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意不願意,做著最後的掙紮,“羽絨服太醜了,你都不穿。”而且她今天是要跟艾思言拍美美照的,穿得跟胖企鵝一樣還怎麼拍美美照。
見她怎麼都不肯聽話,沈溫庭輕輕眯起眼,聲音冷了幾分,“聞意。”
聞意一下子慫了,乖乖把小裙子交給沈溫庭,穿上毛衣,最後一件羽絨服,死活不肯上手。
沈溫庭見此,直接拿起羽絨服,看著麵前鬨著彆扭的大齡兒童,“張手。”
聞意不情不願地張開手,任由沈溫庭幫自己穿上。末了還欠扁地摸了一把沈溫庭的臉,當做是泄憤,“小溫子伺候得不錯。”
沈溫庭對於她的調戲熟視無睹,“圍巾口罩戴上。”
直男的審美!
把自己包裹得跟粽子一樣,沈溫庭總算是把她放出門了。
一出門,老早就等在外麵的艾思言跟她對視一眼,忍不住大笑出聲,“哈哈哈哈你怎麼穿得那麼多?”
“沈溫庭讓我穿的。”聞意咬著牙,擰著大笑的艾思言出門,“趕緊走。”
直到到了商場,艾思言還是忍不住圍著聞意繞圈,“你這是得穿了多少件?”
“四件。”聞意被沈溫庭折磨得都快莫得感情了。一件保暖衣兩件毛衣,估計今晚脫衣服的時候,她就能感受靜電對她不一般的愛了。
“不錯不錯,這都是沈總對你深沉的愛。”艾思言拍了拍聞意的肩膀,抱著她的一隻手臂,下意識地比對了一下,“我總覺得自己在抱著一隻豬蹄。”
聞意一巴掌拍飛艾思言,“你可閉嘴吧。”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艾思言道,“今天咱們是來玩的,彆壞了心情。”
“我的心情已經很不美麗了。”聞意微笑。
艾思言又樂嗬了,見聞意眼神掃了過來,這才趕緊乖乖閉嘴,“說真的,你要相信我的推斷,沈溫庭絕對是喜歡你的!”
“這樣,咱們也彆弄什麼花裡胡哨的了,你直接問好了。”艾思言慫恿她。
“再說吧。”聞意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要是沈溫庭否認,豈不是顯得她很自戀?要是沈溫庭承認的話,聞意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沈溫庭了。
在法國待了幾天,沈溫庭去處理公事,聞意和艾思言則是到處遊玩。又是玩鬨了一天,兩人找了一個火鍋店坐下。
“在國外找個火鍋店,可真是不容易。”艾思言歎息,這裡什麼都好,就是吃得不太合她的胃口了。才短短幾天時間,她感覺自己為冬天打下的江山都快全部叛國了。
“累死我了。”聞意往後一靠,也沒有了任何的形象。還臃腫作了一團,真像是隻胖企鵝。
艾思言偷偷地拍了一張,聞意怒瞪她,“把照片交出來!”
-
“沈總,恩諾大師的作品在第五個拍賣,這是照片。”白霄恭恭敬敬地道。
“嗯。”這會拍賣會才剛剛開始,等待實在太過無聊,他看了一眼朋友圈。十幾分鐘前聞意剛剛發過一條朋友圈。
聞意:被沈溫庭裹得胖成了球。
下麵是一張她癱在飯店裡麵的照片,衣服穿得太厚,顯得十分臃腫。一張小臉卻顯得十分的小巧而精致,眼神呆呆的,倒是又幾分嬌懶之感。
沈溫庭默默地存了圖片,點開聞意的微信,戴上藍牙耳機,撥了一個視頻通話過去。
“嗨。”那頭吃飽的聞意衝他揮了揮手,笑得有些傻乎乎的,她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鏡頭,“你在哪?”
沈溫庭:“拍賣會。”
拿了照片,沈溫庭調了鏡頭,“喜歡哪副畫?”
聞意看了一眼,兩幅都有各自的好,取舍不來。想了想,還是選了左邊那副。
看得出來聞意的心情的確不錯,天天吃吃喝喝的,法國的帥哥也多,再加上自家老公又那麼懂事,她的聲音之中都帶著幾分愉悅,“沈溫庭,等你工作結束,我們去遊樂場約會好不好?”
“好。”沈溫庭眉眼微柔。
他們之間,早就跳過了情侶的那一環節,直接結婚。雖然不錯,可是彆人都是有談戀愛這一步。以前聞意不提倒是隨意,如今聞意提了,他便滿足她。
“那我先掛了,一會我們還得去逛一下。”聞意道。
“等等!”正準備掛視頻的時候,聞意卻突然道,“你後麵那團是什麼?”
沈溫庭還未來得及轉頭去看,便聽到一道輕柔的嗓音,“溫庭,好巧啊。”
“嘟。”視頻那頭的聞意直接掛了電話。沈溫庭有些頭疼,不耐煩地轉過頭去,語氣禮貌而又疏遠,“周小姐。”
“溫庭是來拍賣畫的吧?”周雨落笑了笑,“可以坐在你身邊嗎?這裡的人,我都不太認識。”她也是臨時知道這邊有個拍賣會,想著試試運氣便過來了。
白霄頓了頓,一屁股坐在了沈溫庭左邊,而他右邊已經有人了。
“很抱歉,周小姐,要不您換個位置?”白霄假裝十分歉意地說。他姐說過了,外麵的花花草草太多,必要的時候,為老板獻身還是十分重要的。
周雨落的臉色僵了僵,最終還是選擇了坐在沈溫庭後麵。
沈溫庭低頭看微信:還要嗎?
聞意:不要!你敢把畫拍回來咱們就分居!
氣得不輕。沈溫庭回她:我不知道她在。
聞意沒回他消息了。
沈溫庭暗滅手機,已經進行到第五件拍品。身後的周雨落舉了牌子叫價,沈溫庭卻沒什麼太多的波瀾。
旁邊的白霄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太太生氣了?”
“嗯。”
白霄猶豫了一會,“那這畫還拍不拍?”再不拍就得被人給拍去了。
“不了。”沈溫庭道,靠在座位上麵小憩了一會,他才拿上外套出去。
大廳有些涼,沈溫庭正準備到門口,便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是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有些惹人心煩。
“溫庭,等等我。”後頭跟著的周雨落手裡抱著一幅畫,跑到他麵前,輕輕地舒了一口氣,把畫遞給他,“我知道你喜歡畫,所以特地拍下來送給你。”
沈溫庭沒接,隻是道,“我不喜歡畫。”
周雨落以為他故意這樣說,臉上的笑容散了一些,還是堅持道,“你在國外經常去畫展,也買過很多畫……”
她突然說不下去了,有個很可怕的想法在她腦海中形成。
聞意喜歡。
她一直以為沈溫庭出身於書香門第,所以才會對畫有興趣,從來都沒有把這件事和聞意聯想到一起。
周雨落的聲音有些散,卻還是問道,“你是為聞意買的?”
“嗯。”沈溫庭本不想多留,隻是一想到周雨落的出現,惹得聞意不開心,便打算今天一起說清楚。
“你從大學開始就經常買畫。”周雨落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如果這些都是為聞意買的,那沈溫庭是多早之前就開始喜歡聞意的?
“你對聞意……”周雨落臉色越發的慘白,“清河灣的事情,是你做的,還是聞意要求的?”她後麵試圖去買二手房,卻沒有一個人願意。
以周家的地位,這種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唯一能夠解釋的,便是後麵有一股勢力做了這些。除了沈家,不會有其他。
“有區彆嗎?”沈溫庭反問,看著周雨落的目光中是一片冷然,“我與聞意是夫妻。”
所以,是聞意還是沈溫庭,都是一樣的。
周雨落咬了咬唇,手指幾乎要扣進肉裡,“你喜歡她對嗎?”
沈溫庭:“不止。”
周雨落身體狠狠一顫。
“所以請周小姐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