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彆找事複遙岑。 我可喜歡複遙岑了。……(1 / 2)

複蘇 Fuiwen 13917 字 6個月前

黎陽知道, 複遙岑應該很後悔那時候提出的三年婚姻時間。

他應該……也會想複婚吧?

“你親戚剛剛和你聊了什麼?”複遙岑問。

黎陽回神:“嗯?”

“人一走,你的問題就奇奇怪怪的。”

黎陽莞爾:“沒有。對了,你去過, 新西蘭嗎?”

“想去度假?”複遙岑狀若無事地把粥喂到她唇邊。

黎陽搖搖頭, 喝了口後說:“不想, 累了, 以前基本都走過,現在一輩子都不想出去了。”

“那我們就一輩子待在錫城。”

“嗯。”她又喝了一口粥, “我隻是聽那個嬸嬸說, 安如佩在新西蘭出事故,挺嚴重。”

“是嘛。”他一邊按住想要往她懷裡鑽的小貓,一邊說,“那不是很正常。誰能保證一輩子不走點不平坦的路。”

黎陽聽他語氣中含著的淺淡笑聲,也沒什麼想法,一邊把小魚乾喂到小山寶嘴裡, 一邊繼續說:“我爸早上來了,沒聽他說。”

“他已經離婚了,沒必要跟你說, 除非他想家破人亡後還六親不認,眾叛親離。”

黎陽抬頭, 看了看他,能感覺到他身上少有的一股戾氣:“…他知道電話的事,是你找他的嗎?”

“嗯。”複遙岑舀起一勺子粥, 吹了吹,再喂她,“我不能白白看著我的老婆枉死,而他那位, 活得好好的。”

黎陽眼睛一酸,無法想象他那一個月怎麼過的,在知道她明明可以不用死的情況下因為那個求救電話而死,而之所以不打給他,是因為他曾經囑咐的不能出事。

她為此瀕臨死亡後昏迷了整整一個月才蘇醒,他這一個月在想什麼呢?多悔恨自己,多擔心她會不會最終撒手而去,還是像媽媽一樣,一睡幾年。

黎陽伸手去摸他的手背:“彆氣,沒事了,我在這呢。”

“我知道,不氣,”複遙岑拿紙巾給她擦擦嘴角,“我隻是不能縱容每一個殺你的人。”

黎陽眼神微閃,靜靜和他對視。

複遙岑:“我和你父親說過了,你本不該死,所以他也知道我的恨意,眼下自然就什麼都不會在你麵前提。”

黎陽在他心疼又壓抑著怒火的眼神中,紅了眼眶:“我隻是怕仇越積越深……她還有兒子,還有一整個安家的人,從小我都不想去和他們撕開臉皮扯。”

“不怕,在國內,你在我身後好好地待著,誰也動不了你。誰動我就弄死誰。”

黎陽低下頭靠到他肩頭。

小山寶鑽過來在旁邊趴下,仰著小腦袋看媽媽:“喵。”

黎陽神色有些恍惚,腦海中浮現出那夜的畫麵,伸手想要去摸它卻沒摸到,它茫然地看著媽媽的手落空在旁邊的位置。

複遙岑伸手握住她撲空的手,“沒事,不用怕,我在這。”

黎陽蹙眉:“我一出神感覺眼前就很模糊,我找不到它在哪兒了。醫生有說我什麼時候不會這樣嗎?”

複遙岑把她緊緊按在懷中:“快了,等你出院就好了。”這是心理症狀,隻能她自己慢慢好起來,不害怕了就不會這樣,複遙岑知道醫生也束手無策,實在不行等出院了帶她看看心理醫生。

山寶看著媽媽的手沒摸到它,最後被爸爸握住了,喵了一聲。

黎陽淺笑:“我摸摸它。”

複遙岑帶著她的手放到它腦袋上。

它馬上開心地躺平,圓滿被爸爸媽媽一起撫摸。

初夏的雨聲在窗外瀟瀟不絕,溫潤如春。複遙岑喂完一碗粥就扶著黎陽躺下,再把撒歡的小山寶抱到它的單人沙發上,哄它陪媽媽睡覺。

黎陽就安靜看著他哄小心肝。小家夥也極其聽爸爸的話,他溫柔半跪在它麵前,它像個小玩偶一樣趴下去靜靜和爸爸眼神交流,看著看著,就和媽媽一起在午後雨聲中舒服得睡著了。

進醫院頭幾天黎陽的精神不算好,來的人很多但是她能見到的就那麼寥寥幾個,大部分時間都在休息。

直到回國一周後,她的身體狀況才繼續有好轉。

小山寶知道了媽媽不能抱它它也不能抱媽媽,但是無所謂了,隻要能看到她就好。

每天隻要病房裡沒人,它就跳上床陪媽媽一起睡,一起玩,晚上睡覺就自動到爸爸懷裡去,反正它永遠目光都不能離開媽媽,生怕她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要是有人在病房,它就慫慫地躲到櫃子裡去,等人走了再出來。

黎陽心疼她的小山寶還是那麼膽子小,但是一轉頭,發現它咬壞了她的圍巾,都咬拉絲了,她就又揍了它一下。

小家夥每天都在媽媽的愛恨交加裡度過,挨揍總是免不了。

複遙岑也不管它,它可以咬壞他的車,他被迫換車也不會生氣,但是老婆教訓孩子,他也當看不見,不會幫腔。

一家三口把醫院當成家,待了整整一個半月後,黎陽的槍傷終於恢複得行動自如,可以出院了。

出院那天複遙岑問黎陽:“你想回青山園住?還是到山上?”

黎陽有點猶豫,按理說她應該去青山園的,這房子她住習慣了且複遙岑也已經過戶到她名下,她可以心安理得地住著,整個錫城她也僅有這一處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但是眼下他應該不放心她一個人住吧?可這房子他從來沒住過,要讓他搬來和她一起住,是不是有些不自然

她想的複遙岑都早在前兩天就在腦海裡過了一遍了。

眼下見她猶豫,就建議:“要不先上山幾天?回頭我把你的園子再收拾收拾,添點東西,我們再下來住。”

黎陽注意到他的用詞是,我們,所以意思是添點他們的生活用品嗎?方便他也來住。

她點點頭,“嗯”了聲。

一家三口就搬到了山上去。

一進門小山寶就到處撒歡,回到和爸爸待了三年半的家,它開心不已。

黎陽也能抱它了,就摟著它一起上樓去房間。

臥室意料之中的依舊如故,黑白相間的顏色填充滿整個視野,填滿記憶中的缺失,全屋沒有任何一個除他和她之外的人的東西,僅有的是小山寶挨著大床的小床。

它的床都是擺設性的,永遠都是上床和爸爸媽媽一起睡,但是老父親一直不會少了它的擺件,會在任何一起居住的地方都為它安置上小窩。

這個小貓一開始明明是複遙岑送給她的,後來因為是她的,他就打心底裡當成自己的女兒,也從骨子裡愛到了底。

三年半了,他把它照顧得沒有一絲紕漏。

黎陽抱著小貓坐在床邊,發呆想象起了他們父女倆這三年多在這間房子裡的生活,總覺得複遙岑會很多時候都在想她……

黎陽忽然覺得,愛一個人好累,複遙岑好累,但是她是因為有他的愛,才活著的,枯竭的靈魂是因為他才在二十多歲的時候開始鮮活,身子是因為他才留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不然她早已經化成灰了。

被他愛著仿佛可以為她續命。

“你爸爸……是媽媽認識的,最最最好的,他是我最喜歡的人,山寶。”

小家夥歪頭看她,甩了甩尾巴:“喵。”

“山寶也愛爸爸是嗎?”

“喵~”

黎陽一笑:“一起。”

複遙岑站在門口,緩了緩,手插入口袋摸出一個煙盒,抽了支出來,打火機點開,燃燒起那雪白的煙頭。

他靠在二樓的玻璃圍欄上,靜靜聽著屋內一大一小的聊天,小家夥很是溫柔的每次都會喵一聲回媽媽。

門沒有關緊,一絲縫隙把聊天的聲音送出來,不知不覺煙草味也飄到了屋裡。黎陽聞到的時候,有點好奇地從衣帽間裡走了出來,到門口。

門一開就見通明的走廊上,一個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倚著玻璃,單手插在休閒褲口袋中,另一隻手手指間夾著根煙,正要往口中送。

見到她,他動作停頓了下,但是須臾又默默把煙放唇上咬著了。

黎陽默默扭頭回去,走了幾步他也沒跟進來,她不由又扭頭去看:“你在那兒乾嘛?”

“把煙抽完。”

“……”

黎陽不知道他怎麼回事,忽然煙癮那麼大。

“你很久沒抽了嗎?”

“嗯,三月了。”

“……”

她出事三個月了,他沒有碰過一支煙。

“所以你現在就很想抽?”

“見你才想的。我說過,每次和你說話我都想抽煙。”

“……”黎陽抿抿唇,有點臉紅,“可你剛剛沒跟我說話啊,我在和山寶說呢。”

“嗯。”他淺笑,低頭吸了口煙,不置可否。

黎陽不懂,她沒注意到他那支煙已經快抽完了,明顯人已經上來好一會兒,聽了不少她和山寶的竊竊私語。她真以為他是太久沒碰煙了,痞性男人煙勁上來。

她無所謂,她是不管他抽煙的,有些人抽煙還蠻帥的。

她回衣帽間去,把山寶的衣服一件件疊好,“你衣服好多啊寶寶,都是乾媽給的,乾媽一年給你買這麼多衣服,你看你穿得過來嗎?”

“喵。”它坐在一邊看著她疊衣服,一臉我可以的乖巧模樣。

黎陽笑著繼續一件件給它放入衣櫃中。

腳步聲從外麵傳來,到黎陽身後,帶著淡淡的好聞的煙草味。

複遙岑問她:“收拾它衣服做什麼?”

“隨便看看,想做點事。”

“和我在一塊無聊?”

“你彆找事啊複遙岑,黎小姐都進你家門上你臥室了,整那有的沒的。”

他失笑。

末了一把把她拉起來,再伸手到她背後與膝下,打橫抱起,轉身去床上。

黎陽被他按在幾年未睡的那張兩米大床,扯了被子蓋住。

山寶都懵了,一眨眼而已爸爸媽媽都不見了,它跑到床邊跳上去,隻看到被子把爸爸媽媽都蓋住了,它看不到一點。

“喵。”

黎陽想哄它,可是唇被堵住,一口氣都喘不了,彆說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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