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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怎麼說, 分明是赤.裸.裸寫著:你居然在外麵有彆的狗!
鄔顏:“......”
不是,沒有,彆冤枉。
一瞬間, 女人忽然產生了一種渣男被抓住現場的窘迫感, 而且在這個故事裡, 她才是那個被迫變成“渣男”的人。
有些頭疼, 如果說不知道是誰送的簪子,現在還來得及嗎?
旁邊的碧落後知後覺自己說錯了話,她“啊”了一聲, 立刻解釋:“都怪奴婢,如果不是奴婢認定簪子是施公子送的,施娘子絕對不會收下!”
鄔顏點點頭,偷偷為碧落的機靈點讚,二話不說將簪好的簪子拔.下來:“不用挽了,我突然覺得散著頭發也挺好看。”
碧落積極應和:“施娘子長得漂亮,怎麼樣都好看。”
“嗬!”
聞言,施傅興冷哼一聲,也不知道這句話戳到了他哪個敏.感的點。
碧落嚇得不敢說話了, 拿著桃木簪子悄悄退下去,並在心裡期盼, 兩人能夠冰釋前嫌。
房間裡隻剩下兩個人。
鄔顏悄悄打量對麵的男人,卻見施傅興也在盯著自己,頓時有些尷尬:“嗯…顏兒真的不知道簪子是誰送的,大概,大概是哪個人惡作劇吧。”
“惡作劇到主動花錢送東西?”施傅興尾音微微揚起。
“當然了,”鄔顏瞪大眼睛,一副你這都不知道的表情, “有錢人就喜歡這樣,而且送的簪子一點兒也不值錢,肯定是用來暗指什麼。”
“暗指什麼?”
“比如罵我們是窮鬼。”
施傅興:“……”
一時間,他倒不知道是真是假了。
施傅興心想,鄔顏雖然愛和自己開玩笑,但那些玩笑都是些無關大雅的小事情,像這種對名聲有損的大事,身為女子,她不可能不在乎。
轉而一想,他們當時明明在一起,如果是他買的簪子,為什麼不親手送呢……以鄔顏的聰明才智,不可能猜不到!
施傅興的怒火遲疑了刹那,又拔苗揠長般燃燒起來,適才為了給女人暖手腳搓熱的掌心,這會兒滾燙一片,一不小心便弄褶了腿上的衣裳。
然而……女子多內斂,心思藏於心中不予他人明了,顏娘收到“自己”送的簪子,怕是滿心歡喜,哪裡還有理智注意其他?!
施傅興說不上來是欣喜於對方珍視自己送的東西,還是該氣憤,明明已經成親,卻還總是惹其他男人覬覦。
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容貌更無法更改,長得好看是她的錯嗎!
腦海中一邊疑問,一邊否定。施傅興差點兒分裂開來,最後他想,或許真的如顏娘所說,送不值錢的木簪就是為了羞辱他們。雖然男人自詡沒有什麼毛病,但他知道,有很多“無知自大”的人憎恨著自己,而顏娘,隻是其中被連累的“可憐”女子。
回想剛才自己的不信任,以及女人難過的表情,施傅興越發後悔。
他羞愧地朝鄔顏道歉:“是為夫的錯,為夫不應該懷疑你。”
鄔顏一頓,溫柔地笑了笑,嬌聲道:“不怪夫君,都是那個人的錯。”
同時心裡鬆了口氣,幸好沒有釀成誤會。
就在她以為事情過去之後,傍晚,又一陌生的小童敲響院門,送來一包便宜的點心。
是那種街邊小攤上的點心,甚至隻有三塊:“施娘子在嗎?這是送給你的點心。”
鄔顏:“……”
一同出來的施傅興:“……哼!”
這下,男人徹底不和鄔顏說話了。
鄔顏皺眉接過點心,順手讓碧落扔掉。
陌生人的東西,誰知道乾不乾淨?
因著這一出,鄔顏甚至都忘記和施傅興說聚緣樓聽到的事情。
她和施傅興冷戰了。
或者說,是施傅興單方麵的冷戰,鄔顏哄了幾次,每到對方要鬆口的時候,就有新的東西送來,一開始還是些女子喜歡的小物件,到後麵,變成一首首露.骨的情詩,有次被施傅興親眼撞見,氣得揚言要休妻!
鄔顏心情愈發煩躁,聽到男人說休妻後,也懶得再道歉,甚至故意將收到的東西拿到對方麵前。
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完全是是無妄之災,施傅興不想著去找出背後送東西的那人,卻隻對自己的妻子擺冷臉,算什麼男人!
鄉試放榜這天,施傅興沒有吃飯便黑著臉出了門。
貢院門口,大群學子圍在那兒,堵的周圍水泄不通,隨著兵衛將紅紙黑字的榜單貼出來,所有考生抬起頭,拚命地去找自己的名字。
“中了!我中了!”
突然,人群中傳出一個考生的興奮大喊,他穿的寒酸,看得出是一個苦讀之人,先看頭後看尾,恰好這次鄉試的倒數第一名便是他,以至於比其他人更快找到。
因為這一喊,其他還未找到自己名字考生變得緊張起來,身邊陸陸續續有人高喊,也有人痛哭大罵,後者都被榜單前站守的兵衛拉走。
施傅興和寧邵站在外圍,王麟也在,他們沒有擠進去,因為王家小廝和寧父已經早早排隊,眼看著要到最裡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