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因為一睜眼就看到伊爾菲斯的原因,以至於葉河並沒有時間打量周圍的環境。
葉河被伊爾菲斯緊緊摟著,隻能艱難的用餘光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個十分荒蕪的地方,放眼望去幾乎是寸草不生。
而葉河的不遠處倒是有一個城門,而他剛才正是糊裡糊塗的往那個方向跑去。
很快葉河便被迫收回了注意力,或許是因為久久沒有等到他回複的原因,伊爾菲斯直接捏著他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這個吻似乎還帶著懲罰的意味,格外凶狠。
葉河並不知道伊爾菲斯的怒氣從何而來,被對方放開之後,才一邊思考著逃脫的方法,一邊出聲詢問道:“這個夢境裡還有彆人?”
伊爾菲斯卻答非所問:“不要和亞麻色短發的男人靠得太近。”
葉河:“......”
這個警告四舍五入已經相當於在指名道姓了。
伊爾菲斯顯然說的是安德塞,他最近確實和安德塞接觸得多了一些,隻是伊爾菲斯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葉河看著伊爾菲斯那碧綠色的眼眸,腦海裡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驚愕地看著伊爾菲斯。
難道伊爾菲斯就是係統?!
沒錯,他早就應該想到了,畢竟知道愛麗兒找爸爸的事情確實有幾個嫌疑人,但是知道安德塞和他接觸的事情,除了黑貓之外也就隻有係統了。
係統之前還說一隻黑貓懂什麼,正是因為它就是伊爾菲斯!
而且他也確實沒有看到過係統真實的樣子。
一想到係統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首先排除自己的嫌疑,葉河就有種上當受騙的心理。
隻是係統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是說就像上個副本一樣,伊爾菲斯不知道在哪個時候取代了他的係統?
葉河看向伊爾菲斯,篤定地說道:“我已經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
看著對方臉上流露出的堅定,伊爾菲斯的心弦瞬間緊繃,在腦海裡回想著自己是不是有哪裡暴露了,還是說是安德塞那家夥給了葉河什麼提示。
安德塞果然是個隱患。
伊爾菲斯冷冷地想道。
葉河沉痛地說道:“你就是氪金係統!”
為了以防萬一,他還說了係統的全名。
就在葉河以為自己贏了的時候,伊爾菲斯的唇角微微上挑:“猜錯了。”
什麼?怎麼可能......
葉河的瞳孔猛地一縮,不敢相信自己的推理竟然出了錯。
伊爾菲斯的指尖摩挲著他的臉頰:“猜錯了便會有懲罰。”
葉河回過神來:“你之前可沒有說!”
但他的反抗聲微乎其微,很快便被伊爾菲斯按倒在地:“還有,你剛才提的那個名字又是誰?”
葉河:“......”
他好像將自己拖入了更大一個坑裡。
“怎麼不說話?”伊爾菲斯的聲線已經徹底失去了之前的冷靜,他漂亮的手指插/進了葉河的發絲間,強迫著對方低下了頭。
葉河的臉頰緊貼著伊爾菲斯的胸口,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感覺到伊爾菲斯溫熱的鼻息落在了他的後頸。
.......伊爾菲斯要乾什麼?
葉河的心裡頓時湧現出了不詳的預感。
很快他便知道了伊爾菲斯這麼做的原因——伊爾菲斯在舔舐吮吸著他的後頸。
葉河渾身一顫,後脖頸白皙細膩的皮膚很快發紅,酥酥麻麻的癢意自後頸蔓延。
如果這個就是懲罰的話,雖然羞恥了一點,但是還可以......還可以忍受。
就在葉河的心底生出了幾分慶幸時,伊爾菲斯突然咬住了他的後頸。
雖然伊爾菲斯的力道並不大,但是被咬住後頸的壓迫感還是令葉河一時間不敢動。
他算是明白為什麼有些野獸會咬住伴侶的後頸,被咬住的那一刻葉河瞬間緊張起來,但是卻像是被卸了力氣一般無法反抗,就連呼吸都下意識地放輕,生怕刺激到伊爾菲斯。
即使對方沒一會兒便放開了他,剛才的威脅卻仍然殘留在他的心裡,即使被伊爾菲斯放開之後,葉河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反應。
看到葉河明顯更加乖巧了不少,伊爾菲斯的眼底浮現出幾分滿意。
這是他之前白天當貓等葉河回來時,從窗戶看到的屋外兩隻野貓的行為。看著被咬住後頸後瞬間乖順不少的母貓,黑貓也默默記在了心裡。
伊爾菲斯看向了葉河:“現在能告訴我,你剛才說的名字是誰了嗎?”
葉河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葉河沒有回答,他直接跑了。
他能夠感覺到伊爾菲斯似乎對他放鬆了警惕,在對方不注意的那一刻,他直接朝著不遠處城門的方向跑去。
雖然不知道城門裡麵究竟是什麼樣子,但是逃到那裡是他僅剩的唯一選擇。
伊爾菲斯顯然沒有想到葉河竟然會逃跑,楞了一下之後直接閃身追了上來。
葉河原本一邊跑一邊扭頭看著伊爾菲斯,生怕對方追上來,但是沒想到扭頭的功夫伊爾菲斯竟然就不見了。
再一抬頭,伊爾菲斯已經出現在葉河與城門之間,阻擋了葉河的去路。
對於葉河的逃跑,伊爾菲斯雖然神色未變,但語氣裡已經透露出了不滿:“跑什麼?”
葉河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已經預料到自己被抓住後的下場。
不能被抓到!
看到伊爾菲斯伸出手,葉河正準備轉身逃跑,便看到伊爾菲斯身後的城門忽然打開。
一陣白光閃過,葉河感覺到就像是有一陣強大的吸力將他吸了進去。
等他回過神來時,人已經站在了城門內,身後的城門已經關閉,而兩旁的人群中並沒有伊爾菲斯的身影。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在意識到伊爾菲斯消失了之後,葉河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穿過城門之後,葉河覺得自己好似進入了一個新的世界。
門內與門外的荒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天空上飛著七彩的氣球,兩旁是熱鬨的集市,正中間還有遊行的人群,小孩子從他身邊飛快地跑過,還能聽到銀鈴般的笑聲。
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變了模樣,和這些人的服飾差不多。或許正是因為這股原因,其他人似乎把葉河當成了空氣,並沒有意識到混進來了一個陌生人。
葉河扭頭看了一眼,確定伊爾菲斯沒有跟上來之後便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腳步,原本緊繃的心弦也不由自主地融化在這快樂的氛圍之中。
如果拋去之前碰到伊爾菲斯的事情,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十分正常的夢境,讓葉河一時間反倒有些不習慣起來。
一想到自己剛才推理錯誤,竟然懷疑到了係統身上,葉河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還好係統不在這裡,並不知道他們剛才有一場信任危機。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陣禮炮聲,葉河順著視線看去,漂亮高大的白馬拉著一輛華貴的馬車。而隨著馬車的出現,葉河能夠感覺到身邊的人就像是沸騰的水一般激動起來,高舉著雙手歡呼著。
馬車上坐著一個大人和一個小孩。
小孩大約隻有七八歲,看容貌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安德塞。
看到安德塞穿著華貴的衣服坐在馬車裡,葉河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之前對方的舉手投足都透露著說不出來的優雅。
隻是和他白天所展露的友好不同,此時的安德塞麵無表情,一向上揚的唇角此時卻緊抿著。他的目光掃過歡樂的人群,像是有無形的屏障與他和麵前歡樂的場景相隔開。
看到麵前明顯小很多的安德塞,葉河並不知道是自己因為昨天的接觸夢到了對方,還是誤打誤撞進入了他的夢境。
不知為何,看著麵前臉上毫無笑容的安德塞,葉河隱隱覺得這才是最真實的對方。
安德塞的身邊還站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容貌和安德塞極為相似,穿著一身紫色長裙,帶著綴滿寶石的項鏈,即使懶散搭著窗戶的模樣都透露著無言的高貴。
女人的臉上也洋溢著笑容,視線看向了坐在白馬上的侍衛,像是在示意著什麼,並沒有注意到此時小安德塞的神色。
侍衛接收到指令之後,忽然掏出了一個竹籃,將裡麵的東西扔向了圍著他們的人。
葉河隻聞到一股腐肉的氣息撲麵而來,還沒看清,被扔出的東西便被一搶而空,緊接著那些搶到東西的人便直接往嘴裡塞。
葉河定睛一看,發現剛才侍衛扔的竟然是一塊又一塊生肉,而那些搶到肉的人顯然吃得很滿足,嘴角還殘留著紅色的汁液。
沒有搶到肉的人雖然有些許不快,但似乎想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臉上又重新露出了笑容,並不覺得身旁的人吃生肉是什麼不對的行為。
隻有幾個人和葉河此時的臉色一樣,臉色蒼白,還混雜著嫌惡。
葉河被這一幕驚到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