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豔遇。 我還在呢。(2 / 2)

複蘇 Fuiwen 11016 字 9個月前

“牡丹河。”黎陽瞥了眼手機裡那還不錯的景色。

韶凝:“牡丹母單,去的都是想豔遇的,是條脫單路。網上都這麼說。”

“……”黎陽粲然一笑,“我怎麼覺得,去了是一輩子單著的意思啊。”

“……”

韶凝吃驚,“那我可不去啊,換地方換地方。”

黎陽已經起身準備去換衣服:“換什麼,我餓死了,再說你沒談過嗎?你和那個詞有什麼瓜葛?”

“……”韶凝一本正經道,“我真沒談過,你又說我那個八百年前年少時期的網上暗戀?”

黎陽笑而不語。

韶凝說她那會兒都沒見過人家的照片,不算暗戀,她最多隻是戀人家的才華。

等黎陽換衣服回來,韶凝坐在化妝櫃前繼續給自己易容,對著鏡子問她:“既然你覺得一輩子單身你還去?”

黎陽靠在身後牆上,懶倦道:“我是覺得,搞不了複遙岑我大概率是得一輩子單身了。”

韶凝聞言不免挑眉:“為什麼?你家裡還允許你不結婚?”

黎陽漫不經心地把黎岸生最後一句話複述給她聽,最後接了句自己的話:“他同意,可我不想在北市,你說我在北市做什麼呢?家裡不想回,在北市從事的也是我不喜歡的工作,我也沒那個心思把公司當家,那我在北市做什麼?才22歲,難不成我要從此孤獨寂寞地終老。”

韶凝失笑,看著鏡中她微垂著腦袋,螓首蛾眉的模樣,悠悠道:“黎小姐孤獨終老是全世界男人的損失。”

黎陽淡淡扯了扯唇角,睨她:“可是,好像也隻能如此了。黎先生給我的最大的寵愛,就是可以不隨便找個人結婚,隨我結不結。”

韶凝的笑容又緩緩收斂。

她知道真的隻能如此了,和複家的婚事能夠給她換來學業以及後麵擇業的自由,因為她當記者對黎家的家族發展沒有任何幫助,但是複家可以幫助黎家。

簡單來說,要麼她自己為家裡付出,要麼聯姻讓複家來扶持黎家。

所以這段婚事不成的話,黎陽聽從父親的意思留在北市,就隻能自己從事對黎家有益的事了。

一輩子,為黎家效勞,畢竟,黎家長公主嘛,這名頭不能白得。

黎陽忽然淺笑了聲,說:“我昨晚就知道今天這通電話我爸爸會說什麼了,所以昨晚做了個夢,夢見複遙岑答應我繼續這段婚約了,真是想瘋了。”

韶凝眨了眨眼,忽而轉頭對她說:“那不然你再去找他?”

黎陽:“我昨晚問他了,他說沒有辦法拋棄他介意的這個事。”

韶凝噎住。

黎陽看她裝好口紅,站直起身:“算了,吃飯去吧。”昨晚因為這事失眠到天快亮,又渾渾噩噩做了一個似真似假的夢,她直到中午才勉強醒來,但沒胃口吃飯,一下午隻喝了杯茶。

複遙岑送的祁紅,確實不賴。

牡丹河在雲州古城附近的一個古鎮外圍,上百年來沿河開發了不少知名老店。

韶凝是個旅遊攻略達人,從一條快十年前的帖子裡找到了這家店。

原文是有網友在網上提問,牡丹河哪個店好吃。

有個錫城本地人評論說,最好吃的是牡丹河街尾的那家雲州菜,那家不是最火的,店因為遠,很少有人走到最末去吃,但那才能吃出錫城的味道。

所以韶凝今天就非得去試一試不可。

到了街口,她從附近的商店租了兩個自行車,推一輛給黎陽。

兩人踩著單車穿過了整個人來人往無比繁華的牡丹河街,終於到了那家百年老店。

門口看著黑漆漆的平平無奇,一進去就看到一樓全人滿為患,這麼多年了這家店的名氣似乎也已經被打開了,入門就能聞到空氣中一縷清甜味道,是那種湯水味,料倒不是多麼稀奇古怪,但是聞著就讓人覺得鮮味無比,食指大動。

“應該不會差,走走走。”韶凝拉著黎陽隨服務員的指引上樓去。

黎陽和韶凝相反,她在主食這方麵的探索不深,不太懂得怎麼點菜,所以晚餐全交給韶凝去點了。

她端起一杯酸梅湯抿了口,舒服得想問服務員這酸梅湯是不是他們店的秘製,她挺想學。

那一眼,越過服務員的身側,黎陽遠遠看到一抹略顯熟悉的高大身影從某條過道穿過,往樓下去了。

黎陽沒想過這麼偏僻的地方會遇見複遙岑,他穿著一件米白色風衣,慢悠悠穿過燈火迷離的老店二樓,窗外臨江月色渡他半身,讓那張臉有種驚為天人的蠱惑感。

忽然想起韶凝說的,牡丹河,豔遇……

下午黎岸生讓她留在北市的話也從腦海裡飄過,如牡丹河的風吹過複遙岑的領口,若有似無。

門口這條路不寬,隻能步行或騎自行車,所以她們騎了幾公裡到這邊來已經不早了,從落日滿天到星光乍起,因此複遙岑大概是吃好了。

複遙岑是個適合說話的人,他的性子和她完全相反,雖然長相帶著痞氣,但是他骨子裡難得有世家公子那的正經秉性。

所以,黎陽看著漸行漸遠即將要消失在瞳孔裡的那抹身影,在想,她是真的坦然接受這個結局,一輩子留在北市無聊度日,還是去再開個口求他……

自尊心讓這個想法在黎陽心裡瘋狂掙紮,直到複遙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那一刻,一抹從天而降的失重感驅使得黎陽起身,她好像看到了留在北市後暗無天日的自己。

匆匆朝韶凝說了句她下樓看看後,黎陽就腳步迅速地跑向了樓梯,踩著那很有年代感的木梯飛速到了一樓。

“複遙岑!”

被喊的人從門外長街的儘頭站停下來,側過臉向後,視線遞向餐館門口扶著門檻喘氣的女孩兒。

不止他,他身邊正和他說話的兩個男人也一同看了過來。三人麵前停著一輛沾著不少泥土的越野路虎。

牡丹河街的人流一點不比昨晚古城中的酒吧街少,幾個人的視線隔著不息的人流齊刷刷地黏在了黎陽身上。

黎陽呼吸一滯,在那幾雙困惑又好奇的目光中,噎住了胸腔裡呼之欲出的話,那些眼神像嘩嘩的海浪澆滅了她心裡那個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決定。

複遙岑在點煙,右手的打火機在晚風中燃著一抹紅豆般的燭火,左手正在掩風。

五官在燭火映照下,痞氣感濃得讓人心跳如雷,俊顏完全讓人不敢觸摸。

如果隻是他自己,黎陽可能會摒棄掉那毫無價值的自尊心開口求他,但是有其他人在,這個口她就絕對開不了。

這輩子她還沒為了什麼伏低求人過,還是在這樣眾目睽睽的目光下,還是為了一樁他主動退掉的婚事,而且這一刻的複遙岑和剛剛在樓上的風月溫柔氣質完全不一樣,這一刻他莫名滿含痞氣,眼神裡虛虛幻幻的打火機火光讓人望而卻步。

他會看不起她的。

這個想法讓黎陽迅速後退一步,轉身藏到門後去。

深深咽下一口氣,閉了閉眼,她邁開腿急匆匆要重新上樓。

一隻有力的手臂在那一秒從身後握住她的手腕,電光石火之間一拉,黎陽猝不及防被迫地向後一靠,人匆匆又抵上了門板,而眼前的光亮卻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麵寬闊的胸膛。

她怔怔抬頭。

複遙岑上挑的丹鳳眼筆直地迎上她倉皇閃爍的目光。

“怎麼?”

黎陽張著唇瓣,猶如失聲沒有動靜。

複遙岑也不急,不緊不慢地把手中還未點燃的煙重新塞入一個煙盒裡,把煙盒丟入風衣口袋。

邊忙邊對她道:“我還在呢,遇上什麼麻煩了?你說。”

作者有話要說:  複公子辟謠專場:

複遙岑:雙向豔遇罷了。

複遙岑:一晚沒見風評被害,我怎麼可能看不起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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