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喲,這咋行呢!”林氏仿佛不認識鄔顏一般,她一直覺得女人是一個不吃虧的人,怎麼現在就退縮了?
可惜沒辦法,當事人都不追究,她能有什麼辦法呢,隻不過心裡難免動了小心思。
既然施二牛可以賣,她林玉兒的娘家人也可以吧?
心裡暗搓搓做著打算,但因為害怕被施母發現,一直沒有付諸於行動,直到幾天後發生了一件大事。
縣城裡,又多了幾家賣田螺的攤子。
這些人裡大多數是荷花村的村民,和施二牛關係不錯,問清楚田螺可以賺錢,紛紛加入進來。
施家那種醬香的做不出來,做麻辣的可不簡單?反正紅燈籠漫山遍野都是,不花錢,田螺都是河裡摸來的,也不花錢。
就是廢了些油,但無所謂,可以買些炸糕點鋪子濾過幾次的油,隻需要幾十文便能買下一大缸。
縣城到處地都是賣田螺的,雖然口味差些,但還是分流了施家的客人,這些天下來,足足少賺了一半的銅錢。
可把施母給氣的不輕,開始罵施父白.操.著那好心,彆人管不到,荷花村那些人不就是看施二牛有利可圖,才紛紛效仿嘛?
這下好了,管他二流子,四愣子,是個人就來賣炒田螺,荷花村那條河裡的田螺,肉眼可見的變少。
施家人愁眉苦臉,鄔顏倒是沒有多少感受,眼看天氣越來越冷,她估算著,這個生意馬上就要做到頭。
因為分紅,她的手上積攢下了點兒小錢。
倒不是想像上輩子一樣拚死拚活,最後反而因為一點兒差錯,被家人怨懟。
現在的她想法很單純,就想買輛馬車。
或者乾脆在縣城買套房子,省得整日來回奔波,實在累人。
至於做什麼生意……
鄔顏想,王麟那邊還沒有找到小龍蝦,火鍋的話倒是適合冷天吃,但開火鍋店的話手裡本金不夠,如此便不如賣地
低配版的回鍋——“串串”。
寒冷的冬季,街道白雪皚皚,呼出口的呼吸眨眼間就變成白霧,此時若有一個熱乎乎的菜——對,不是包子也不是餛飩,就是菜,吃到嘴裡,瞬間暖了肚子,凍僵的身體也仿佛熱起來。
有了主意,對炒田螺被搶一事,鄔顏自然不甚在意。
甜麵醬的房子在自己這裡攥著,對方隻模仿了“表皮”。在這個產權不受重視的年代,這種事情司空見慣。
如果做生意連這點氣量也沒有,乾脆什麼也不做,收拾收拾回家種地吧。
中午,施父看著攤子,其他人休息吃飯。
從包子攤買的素包子,配上賣剩下的田螺,幾個人往陰涼地裡一坐。
正吃著,田螺攤子來了一個老顧客。
同時還帶來一個人。
鄔顏聽到動靜,抬起頭,她的嘴裡咬著一個田螺,漂亮的臉蛋顯得呆呆的。
“哎,施兄娘子,看我把誰帶來了?”王麟樂嗬嗬地打招呼,同時拍拍身旁人的肩膀。
施傅興頓了頓,依次和家裡人打招呼,最後隻剩下鄔顏,他抿了抿唇,不自在道,“在吃什麼?”
本想打開話題,誰料對方淡淡瞥了自己一眼,直接轉身。
“嗬嗬。”
施傅興:“……”
時隔半月時間,施三郎整個人胖了些,臉上不至於掛著人.皮.似的,原因得益於這段時間王麟的“煩擾”。
為了月試,胖子一計不成再生十七八技,見天堵著施傅興帶他去酒樓“聯絡感情”。
聚緣樓的食物自然是美味的,連施傅興挑剔的口舌也挑不出毛病,時間久了,自然就胖了些。
當然,現在的他看起來還是瘦弱得像根竹竿,隻怕哪天來大風,吹一吹就吹跑。
“哎,施大爺,給我來三碗醬香,兩碗麻辣。”
胖子沒有注意兩人間的糾葛,跑到施父那兒點了一份炒田螺,嘗一口,頓時咋舌:“還是你們家最正宗,其他仿的攤子,實在味差!”
“仿的,什麼仿的?”
這時,在鄔顏那兒碰.壁的施傅興走過來,恰好聽見這句話。
他平日裡隻懂讀書,還不清楚施家炒田螺被效仿的事情。
施父施母沒說話,這件事情說到底也有他們的錯,林氏想說,被施老二拉住,低聲斥責:“給我老實點,彆說話!”
林氏撇撇嘴,果然不說了。
但她不說,卻想要讓彆人說,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最後落到鄔顏身上。
於是用目光不停地朝對方示意。
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接受到示意,拿著帕子擦嘴角的女人突然嗤笑一聲,開口道:“夫君不知道嗎?你那表兄弟在跟著我們賣炒田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