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吸血(1 / 2)

時樂幾乎是被蕭執按到榻上的,被迫暖床。

明白這蕭大小姐的尿性,時樂抗爭無果也沒繼續白費力氣,咬牙罵了聲草,整個人瑟瑟發抖的蜷在被子裡。這浮餘山雖草木翠綠,但冬天還是冷的,最要命的是濕冷。

且因為是清心修道之處,沒有燒爐子一說,更沒有地龍,時樂在濕冷的被子裡凍得嘴唇都打顫了。

“方才為葉知行謄寫名單如此興致勃勃,為我暖床就不情不願了?”

如此說著,蕭執如活魚一般蹭的也鑽進被子裡,兩人挨得極近,時樂往裡挪了挪,不甘道:“誰他媽樂意挨冷受凍?”

蕭執不理睬,突然正色道:“時樂。”

“嗯?”氛圍陡變,時樂也莫名的繃緊了身子。

蕭執細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平靜無波之下,藏著湧動的暗流。

“給了你名單,你是不是應當報答我?”說話間,蕭執又朝裡挪了幾分,喉頭也輕微滑了滑。

時樂翻了個白眼,苦笑:“你同葉知行交易,我又沒拿到什麼好處。“

“不管。”

“你想要什麼?”

沉默一瞬,蕭執唇角藏著似有若無的笑意:“中了浣滅毒之人,毒入骨髓,血卻恰恰是難得的提升修為的良品。”

時樂呼吸微滯,心思清明:“你是想喝我的血提升修為?”

“是。”

“我能拒絕麼?”

“你認為呢?”

時樂譏諷一笑:“嗬,毒死你可不賴我。”

“橫豎你不能獨活。”

“我說,蕭大小姐,你怎麼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兒?”

蕭執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戾氣:“輪不到你教訓我。”

言罷,蕭執已經整個人翻了過來騎在時樂身上,以粗暴的動作掩飾倉惶,將時樂的衣領向下拉扯,露出大段白皙的頸脖,蜿蜒的輪廓消失在被拉扯開的衣領之下,引人遐想。

蕭執咽了口唾沫,深呼吸壓製翻湧的心緒。

“狂妄……”

蕭執將頭埋在時樂肩窩處,薄唇輕啟覆蓋而來,時樂直覺脖子間一陣銳痛,咬唇忍耐,對方伸出舌尖舔了舔,旋即將流溢而出的溫熱液體一口口吞下,迫不及待。

吸血鬼嗎……?

時樂心中無奈萬分,被一個少年壓在榻上吸血,這是什麼糟糕的場麵。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血的緣故,蕭執的體溫蹭蹭蹭的往上漲,從臉頰到脖子根紅得不像話,呼吸也漸漸變得急促,吞咽的動作越發頻繁。

時樂就沒這麼好受了,失了血導致體溫下降手心潮濕,臉和唇也變得蒼白甚至發青,他虛弱的吐了口氣,無奈打趣:“你悠著點兒,喝這麼急我待會兒就斷氣了。”

“……”喝著喝著,蕭執身上熱就算了,這種陌生的、百爪撓心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你喝個血,喘這麼急做什麼,弄得……還以為你在……親我。”時樂有氣無力的笑笑,故意惡心對方,他天生有這種能耐,將痛苦化作笑話自我消解掉。

聽到這句話,蕭執整個人愣住,身上的溫度升到極限,雙腿間也劍拔弩張。

這一刻,他終於不甚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完蛋了。

意識模糊的時樂自然感覺不到對方尷尬的處境,兀自虛弱的調侃:“蕭大小姐,我自認為……一直以來待你很好,你這人……難道真的……沒有心的麼?”

蕭執用舌尖輕輕按在他傷口處,沉吟了許久,待血止住了,才緩緩抬起頭開口,唇角沾著血,妖冶魅惑——

“我本該沒有心。”

“……”時樂已經繃到極限,迷迷糊糊聽到這句話,倏忽沉入昏死狀態。

“可是,我好像……”

“好像……”

好像犯了無可挽回的錯。

本該無心,有了心,便會萬劫不複。

這一夜,蕭執是抱著身體微涼的時樂入睡的,天將明未明之際,他起身穿衣離去。

過了已時,時樂仍無動靜,秋覺在院子裡轉了一圈,躊躇著叩了門,無人回應,他貼著門縫低呼幾聲時哥哥,依舊靜悄悄的。

秋覺有些慌了,隱隱約約覺察出不對勁,卻沒有破門而入的氣力,他小跑著去找葉知行,恰巧葉知行正拎著食盒親自送午飯來。

“秋公子,怎麼了?”看秋覺慌慌張張的在山路上跑,葉知行皺眉發問。

秋覺一張臉通紅,喘氣道:“從早上到現在,我敲前輩的門,都無人回應。”

葉知行的眉頭越皺越深,不自覺加快了前往客室的腳步:“那蕭公子呢?”

秋覺搖頭:“不曉得。”

葉知行眸色冷了下來,拎著秋覺直接禦劍而行,片刻抵達客室,叩門,仍無人應答,他索性一腳踹開了門。

這日天氣甚好,日光透過窗格落在榻上,剛好映照著時樂蒼白發青的臉。

葉知行心頭微沉,三步並作兩步搶上前去,秋覺也慌了神,趕緊跑上來替昏厥不醒的時樂診脈,半晌才舒了口氣:“前輩無大礙,隻是失了血有點虛。”

葉知行的麵色並無轉好,他的視線停在對方敞露在外的脖子上,瓷白的肌膚上有一道細小的口子,傷口已經粘合,而附近的衣領處卻似故意般染了斑斑駁駁的血跡。

有人故意想讓他看到這一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