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ATM她罷工了!(二)(2 / 2)

寧初夏實在太過好哄,完全沒有挑戰性的事情,姚倩倩連多關注一下都欠奉。

她點進了家族群,群裡的信息不多,基本都是姚倩倩發完消息後,三個人才輪流出來誇一下,最後一個發消息的是姚格,他態度很討好,在那說著什麼等姚倩倩成為馬太太,可要多多照顧他。

她挺不屑姚格,可看到這樣的消息心情還是很好,她自打有了錢之後,總能聽到這種彆人捧著她的聲音,就連爸媽不也是這樣嗎?在發覺自己一個月賺的錢還沒有她隨便拿回去的多以後,對她可彆提多體貼了。

滿足地巡視完,從這些豔羨嫉妒追捧中得到了足夠的能量,姚倩倩又拍了張夜景,想了想又發了條朋友圈。

“失望,海灘邊的酒店水準一般,所謂的總統套房和上回在國內住過的差了不少,海景加分,算60吧。”

在配上好像隨手一拍的照片,落地窗外,正好能拍到此刻窗外的景色,晚上看不太見海,不過要的就是這種隨意的感覺,精心在白天拍還得吧海拍得美美那就太刻意了。

才發出去沒一會,就有好些點讚和回複,姚倩倩心情大好地回到了床上,靠在了身邊男人的身上,笑得甜蜜又滿足。

……

事先約好了時間,夏樹準時登門拜訪,寧父本打算陪同,不過早上有個剪彩儀式得他出席,他便也隻能依依不舍的先行離開。

他恨,他想要參加女兒的每一個重要人生片段,畢竟已經錯過了那麼多。

可是有的工作,還真是非他不可。

夏樹進屋之前其實有些慶幸,昨天晚上一夜,他的耳畔邊都環繞著如同立體聲般的寧父的笑容,他感覺自己都快神經衰弱,他都不敢想象,如果寧父出現在他麵前,這笑聲會不會再度播放。

昨天白天,寧父特地給他打了個漫長到幾乎沒有終止符的電話。

夏樹可以將前半個小時到一個小時的內容做個簡單的概括,那就是炫耀。

沒錯,寧父這個性朋友不多,反倒是和夏樹相處多年,說話也可以稍微不顧及形象。

夏樹其實是能理解寧父的,畢竟他也算是親眼見證了寧父多次想修補和女兒的關係卻以失敗告終,但這麼個炫耀法誰頂得住啊?

“我們家初夏去讀大學一趟,人都開闊開朗了不少哈哈!她這一次呢,特彆勇敢,還主動地提出想去試試創業,你看,她擁有自己的想法和愛好,對自己的能力也有估計,可不會說長輩說什麼就聽什麼,或是自以為是。”

嗯,像是這句,中間還得插上每個停頓至少一次大笑或者偷笑,而類似這個含義的話,寧父至少說了四五次。

他甚至開心到讓夏樹去問一問C城大學的捐款方式,打算為這所改變了女兒的良心學校建設做點微不足道的小貢獻。

嗯,是挺微不足道的,不過就是一棟樓或者一棟圖書館的事情。

不過說實話這點夏樹倒是挺意外,確實,能夠在這個年紀有自己的想法是件很好的事情。

“你也知道的,創業很難,你說多少創業人士都失敗了?”寧父炫耀中帶著憂慮,“初夏性子軟,這要是受了挫,以後很難再振作,她確實也不太懂商業運作,夏樹,這件事隻能交給你,我隻信任你。”

夏樹自然答應,寧父是改變了他人生的恩人,是令他尊重的領導,這麼多年感情也不比血緣親人更少,寧初夏身為恩人的女兒和恩人也沒什麼不同。

寧父的拳拳愛女之心他很是清楚,這份信任也不會辜負,他一定會竭儘全力,讓寧初夏的創業成功。

這之後,寧父便開始長籲短歎,感慨女兒也要長大,接受社會的考驗,明白創業的艱辛雲雲。

好不容易快要結束,夏樹心裡這防備剛卸下,就聽見寧父又嘿嘿地笑著,N瑟起自己今天從女兒那收到的擁抱和親昵。

真的,要不是恩人和老板,夏樹是絕對會掛了電話的,他忍了又忍,頭一次覺得他這超長待機通話的電話不如漏電得了。

好不容易電話結束,他向來不靜音的手機就開始震動提示,夏樹疑惑地點開,裡麵全是寧父分享來的鏈接。

――讓你的孩子明白,內向是一種與眾不同的天賦。

――知名教育大師:所謂的內向不過是一種心理表現。

――每一句否定都會給憂鬱的孩子帶來煩惱。

……

最後出場的則是寧父的信息:“夏樹,你記住一定要以鼓勵為主,千萬不要否定初夏的意見,然後……萬一她的想法確實很天馬行空,不太能賺錢的話,那你就……做假賬吧!這方麵你也很懂,彆讓她太辛苦難過。”

夏樹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他並不會做假賬好嗎?

啼笑皆非後是替寧父覺得開心,寧父越是這樣嘮嘮叨叨,越能看出他帶著緊張的開心,這比起之前寧父每次從家裡離開總是帶著的失落和沮喪要好多了。

才進門,夏樹便收到了來自林奶奶的熱情款待,他捧著杯子坐下,正對著寧初夏。

他見寧初夏的次數並不多,久違地見麵之前的記憶便也跟著複蘇,今天的寧初夏倒是和以前不太一樣。

寧初夏今天穿著件白色的過膝裙,袖子和裙擺處做了類似樓空的設計,平時一直披散著的長直發綁成略鬆的馬尾,用束發帶鬆鬆地係了個蝴蝶結。

今天她倒沒有像從前那樣總低著頭,臉上的表情有幾分強撐著的從容,看得出似乎有些緊張。

原身從前總是低頭躲避眼神,不願和人對視,總是無表情的臉讓她和這些衣服很不相融。

寧初夏沒有打算丟掉衣櫃裡的裙子,但為了稍微改變形象,她特地整理了衣櫃。

可能在寧父看來,這都是粉嫩的衣服,都一樣可愛適合女兒,但是選衣服可是一門講究的學問。

這粉和粉還是有區彆的,有的粉色能夠把人襯得又黑又土,有的粉色則很百搭,前者淘汰,後者晉級;蕾絲同理,浮誇和看上去廉價的暫時被收進最裡麵的櫃子;再稍微看一下版型和設計,基本就能選出相對合適的衣服。

寧初夏在這方麵很精通,她作為業餘tony稍微地整理了下自己的頭發,再稍微化點淡妝,不要總是畏縮,整個人的氣質便會不大一樣,起碼現在無論誰看,都還算是清純可愛,而不是從前畏縮到甚至看起來有幾分猥瑣的女孩。

夏樹直入主題,他大致地給寧初夏先講了下公司注冊流程以及之後需要她配合去辦理的手續,看著正在做筆記的寧初夏,夏樹心裡挺欣慰,這說出去的話彆人願意聽總是好事。

談完了這些,夏樹努力調整了眼神,試圖讓自己看起來親切一些:“初夏,我聽寧總說了,你有自己想要做的方向是嗎?我們聊一聊這個吧。”

寧初夏才寫完一抬頭,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動了一下。

她對夏樹自然也是信任的,畢竟對方可是上輩子寧父臨終都願意托付的人,而上輩子的夏樹做事也乾淨利落,確實毫不手軟。

不過這夏樹也許是和寧父待在一起太久、太久了,這連親切的表情,看起來都一樣凶神惡煞呢。

“可是我的想法不一定適合市場。”

“沒事,你說說看。”夏樹試圖鼓勵,可他本就偏冷硬的聲線和那張臉組合在一起,能讓最有乾勁的人瞬間失去動力。

還好,她隻是演的膽小,要是真膽小應該就縮回去了。

寧初夏猶豫地從身旁拿過了文件,這是她以寧初夏的水平,做的很粗淺的計劃,厚厚的一大本看起來有字典一半的厚度。

夏樹訝然地接過,他沒想過寧初夏能給出一份計劃,畢竟對方之前一直是學生,不懂這些也正常,不過這本計劃也太厚了,厚得讓他懷疑這不會是用一號字打印的吧?

當夏樹開始翻閱,客廳便隻有沉默和紙張被翻動的聲音,他臉上的表情也隨著這計劃的變動而跟著變動,驚訝、困惑、糾結,情緒不斷在轉變。

“是不是不太好?”

“不,做得挺好的。”

夏樹認真地回答,他看得出這份計劃粗糙,可也看得出這份計劃的用心,能隱約感覺到其中有很多部分改了不止一次,這計劃並不成熟,甚至可以說如果是公司裡的人交上來的,夏樹會馬上打回重寫。

但這不一樣。

“初夏,你這份計劃看上去不太像是建設公司的計劃。”他不想自己的口吻像質問,努力的說得慢了些。

寧初夏沉默了好一會,才猶豫地開了口:“你說得對……這其實更像是我在任性。”

糟了!

看見寧初夏那失落的表情,夏樹腦中立刻reply起寧父的話,他立刻露出標準笑容:“初夏,你彆著急,寧總讓我來,就是讓我來幫你完善的,這公司的長遠規劃不是還有我嗎?我隻是有些不太明白,你忽然想做這些的想法,隻是了解一下。”

“我……”她欲言又止,“如果我告訴你,你能彆告訴爸爸嗎?”

“我當然不會。”夏樹可靠的臉上露出微笑,眼底略有心虛。

寧初夏像是沒發覺一樣,低著頭小聲地說了起來。

……

“寧總,事情大概就是這樣的。”說著不會的夏樹前腳從寧家出來,後腳便去接了剪彩儀式結束的寧父,他坦誠得特彆利索,從頭到尾,將寧初夏的話原樣複述了一遍。

寧父愛惜地翻著手上這厚厚的計劃書,每一個字都看得認真,他的眼神深邃,裡麵不知潛藏著如何的情緒。

夏樹也有些感觸,他身為孤兒,很為這樣的情感動容,在聽到寧初夏說話時,他就知道這可能是個很好的契機,就算做個不守諾言的騙子,他也想傳遞出這份心情。

“你說這傻孩子。”

寧父已經愛憐地翻到了後麵,停留在其中一頁良久。

“不過寧總,初夏的想法確實是有些與眾不同,我之前沒預想到,如果這樣的話,我們是得考慮一下。”夏樹很理性。

寧父沒回答,他想了一會問道:“你覺得哪些部分有問題?”

“初夏設想的這個類型,我不太了解受不受市場歡迎,我倒不是覺得怕虧錢,我主要是擔心它不能如預期的得到其他人的認可,這樣反而會打擊了她。”

這倒也是個問題,寧父細想了一會,可這心裡的想法卻還是沒有動搖。

他側首看向夏樹:“那就試試吧,我看了下,其實可以直接收購市內的公司,趁著暑假開始行動,應當進行的速度會很快。”

夏樹沉吟片刻:“時間應該是充裕的,如果儘快推進的話,還是很有希望在今年結束前完成。”

“那就這麼做吧,至於你說的那個問題,等成品出來了再說。”

寧父的笑容沒放下過:“夏樹,你再給我說一遍,初夏她是怎麼說的?”

人類的本質果然是複讀機,昨晚是寧父強行複讀,而現在他則是被要求複讀。

夏樹回憶著早上的場景:“她說,小時候的她最期待的就是每年爸爸回來的那一天,隻要爸爸回來,就會帶來一個玩具作為禮物,雖然每次分開時都很難過,可抱著爸爸送的禮物,就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那麼孤單了。”

他特征明顯的聲線學起這段話來其實不太像,可依舊讓寧父紅了眼眶。

“她是個沒什麼追求的人,可好像總對這些念念不忘,她曾經因此獲得了幸福,也想要分享這份幸福,而這也是她的夢想。”

寧父看著窗外,手迅速地一擦,回過身來除卻紅了的眼眶和平時沒什麼區彆。

“夏樹辛苦你了。”寧父將計劃書合上,“我這個做爸爸的當然要幫女兒把夢想實現,要不然我賺錢是為了什麼呢?”

車正好到了公司,夏樹伸出手要將計劃書拿回來,卻意外地看著剛剛還一臉神傷感動的寧父現在一臉戒備。

他……他都懶得打問號了:“寧總,我要根據這份計劃書定方案的,而且初夏問我的時候要怎麼辦?”

說到女兒,寧父總算鬆開了手,他的眼神不斷往那看:“你等等去複印一份,記得,原版給我,複印版你拿去用。”他一臉大方。

真是謝謝你了。

夏樹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又覺得這幼稚得好笑。

幼稚就幼稚吧,也挺好。

……

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可寧初夏還是沒想到夏樹的效率快得超乎想象。

昨天才給的計劃書,今天他就已經拿著相應的收購報告和可供選擇人員名單到了她的麵前。

“你是創作者,你參與了才能更好的完成,我們會儘量在暑假做出成品。”夏樹很自信,錢到位了沒什麼解決不了的,寧父轉了一筆錢,夏樹算了下在時間利用充分的情況下,他甚至覺得暑假前就能一切結束。

說起這個,寧初夏想起了什麼事般地拿出手機:“昨天爸爸給我轉了一筆錢,說讓我可以自己安排,這些用來支出夠嗎?”

夏樹想起自己還沒和寧初夏說寧父已經專門撥款的事情,不過還是接過了手機,而後瞳孔微張。

昨天晚上,寧父給寧初夏轉的錢是撥款的兩倍,三千萬正好,再加上夏樹那的一千五百萬,就是再完成兩三個寧初夏的計劃都綽綽有餘。

“我,我覺得我還是得參與一點,多有一些資金,也許能把它做得更好呢?你說呢?”

夏樹本來想回絕,聽到寧初夏這話又猶豫了,寧初夏的沒有主見,在這種事情上格外明顯,這哪需要征求他的意見?雖然不知道這教育學家靠譜嗎,可也得試一試,多鼓勵、多認可。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夏樹經常瞧見朋友圈有認識的人哀嚎創業艱難,拉不到資金的,看著非要送上門來的資金,他忍俊不禁。

這就是寧父說的“艱難”的創業嗎?是挺艱難。

還有……寧父還真是說到做到,為了實現女兒夢想,給予“億”點點支持,確實是億點點。

夏樹將手機還了過去,看著寧初夏那開心的笑他也鬆了口氣。

說來剛剛在看手機銀行的記錄時,他注意到了一個不太對勁的情況。

寧父轉錢過去的是整數,那扣掉這些錢,寧初夏的賬戶裡怎麼會隻有這麼點?夏樹是知道寧父每個月都會給她安排不少錢的。

還有那條紅色的入賬記錄前全都是綠色的出賬,每一條數額都不算小,而收款人好像叫姚倩倩。

這情況怎麼想好像都不太合理吧?隻是他沒看清不太好問,又怕到時候讓寧父同寧初夏吵架,隻能先把這件事記下。

“對了,那我們選角在人員確定後就進行是嗎?”寧初夏想起了這個又問,選角這事情很重要。

“是,等先把導演這些定下就可以。”

翻開的計劃書,正好停在寧父之前一直看著的那一頁。

最頂端印的是“《花仙魔術隊》人物設定”。

這中間有這麼一條――

“夏天:在奶奶照顧下長大的孩子,生日時收到了來自遠方父親的禮物,因為其中藏著的紫羅蘭魔術力量成為了花仙少女,她的願望是能夠學會傳送魔法,每天到父親身邊和他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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