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野洲鬆開一隻手,直接捂住了沙雕學長的嘴,僅憑一隻手臂支撐著整個身體。
呂儒
律睜大眼睛:“唔唔唔!”
段野洲本意隻是想捂住呂儒律的嘴,但他的手掌太大,一不小心碰到了呂儒律的眼睛。呂儒律眨眼時的睫毛在他手心極快地刮了一下。
段野洲呼吸一窒,忍不住湊得更近,低聲道:“律哥,我……”
這個動作讓他恰好碰到了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機。手機的前置攝像頭對上主人的臉,自行進行了麵容解鎖。
界麵還停留在他上次打開的微信裡,頂著泡麵頭的沙雕學長瞬間占據了整個手機大屏幕。
段野洲:“…………”
呂儒律見段野洲像是被施展了冰凍術一般一動不動的,露出困惑的神態:“唔唔唔?”
怎麼回事?段野洲怎麼突然不動了?難道,他是感覺到了劍出鞘的跡象?
呂儒律連忙去看段野洲劍的位置。可還沒等他看到,他忽然聽見——
“噗——哈哈哈哈哈——”
呂儒律愣愣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段野洲好端端的,怎麼又又笑成“甜妹”了?!
段野洲這一笑,笑得一發不可收拾,俯臥撐也做不了了,笑脫力似的一下子壓在了呂儒律身上。
190的體育生壓在身上的重量可想而知,呂儒律發出一聲不堪承受的悶哼:“段野洲你平時到底吃多少飯啊,泰山壓頂嗎你這是……”
他剛要開口罵人,突然感覺到了一樣東西。
——哇,劍是軟的耶!
段野洲的劍連一點硬度都沒有,完完全全是軟的!!
是軟的嗎?它真的是軟的嗎?需不需要用手確認一下?
不需要——它就是!
很快,當事人也向呂儒律承認了這點。
“律哥,我很喜歡你,和你在一起非常開心。”段野洲笑癱在他身上,用額頭蹭了蹭他的鎖骨,“但我對你,真的硬不起來。”
最後一句話宛如天籟,呂儒律如聽仙樂耳暫明。
段野洲對他——硬不起來!!!
苦苦折磨呂儒律已久的敏感條一整個晚上降了升,升了降,於淩晨兩點十八分,終於徹底見了底。
敏感條:0%。
幸福來得太過突然,呂儒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觸覺:“段野洲……”
“律哥?”段野洲以為呂儒律又在縝密嚴謹了,忙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繼續在你身上做俯臥撐。彆說五十個了,做一百個都沒問題。”
“什麼都彆說了,”呂儒律心花怒放,眼睛比他打麻將自摸胡牌時還要亮晶晶,“律哥明白!”
他唯一的直男兄弟,保住了!
無論他走到哪裡他最親近的朋友都會成男同的詛咒,破除了!
呂儒律雖然被段野洲壓得快喘不過起來了,但還是努力抽出手,一把抱住了段野洲的後背,感慨萬千:“對不起,兄弟,我誤會你了——是我的錯,我太敏感太自戀了,對不起!”
段野洲被抱得愣了一愣
,而後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學長的投懷送抱,問:“以後還對我敏感嗎?”
呂儒律超大聲地說:“不敏感了!我再敏感就是豬!”
段野洲的手得寸進尺地來到呂儒律腰間:“那以後我晚上可以送你回寢室嗎?”
“可以!”呂儒律熱淚盈眶,“你太可以了!”
他不是沒感覺到段野洲放在他腰間的手,但那又如何?
段野洲是直男!!
段野洲就算摸他腰摸一萬次,也對他——硬不起來!!!
段野洲輕嗤了聲,主動從他身上直起身體:“行了,我現在打電話給前台,讓他們給我換床被子。”
“為何要如此麻煩?”呂儒律豪氣乾雲地一揮手,“今晚,好兄弟請和我秉燭夜談,同塌而眠!”
“不麻煩,一個電話的事。”段野洲語氣淡淡,“我還是讓酒店給我換床被子吧,不然我怕律哥又要說我是男同,借機吃你豆腐。”
呂儒律內疚得恨不得給段野洲打錢:“哎呀我都和你道歉了,對不起對不起嘛。”
“我接受律哥的道歉,但我已經被律哥兩次三番的懷疑搞出陰影來了。”段野洲想了想,站起身:“我看這樣吧,最好連睡一間房都不要了,我現在就去瀾哥家借住……”
“錯了錯了,學長真的錯了。”呂儒律一邊抱住段野洲的胳膊不讓他走,一邊往床裡麵挪給段野洲騰出位置,熱情邀約:“我再也不懷疑你了!以後我就是懷疑小情書是直男都不懷疑你是男同!來來來,快上來,我們一起睡,段野洲?學弟,弟弟,段公子,阿洲?”
段野洲挑了挑眉,勉為其難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