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說,待會兒子看見我,會不會嫌棄我老了?” 溫雅又緊張又傷心,一轉眼,兒子長大了,她也成了中年婦女。
“ 不會,你在我的眼裡是最漂亮的。” 陸沉最會哄妻子,情話張嘴就來。
溫雅的長相偏向明豔高傲,而且眉目極有風情,加上她保養得當,不僅沒有一絲老意,反倒更有女人味。
溫雅心裡全是兒子,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陸沉的甜言蜜語。
陸折的住處裡。
他正在陪蘇瓷睡午覺,女孩渾身發軟地靠在他懷裡,一雙兔耳朵被他反複輕捏,撩玩,逗弄。
“ 陸折。” 蘇瓷一雙黑眸像是能浸出水來,她可憐巴巴地開口:“ 我錯了。”
陸折薄唇輕勾,指尖捏著她粉白,軟軟的兔耳朵並沒有鬆開,“ 還鬨不鬨了?”
女孩的膽子越來越大了,而且儘愛逗弄人。
“ 我沒有鬨。” 蘇瓷眨了眨水色瀲灩的眸子,“ 我喜歡你的小酒窩,才舔的。”
陸折漆黑的眸色一深,他玩弄著她耳朵的手微微用力,女孩就差軟成水,“ 團團,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她就是這樣認為的。
不過現在她的兔耳朵在少年的手上,她不敢應是。
“ 不要捏,我錯了。” 一向壞壞又磨人的蘇瓷軟軟地求饒。
她眸色水潤,小臉白裡透著淺淺的粉色,眼角下的小淚痣勾人得很,這哪裡是小兔精?此時的她更像是勾人魂的狐狸精。
要是彆人看見蘇瓷這副模樣,聽到她這樣乖巧地服軟,彆人早就丟了三魂七魄,但這並不包括陸折。
少年的指尖輕輕地從女孩兔耳朵上刮過,直逗得她的兔耳朵顫了又顫,好不可憐。
下一秒,在女孩水靈靈的目光中,他低頭,湊近了她的兔耳朵。
薄唇微張,他一口含住了女孩的耳尖尖。
蘇瓷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不僅耳朵輕顫,就連身體也顫了起來。
嗚,她要被刺激死了!
而這時,門外的鈴聲響起。
陸折鬆開了蘇瓷的耳朵,他看著神色愣愣,眼尾點著媚色的女孩,他勾了勾唇,壓著聲音問道:“ 知道教訓了嗎?”
女孩太作了,總得讓她嘗點苦頭,才會收斂。
蘇瓷乖乖點頭。
陸折這才摸了摸她的頭,起身出去開門。
門外站的人自然是陸沉和溫雅。
陸沉已經見過陸折,而溫雅看著眼前眉目與丈夫相像的少年,她哪裡還能忍得住?
她一把抱住了陸折,“ 乖兒子,媽媽終於找到你了。”
溫雅這一輩子的淚水,幾乎都是為了兒子流的,就連她當初要跟陸沉離婚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紅一下。
“ 雅雅,我們還沒有確定他......” 陸沉看見妻子抱著陸折痛哭,他想要上前將人拉開。
溫雅緊緊抱著陸折不放,“ 不用鑒定了,他就是我們兒子,他左邊的耳朵上有一顆小痣。”
陸沉左邊的耳朵上也有一顆小痣,以前她跟母親說過兒子不僅長得像陸沉,就連耳朵上的小痣也跟陸沉長在了同樣的位置,她還吃醋來著,說兒子長得偏心。
陸沉往少年左側耳看去,這才留意到他耳垂上確實有一顆小痣。
其實,陸沉在第一眼看見陸折的時候,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但他做事求穩,而且這件事還經由蘇父的手,他不得不再三確認。
現在看來,陸折還真是他的兒子。
溫雅明豔的臉上沾滿了淚水,她像是要把十幾年來對兒子的想念全部發泄出來。
陸折任由對方抱著,雙手無力垂下,他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對麵被動靜驚擾的方老板開門出來,看到眼前的一幕,他哪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看來,陸折還真是陸家的孩子,他的親生父母都找來了。
“ 爸爸,她為什麼要抱著陸折哥哥哭啊?” 門口旁,小快樂探出了小腦袋。
方老板推著兒子進去,“ 因為她在開心。”
溫雅哭得抽噎,陸沉看不得妻子哭得這麼傷心,他趕緊上前扶住妻子,“ 好了,好了,兒子找到,我們好好談,你這樣反倒會嚇到兒子。”
溫雅這才鬆開陸折,她紅著眼對陸折解釋:“ 媽媽是太想念你了。”
陸折垂在兩側的手發麻,他低低地應了一聲:“ 嗯。”
客廳內。
溫雅已經整理好情緒,她看過陸沉調查的資料,知道兒子在孤兒院的情況,一想到她捧在手上的乖兒子吃了這麼多苦頭,她鼻子一酸,又想落淚了。
“ 兒子,對不起,媽媽和爸爸這麼晚才找到你。” 溫雅緊緊看著陸折,一轉眼,她的兒子已經長得這麼大,還這麼帥氣,她都沒有好好陪在他身旁。
陸折喉嚨發乾,他抬眸看向麵前的這對夫妻,哪怕他不承認,但血緣關係之間的感應是不一樣的。
“ 我知道對你來說很突然,但你確實是我們的兒子,是我們以前沒有保護好你,把你弄丟了,媽媽真的對不起你。” 溫雅嫁給陸沉前,是溫家的千金,性子也高傲,沒有人能讓她低頭,唯獨在她兒子麵前。
“ 你能喊我們一聲嗎?” 溫雅渴求地看著他。
陸折站起身,他看了溫雅和陸沉一眼,走回了房間。
溫雅害怕地問丈夫,“ 兒子是不是不願意認我?”
陸沉緊緊握住妻子顫抖的手,“ 他隻是一時間不能接受。”
這時,陸折走出來,他坐回原位,伸出手。
他的手掌心上,躺著一枚金色的小徽章。
看見小徽章,溫雅捂著嘴巴,又痛哭了起來。
房間裡,蘇瓷全身無力地躺著,她的兔耳朵被陸折玩了好久,她一點力氣都沒有。
她豎著兔耳朵,清楚地聽到了外麵的對話。
今早的那人真是陸折的父親?現在就連陸折的母親也找來了?
聽到陸折的母親哭得這麼傷心,顯然陸折並不是他們丟掉不要的孩子,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原因。
蘇瓷聽著他們的對話,她覺得,現在多了兩個疼愛陸折的人,很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折開門走了進來,又迅速把門關上。
蘇瓷眨了眨眼,她看著來到床邊的少年。
“ 能起來嗎?” 陸折問她。
蘇瓷搖搖頭,她小眼神怨怨地看著他,“ 都怪你!”
陸折的唇角勾起,眉目上的清冷一下子化開,愈發清俊好看了。
“ 你聽到了我們的談話?” 他問女孩。
” 聽到。” 蘇瓷眼睛有笑意蔓延而上,“ 陸折,你有爸爸媽媽了。”
陸折輕應了一聲:“ 我現在跟他們回去一趟,晚上再回來。”
“ 你去吧,我會乖乖等你的。” 蘇瓷此時此刻貼心得很。
陸折笑了笑,他伸手又捏了捏女孩的兔耳尖尖。
蘇瓷要哭了,“ 啊,陸折你真討厭。”
傍晚的時候。
蘇瓷發現自己的耳朵縮回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被陸折逗得出了一身汗,小感冒竟然好了。
而此時陸折也正好回來,她直接從沙發下來,走向他,“ 你跟你的家人相認完了嗎?”
“ 嗯。” 陸折原本是不打算認親,但親生父母已經找上門,知道他的存在,他哪怕單方麵不承認也沒有用。
“ 你家裡都有什麼人啊?對你好嗎?” 蘇瓷從陸折父親的穿著打扮就能看出,對方並不是什麼普通人,蘇家在豪門裡沒有勾心鬥角,隻有溫情,這樣的家庭是例外,她擔心陸折回去他的家庭會不會被為難。
“ 家裡有爸爸,媽媽,爺爺。” 陸家的人口很簡單,看出了女孩眼裡的擔心,他安撫道:“ 他們很疼我。”
陸折不僅僅是對女孩說安撫的話,他回去陸家的時候,陸家上下,包括陸老爺子都忍不住紅著眼睛擦淚,吃晚飯前,他提出了回來一趟,陸老爺子差點不願意放人。
蘇瓷這才放心,她一把抱住陸折,懶洋洋地掛在他身上,“ 我的耳朵縮回去了,待會就回家,你也回家吧。” 他現在認回了親人,是有家的人了。
“ 嗯。” 陸折抱起她,摸了摸她沒有穿鞋的腳,有點冰涼,他將人放在沙發上,轉身去拿她的鞋子,“ 不要光著腳踩地板。”
蘇瓷乖乖點頭。
陸折歎了口氣,女孩每次都會應下,轉頭又不管不顧。
他握著她過分纖細的腳踝,幫她穿上鞋子。
女孩雪白的腳踝上依然綁著他當初給兔兔買的那條紅繩,玉色的小葫蘆掛在她腳踝上,精致可愛。
忍不住,他指尖撩撥了一下那小葫蘆,低聲問道:“ 過段時間是你的生日?”
蘇瓷被少年手指上的薄繭磨得有點發癢,她眼裡泛著笑意,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失憶了,不記得了。”
陸折沒有再繼續追問。
......
陸折被陸家認回去,蘇瓷才知道這個陸家原來就是跟蘇父不對付的陸家。
她看了看坐在旁邊吃早餐的蘇父,忍不住問道:“ 爸爸,你跟陸家的關係有多不好啊?”
蘇父看向女兒,“ 小瓷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 我之前的記憶都沒有了,昨天無意中看了網上的消息,說我們家和陸家不和。” 蘇瓷試探出口,“ 我想知道蘇家和陸家有多不和?”
蘇父對上女兒求知的眼神,他咳了一聲,給她科普,“ 其實陸家跟我們蘇家沒有什麼過節,是爸爸和陸家的陸沉有私人恩怨而已。”
蘇瓷舒了一口氣,“ 不是死仇敵恨就好。”
蘇父笑道:“ 怎麼會,我和陸沉的關係最多就是水和油,有我沒他,有他沒我。”
蘇瓷:......
蘇父放下手裡的報紙,神色溫和地問女兒:“ 你的生日宴會,想找誰當你的舞伴?”
蘇瓷趕緊搖搖頭。
除了現在還不能見光的陸折,她誰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