對於自己找到的東西隻覺得心滿意足。他餘光從窗戶瞥到天色已經變得昏暗,因而有了要撤退的意思。
他看向麵前的青年:“我想找的都已經找到了,今天真是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