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靄眼前一黑:那個,我今晚有課,可能沒辦法跟你吃飯了。
陸黎書說:上到幾點。
許青靄說:十二點
陸黎書說:平城大學的宿舍熄燈時間是十一點。
許青靄突然記起這個人是自己學長,以前也念平城大學,絞儘腦汁想了想,又試圖糊弄:我要畫畫,今天很多作業,寫不完老師要罵人的。
陸黎書說:吃完飯再畫。
許青靄還想再說,陸黎書直接撥了電話來,聲線微啞低沉,他一下子就忘了要說什麼。
陸黎書問:“還有問題麼?”
許青靄抿了抿嘴角,“沒、沒有了。”
“出來。”陸黎書說完,頓了頓,又補充:“帶上你的紙筆和顏料。”
許青靄“哦”了聲,生無可戀地開始收拾東西,但隨即又笑起來。
本來他還在忐忑陸黎書會怎麼罰他,按照他的性子,一定不會很好過,但現在看來好像隻是要罰他畫畫?
唔,如果隻是畫一晚上畫的話,那還在他承受範圍內!
小意思。
許青靄收拾完東西,拍拍床跟正打遊戲的費於明說:“我晚上不回來了。”
費於明頭也沒抬:“趕緊滾。”
許青靄到校門口看見陸黎書的車莫名開始發慌,踟躕著挪過去拉開車門老老實實坐上去。
“你下飛機就來了啊?”
陸黎書說:“嗯,回去倒時差。”
許青靄後背都要出汗了,滿腦子都是待會有可能的懲罰,這種刀懸在腦袋上的危機感讓他實在坐不住了。
“你一會……想怎麼罰我啊?”
陸黎書說:“不著急。”
許青靄脫口說:“可是我著急啊。”
陸黎書側頭看他,微挑了下眉梢。
許青靄當場愣住,火速解釋:“不是不是,我意思是說要不然給我個痛快,這樣我有點慌。”
陸黎書看著他,勾唇一笑:“就是讓你慌。”
許青靄眼前一黑。
回家停好車,陸黎書從後座拿出一束玫瑰遞過來,許青靄一怔,雙手抱著花感動的眼睛微微發酸。
他連這都沒忘。
陸黎書說:“十歲的陸黎書不太需要,但二十歲的許青靄會喜歡。”
許青靄抱著花跟他進門,見縫插針地討好和試圖脫罪:“那二十歲的許青靄不喜歡被懲罰,能不能免責啊?”
“不能。”
許青靄追上他,“為什麼啊?”
陸黎書說:“因為十歲的陸黎書喜歡。”
許青靄覺得自己的死期不遠了,用最後一絲力氣狡辯甩鍋:“那也不能全怪我啊。”
“非要說你也有責任,誰讓你洗澡不讓我看,我隻能算激情犯錯,又不是主動犯錯,你要酌情懲罰,而且我是初犯你要先看人情,不能過重。”
“再說你出差那麼遠我唔…………???”許青靄被按在門上,玫瑰花陡然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他就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陸黎書含著它的嘴唇,低聲命令:“阿霏,把我眼鏡摘了。”
許青靄愣愣伸手摘掉的眼鏡,還沒來得及張口又立刻被吻住,隻能高舉著手,生怕把他的眼鏡摔了。
左手腕被掐住抵在門板上,許青靄整個人以一個毫無防備的姿勢被陸黎書反複侵占。
良久後。
許青靄幾乎窒息時才被鬆開,陸黎書從他手裡拿過眼鏡戴上,一瞬間恢複那個高冷禁欲的模樣。
許青靄喘著氣幾乎癱軟,看著眼前西裝革履、優雅清雋的男人,連埋怨和狡辯的力氣都沒了。
陸黎書將他抱起來放在玄關櫃上坐著,開始回答他的問題。
“不能全怪你。”
陸黎書蹭著他微腫的嘴唇,涼道:“那是誰在我準備開會的時候讓我*他?”
許青靄:“……”
陸黎書說:“你是不是主動犯錯?”
許青靄:“……”
陸黎書說:“初犯?”
許青靄簡直聽不下去了,老老實實低頭:“我知錯了,你罰吧。”
陸黎書略微彎腰拿起拖鞋給他換上,接著將人從櫃子上抱下來,“我去洗個澡,你可以趁這段時間想想吃什麼。”
許青靄小聲嘟囔:“這算最後的晚餐嗎?”
陸黎書說:“可以這麼說。”
許青靄立刻說:“那我要吃炸雞可樂章魚燒還要吃水煮魚火鍋烤肉!”
陸黎書垂眸看他,給點顏色就想開染坊了,“最後的晚餐也沒自由到這個地步,重新想。”
許青靄:“……哦。”
許青靄忐忑了一晚上,連看陸黎書做飯都沒心情了。
雖然他提的那些全都沒有,但又全是他愛吃的,讓他有種真·最後一頓的錯覺。
“我總覺得吃完這頓飯你就要弄死我了。”許青靄咬著筷子小聲逼逼。
陸黎書抬眸掃他一眼,遞過來一份甜點,“還吃麼?”
許青靄站起身到他身邊,挖了一勺放進嘴裡,低頭湊近陸黎書去喂他。
陸黎書扣著他後腦親了一會,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下,“回去。”
許青靄咬起牙。
這人怎麼油鹽不進的,親也不行?!
吃完飯,許青靄主動提出洗碗,試圖彌補一下減減刑期。
陸黎書說:“有洗碗機。”
“那我幫你乾點什麼?洗衣服?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