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陽輕哼一聲,“複遙岑,你這有電腦嗎?”
“乾嘛?”
“我有事,你借我一下。”
複遙岑猶豫:“你不是來睡覺的?”
“哎呀明天早上還陪你。”
“……”
複遙岑嘴角一勾。
黎陽:“……”
她臉一紅,扭開身子自己找他書房去了。
複遙岑聲音從陽台遠遠地傳來:“出門右手邊就是。”
“哦。”
黎陽從十一點大概寫到十二點,著急回去陪老公孩子,就把內容發給韶凝,讓她這個夜貓子再潤色潤色。
“那我去休息了,辛苦了凝凝。”
韶凝:“說這些做什麼,你趕緊和太子爺恩愛去吧。”
“……”黎陽本來想說她和他沒什麼,就一起睡而已,然後話到喉嚨口,噎住了,現在已經沒資格說這個了。
韶凝:“嗯?怎麼沒聲了?哈哈哈你倆該不會已經……嗯?”
“……”黎陽輕咳下,回了個,“嗯。”
韶凝:“???!!!在西北還是在北市啊???太子爺好酷,你倆就注定不會在錫城睡,一回到錫城你們就異地,在外麵你們就一家人,真是神了個奇。”
“……”她竟然覺得很有道理,無話可說。這煙雨江南風月無邊的錫城,對她和複遙岑來說,卻真算不上風水寶地。
“那你明天回家嗎?”韶凝問。
“回吧。怎麼了?”
“沒。就是我明天晚上可能在外麵吃,你要是沒事就不用著急回來了。不過你要是下來,山寶一起嗎?它要是一起回來我就帶它出門玩。”
黎陽也不清楚複遙岑還帶不帶女兒,所以問她:“你要帶山寶出去?如果是和朋友玩就算了,大過年的人多,它怕。”
“沒事,它不怕那人的。”
“誰?沈牧。”
“……”韶凝懵了,“你怎麼知道?”
“除了沈牧老是能把你喊出去且山寶不怕他之外,還能有誰能同時享受這兩種殊遇。”
“……”韶凝很尷尬地找了個話題緩解不自在,“對啊你說山寶為什麼不怕沈牧呢?”
黎陽:“好像是那次從雲羅山坐直升機下山時,它害怕,沈牧把它放懷裡抱了。複遙岑告訴我的。”
“哦你倆真甜。”
“……”
很好,把話題甩給她了。
黎陽不動聲色甩回去:“山寶也不應該怕沈牧的,這樣正好,那是乾爸的話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帶它玩。”
“!!!黎陽你彆胡扯,你趕緊去睡覺吧彆放太子爺獨守空房,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黎陽失笑,默默關了電腦回房。
複遙岑給貓梳完毛了,此刻進屋躺著抱著女兒在胸膛,在給它講睡前故事。
黎陽上床,一邊扯被子一邊說:“你彆太離譜了複遙岑,它聽得懂嗎?”
“小貓釣魚的故事怎麼會聽不懂,我在教我們山寶自食其力。”
“它聽到爸爸要它自食其力,連夜去當彆人家女兒了。”
複遙岑笑得胸膛震動,懷裡的小山寶茫然地抬頭,又衝笑容滿麵特彆溫柔的爸爸搖起了尾巴,傻乎乎的。
複遙岑忍不住親親它的額頭,悄悄說:“那爸爸就養山寶,咱不自食其力了,家裡養得起。”
黎陽哼笑:“我記得你以前不喜歡貓啊,以前在你山下房子裡那個,小山寶的貓媽媽,人家可喜歡你老去你房子裡,你也沒對那個小家夥有什麼好臉色。”
“它掉毛。”
“山寶也掉毛。”
“它還弄一身濕答答的,要麼臟兮兮。”
“誒,對了,你給山寶擦腳了嗎今晚?”
“擦了。”
黎陽望他。
複遙:“……”
被釣魚執法的男人一笑,笑著去捏她的臉,“我就愛屋及烏了怎麼著?要不是你養的,我這輩子都不會和貓有瓜葛。”
“嗯,太子爺可重情義了,全宇宙第一好男人。”黎陽美滋滋地躺下,“山寶過來,媽媽抱,爸爸不養你媽媽也會養的。”
它從爸爸身上下來,爬到她懷裡。
複遙岑也不吃女兒的醋,自己湊過去把她們一大一小都抱上。
黎陽今天坐了飛機,這會兒有些疲憊了,躺下沒一會兒就眼皮很重。
睡前最後一秒,複遙岑在她耳邊說:“今晚休息,明天早上做一次。”
黎陽:“……”
她好崩潰地拿被子把自己埋了,“複遙岑你彆說這麼直白。”
他嘴角帶笑:“那你要怎麼說?”
“你…你說明早晚點起床就行了。”
“好,陽陽,明早我們不起床了。”
“……”
晚點起和不起是一個概念嗎?“你還說你下次不那麼久了,複遙岑你忘了。”
“在北市的時候,酒店裡我沒那麼久了吧?那個下次我已經兌現了。”
“???一次性的?”
“這次久一點,下次我再結束早一點。”
“……”
黎陽更崩潰了,本來已經快到頂的睡意生生跑得無影無蹤。
她把小貓放到床尾去,自己撲倒了複遙岑。
“乾嘛?”男人一邊去摸床頭櫃抽屜,一邊很茫然地問,聲音嘶啞。
黎陽:“你有本事現在做到明天。”
“……”
複遙岑手指碰到抽屜開關,一摁,門開了,他手腕摸入櫃中,指尖撚起一個避孕套,拿出手,雙臂環抱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一邊偏頭親吻她,一邊在她背後撕開避孕套。
小山寶悠悠趴在床尾,靜靜看著在玩的爸爸媽媽,它開心地鑽入不斷堆積到床尾的被子,自己一個貓也玩了起來。
…
大年初五,錫城暴雨。
黎陽睡到了中午才醒,錯過了早上沒雨的時間段,下午直接被困在山上。
複遙岑是在早上十點就醒的,他醒那會兒沒雨,但是他沒喊黎陽。
黎陽一邊喝茶一邊拿他問罪。
複遙岑解釋:“我為什麼要喊你?我有米有被子,供得起你吃和住。”
“……”
黎陽嘟囔:“可是我們說好的就住昨晚的,今天我有事。”
“你騙我的,我隻是不跟你計較,你彆拿出來說了。”
“……”
黎陽深呼吸:“你去跪鍵盤吧複遙岑,有你這麼和老婆說話的嗎?”
“……”
他問:“我跪鍵盤你今晚就在這了?”
“嗯。”
複遙岑喊那隻在玩玩偶的貓,“山寶,和爸爸一起去跪。”
山寶:“????”
黎陽捂住臉,痛苦地不去看他們父女倆。
複遙岑真的去抱起茫然的山寶,一起走上陽台。
外麵瓢潑大雨,黎陽都懵了,“你乾嘛複遙岑?”
“在雨中跪才有誠意,誰讓我早上沒雨的時候不喊你。”
“……”
山寶看著把地板砸得哐哐響的雨,又看看爸爸,還很呆萌,好像在想:爸爸這麼帶我出來一定有他的道理。
黎陽火速過去,竄到落地窗,伸手去拽複遙岑的手臂:“你給我回來,山寶要感冒了。”
“隻有孩子?不關心我?”
“複遙岑!”黎陽緊緊看他,眼中又急又惱。
複遙岑趕忙回來,“開玩笑的,怎麼還急紅眼了?”他把貓放到她懷中,雙手捧著她的臉親她眼睛,“陽陽。”
黎陽瞳孔裡的熱氣在這一刻達到巔峰,淚水浸泡了整個眼眶。
“傻瓜怎麼了?嗯?彆這樣,我開玩笑的不出去了。”
“我本來就不夠關心你,你這麼一說,我隻是很無地自容。”
複遙岑怔了怔,“胡說什麼?”
“我和你比不了。”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哭意,“我就是不夠關心你,我知道你想和我住,我還騙你。”
“這有什麼?”他笑了笑,“我心甘情願被騙,這不是夫妻情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