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遙襄挑眉,絲毫不扭捏地打量自己,他眼中的笑意更濃你了。
啟唇開口,遙襄涼涼地回了一句,“山莊主人出門了,你要能等就等著,等不了就走吧。”
說完,伸手推上半扇窗,窗扇大力撞到窗框上,發出“哐”一聲響。而後遙襄小心躺回去,帕子重新遮好,繼續打瞌睡,就是另一半窗扇離得遠,否則她肯定全關上。
長得再好又怎樣,還不是個和尚,沒吸引力的。
出家人讓她興奮,這一點不假,可也得有頭發呀。像這種鋥光瓦亮的成年大光頭,沒興趣的。
那年輕僧人立在合上的半扇窗後,怔怔出神。半晌,他皺起眉頭,拂了拂月白僧袍上看不見的灰塵,轉身走到院中的那張石桌前坐下。
遙襄聽到動靜,知道那僧人執意要等,也不作理會。隻是感覺哪裡怪怪的,心跳的節奏突然變得不正常,腦子裡亂哄哄的。
年輕的僧人打開琴盒,把琴取出放在桌上,悠悠彈奏起來。
遙襄翻了個身躺了一會兒,終是忍不住,坐起身將那合上的半扇窗又哐一聲拉開。
她敲敲窗框,語氣非常不滿,“喂,小和尚!”
琴聲戛然而止,指尖仍按在琴弦上,僧人眼睫輕顫,心頭生出一股不可思議的動蕩。
小,和尚?
他怎麼就淪落成了被一個二八少女叫“小和尚”了?哪裡小?
一定是這人,眼有疾,僧人篤定地想。
“保持安靜,聽見沒,小和尚?”
僧人一滯,雙手離琴,捏拳擱在腿上,他扭望去,眸子微眯,似是在笑。
遙襄心裡煩,忍不住便多絮叨了幾句。
“我在養胎誒,你在那兒嗡嗡嗡,很擾人的。”
“萬一將來孩子生出來五音不全,就找你負責哦。”
帶笑的唇角僵住了,僧人有些愕然,“五音不全?”
他之琴藝,天下一絕,怎會聽了就五音不全?
等等!
養胎?孩子?
僧人愣住了,他望著遙襄陷入失神。
原來,這個與故人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女子,不是二八少女,而是二八孕婦呀。
待他準備開口說些什麼,卻已來不及了,遙襄飛給他一個“不要再犯”的警告眼神,哐哐兩聲將整麵窗關上。
遙襄躺回長椅,琴聲不再,可她捂著心口,還是不能平靜。
約莫過了半日,黃魯直滿載而歸。
他遠遠地望見家中庭院坐著一個生人,便大聲喚道:“襄兒......”
房中打盹的遙襄聽見了,一下子就精神了,她一咕嚕爬起來,打開房門,小跑著去迎黃魯直。
黃魯直身上掛滿了東西,遙襄幫忙提,他死活不許,兩人就這樣拉拉扯扯地往廚房走。
那僧人起身欲上前,黃魯直這才看到他的相貌,愣了愣,頓時撫掌大笑,胡子一顫一顫的。
“無花大師,彆來無恙?”
作者有話要說:司徒靜沒跟無花說懷孕的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