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你了。”鄔顏遞給對方一串賞錢。
“哎喲,使不得使不得。”見狀,王家的小廝頭搖成撥浪鼓,不敢要。
鄔顏便說:“不是很多,討個喜氣罷了,正好有事情想要你幫忙。”
“施娘子有事直說便是,小的絕對給您辦的漂漂亮亮。”
鄔顏笑了笑:“不是什麼難事,隻是晚間有兩封信,還請幫忙送出去。”
“沒問題,包在小的身上。那小的先行告退,等傍晚再來?”
鄔顏點點頭,最後還是把賞錢給了對方。
簡單的收拾後,暈車的兩人歇息下,寧邵閒不住,自己出門閒逛,鄔顏則磨墨,提筆寫信。
一封寄回金城,告知施家人一切平安,至於第二封,則是鄔顏回複陸南蓉的信。
首先將新的地址寫下來,以防信件收不到,再然後,便是顏色早餐店的分店。
說實話,不論肥皂鋪還是早餐店,都沒有花費她太大的力氣,隻需要前期的投入和培訓,之後便可以基本防守。
她將自己的經驗寫下來告訴對方,並表示自己出力少,分紅應該少占一些。
否則以陸
南蓉那個傻乎乎的樣子,絕對要自己吃虧呢。
京城。
陸南蓉被母親叫到前院。
“跪下!”陸母坐在上首,看見她後,臉色立刻黑下來。
陸南蓉順從地跪下,膝蓋落在堅.硬.冰冷的地上,有些疼。
“知道為什麼讓你跪下嗎?”陸母問。
陸南蓉笑了笑,在鄔顏麵前是個傻乎乎的小姑娘,在父母麵前,卻是一個端莊有禮的世家小姐,像今天這般行為,卻是陸母完全沒有想到的。
“娘說的是王公子之事?”
“哼,看來你自己也清楚,身為陸家嫡小姐,怎可做出如此沒有教養之事,王公子是你未來的丈夫,你居然把他推到水裡?!”
“女兒已經說過,是王公子自己掉下去的。”
“可王公子的丫鬟分明說,是你推他!”
陸南蓉抬起頭,目光有些淒涼:“所以娘寧願相信他們,也不願意相信女兒?”
陸母不說話了,她又何嘗不願意相信自己女兒呢,可是……陸母神情疲憊地將陸南蓉扶起來,“你可知道今天早上你父親因為這事被彆人參了一本嗎?”
陸南蓉的眼眶裡瞬間盈滿淚水。自從陸元瑾調回京城,那群言官便像盯上雞蛋的蒼蠅,陰魂不散,母親責備她意氣用事連累父親,可她又能如何呢?
難道她真的要嫁給那個紈絝子弟嗎?
淚水從臉頰滑下,陸南蓉開始想念在金城的日子。
如果鄔姐姐在,她一定會明白自己的。
……
“阿嚏。”
離京城幾百公裡外的暉城小院裡,施傅興放下筆,不認同地看向對麵昏昏欲睡的女人。
“顏娘,你應該去睡‘美容覺’了。”
窗戶外的天色早已經變黑,秋闈在即,這些天,連寧邵都在寧父的監督下熬夜苦讀,更不用說施傅興了。可他熬夜,鄔顏便陪著他一起熬夜,直到施傅興放下書本去睡覺。
鄔顏又打了噴嚏,她困到眼泛淚花,仿佛被人欺負了似的:“夫君睡嗎?”
“為夫練完這篇策論便去,你先睡吧。”
所謂策論,即策問和議論,是秋闈的重點,也是施傅興的薄弱之處。
他讀書多,不論何種題目,都能迅速找到合適的切題點,然而等他按照嚴格的要求寫下來後,
陸大人卻不滿意。
施傅興蹙眉,他其實有些高傲,陸元瑾知識淵博,但為人偏保守,從這方麵看,自然瞧不上自己的文章。
“夫君不睡顏兒也不睡。”鄔顏搖搖頭,打著哈欠道。
她倒不是有多麼的偉大,隻是最近的施傅興仿佛鑽入了死胡同。
每天隻睡兩個時辰,其餘時間都在寫策論。導致常年不見太陽捂出來的“小白臉”上,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直晃晃掛在那兒,半夜看見,仿佛遇鬼了似的。
“既然夫君覺得自己的文章好,那就把陸先生的話拋到腦後便罷了,有什麼好糾結的。”
施傅興噎了噎,他就是因為又有點兒糾結,所以才遲遲下不了決定。
“要不我給夫君看看?”鄔顏趴到書案上,側臉壓得扁扁,紅潤的嘴唇像小鴨子似的撅起來,“顏兒雖然不會寫,但看一看還是可以的。”
“你?”
“對啊。”
施傅興不說話,低下頭繼續批改。
鄔顏開始不高興了:“夫君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人啊。”
施傅興皺眉,道:“你一女子,哪裡能懂家國大事。”
“你又性彆歧視!”聽到這話,鄔顏瞬間炸毛了,像個毛茸茸的貓咪,張牙舞爪,“苟利家國生死以,豈因男女避趨之!我懂得不一定比你少!”
聞言,施傅興好笑不已,他乾脆停下筆,將帶著墨香的卷子往對麵推了推:“行,你看吧。”
看不出來也無所謂,他這妻子就是不允許彆人反駁,到時候自己隨意敷衍幾句,這件事情便過去了。
男人做的好打算,誰知道鄔顏拿過去後快速看完,見怪不怪的“啊”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啊。”
“哪樣?”
鄔顏哼了哼,毫不留情地說:“怪不得陸先生不滿意呢,要是我我也不滿意。”
等著誇讚的施傅興笑容僵住,不可置信地抬頭看向女人。
她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