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讓他們生米做成熟飯?(1 / 2)

折青梅記 江南梅萼 23385 字 8個月前

孟允棠一時還沒認出來這被打得麵目全非的人是誰, 直到看到跟著他進來的小廝阿驢,才知道這人竟是晏辭。

她本就不願意呆在這裡,一見晏辭來叫她, 就想趁機開溜。

當然, 走之前還是要先和主人打聲招呼的,她扭頭對賀礪道:“多謝賀大將軍款待,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著直起身子兩手提著裙擺想挪下坐床。

賀礪將烤駝峰丟回盤子裡, 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冷聲道:“想去哪?”

孟允棠還未說話,晏辭倒叫了起來:“姓賀的,你把人給我放開!她是來找我的!”

賀礪看都不看他, 隻盯著身邊的孟允棠, “你是來找他的?”

孟允棠隻覺手腕被他捏得好痛,更過分的是, 行障裡還有這麼多人在旁觀, 她感覺自己的臉都要燒起來了。

“你弄疼我了,放開,疼……”她一邊徒勞地推著他的手腕一邊小聲抱怨,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來找誰的問題孟允棠沒法回答,說來找他是騙人, 說來找晏辭那之前還是騙了人, 隻能祭出小時候對付他的招數:示弱。雖然不一定每次都管用, 但有時候會管用。

幸運的是,這次也管用。雖然他看著很生氣,但她一喊疼他就鬆了力道。不幸的是,他還是沒放開她。

孟礎潤這個缺根筋的到現在才看出來情形不對, 直接從坐床上站了起來,大聲道:“姐……賀大將軍,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放開我姐姐!”

一行障的人都看著賀礪和孟允棠這邊。

孟允棠掙不開他,臉漲得通紅。

“諸位,我有些私事要處理,還請各位暫且回避。”賀礪盯著孟允棠,頭也不回地對眾人道。

其他賓客都很自覺地起身出去,隻有李鐸看著他們這一對,期期艾艾地勸道:“賀六,這大庭廣眾的……又是個小娘子……彆太過分……”

賀礪斜他一眼,他馬上把嘴一閉,出去了。

“賀礪,你放開她!”晏辭一看行障中間空出來了,抬步就要過來,卻被戚闊攔住。

“往哪兒去呢?這是你能隨便進的地方嗎?”同樣鼻青臉腫的戚闊擋在他前麵道。

孟允棠望向那邊。

“眼睛往哪兒看?說,來找誰的?”賀礪掐著孟允棠的下巴將她的臉掰正了,逼問道。

“誒誒?你放開我姐……”孟礎潤一看這情況不對,跳下坐床要過來給孟允棠解圍,又被鹿聞笙拉住。

“沒事沒事,彆緊張,我家阿郎是不會傷害孟小娘子的。”他笑著道。

“可是……”

孟礎潤還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那邊晏辭和戚闊打起來了。

“你放開我。來找你的,找你的行了吧?”孟允棠看眼下這形勢,用很短的時間權衡一下利弊,覺得比起晏辭,還是賀礪更不能得罪,否則可能根本走不出這行障。

賀礪聽了她的回答,果然放開了她。

孟允棠敢怒不敢言地揉著手腕,看著他一言不發下了坐床,大步走到行障前頭,一把扯開正在毆打晏辭的戚闊,然後抬起一腳就把晏辭給踹到行障前頭的曲江池裡去了。

孟允棠驚詫地瞪圓了眼睛,忙穿了鞋跑到行障前麵,看著在水裡撲騰的晏辭,也顧不得去質問賀礪為何要這樣做,顧左右道:“救人,快救人啊!”

“我看誰敢!”賀礪站在水邊,黑著臉道。

“賀六,這樣要出人命的。”李鐸過來勸道。

賀礪瞥一眼一邊在水裡奮力掙紮一邊喊救命的晏辭,道:“他擅闖我的行障,我不過將他趕出去而已。他死在外頭,與我何乾?”

孟允棠聞言,隻好去扯孟礎潤。

孟礎潤倒是想去救人,可是他也不會水。

賀礪不鬆口,周圍的人都不敢下水去救。

晏辭的隨從阿驢也被賀礪的人攔住,急得抻著脖子朝孟允棠求救:“孟小娘子,快救救我家大郎,他是來找你的呀。”

孟允棠急得沒法,本想去求賀礪,一轉身看到行障右側的角落裡還扔了七八根搭行障多餘下來的竹竿,當即跑過去撿起一根,來到水邊伸長了胳膊將竹竿遞給晏辭。竹竿不夠長,她儘量往前湊,腳都踩到了河邊的爛泥裡。

賀礪妒火中燒,過去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扯回岸上,怒道:“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了,就這麼心疼?”

“你真的要看著他溺死在你麵前嗎?你現在怎麼這般可怕?”性命攸關,孟允棠也顧不上得罪他不得罪他了,說完用力地掙開他的手,回去繼續用竹竿救晏辭,孟礎潤跑過來幫她的忙。

賀礪看著孟允棠抓著晏辭的手將他從水裡拖到岸上,額角青筋賁出,握了握拳頭,一身煞氣轉身就走。

李鐸看著這姐弟倆把晏辭從水裡拖上來了,倒是鬆了口氣,回頭見賀礪走了,忙喚道:“誒?賀六,賀六,你去哪兒?”

賀礪理都不理他。

戚闊和鹿聞笙一看,忙跟了上去。

過了片刻,終於緩過來些的晏辭由阿驢扶著,和孟允棠孟礎潤一起離開了賀礪的行障。

“彤娘,以前是我有眼無珠虧待了你。今日你如此舍身救我,你放心,我晏辭絕不會再辜負你。”臨分彆,晏辭抬著他那張連他阿娘都認不出來的臉虛弱地對孟允棠道。

孟允棠正心煩,聽他這麼說就更不耐煩了。

“晏郎君,你誤會了,彆說是你,就算是旁人掉在水裡,能救我也一定會救的。而且,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名?我們已經和離了。”她道。

晏辭擺了擺手,看著她道:“我們之間,和離隻是錯誤的結束,卻是正確的開始。”

孟允棠:“?”

“今日太過狼狽,改日,改日我再來找你。該死的賀礪!阿驢,我們走。”

他在孟允棠一言難儘的目光中搭著小廝的肩膀一瘸一拐地走了,孟礎潤在一旁擠眉弄眼:“我們之間,和離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嘿嘿嘿嘿……”

“笑什麼笑,煩都煩死了!”孟允棠抬手就掐了弟弟一把,一邊往自家行障的方向走一邊叮囑他:“回去彆亂說話,柳夫人他們一家也在。若是爺娘問起,我來作答即可。”

方才姐弟倆出來時,周氏對柳夫人說姐弟倆是去看望路上瞧見的親戚的。

孟礎潤“哦”了一聲,又遺憾起來:“剛才在賀六郎的行障裡,還有好多好吃的我還沒來得及吃,真可惜。酒也很好喝啊!”

孟允棠心好累,懶得理他。

“誒?阿姐,你說方才賀六郎那般發作,是不是在吃醋啊?”孟礎潤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孟允棠腳下一個踉蹌,抬頭驚訝地瞪著他:“你彆胡說!”

孟礎潤爭辯道:“真的像啊,晏辭來了之後他突然那麼生氣,不是吃醋是什麼,阿姐你不覺得嗎?”

孟允棠努力澄清:“不覺得!他生氣打人純粹是因為他自己脾氣壞,跟我沒關係!”

想起孟礎潤一開始當眾叫出的那聲“姐夫”,她又氣不打一處來,擰著他的耳朵警告道:“你以後離他遠點,聽到沒有?”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放手,痛死了!”孟礎潤捂著耳朵直跺腳,不忿道:“你這麼凶,就該找個賀六這樣的管住你,讓你再神氣!”

“你——”孟允棠氣得要去打他。

孟礎潤少年人輕敏靈活,哪能被她打到,早捂著耳朵跑遠了。

待到下午,在曲江池畔遊玩儘興的百姓們踏著漸漸西斜的陽光紛紛回城。衛國公府樹木陰陰的後花園中,卻已是一片近乎日暮的昏暗。

賀礪獨坐在涼亭內的坐床上,一肘支在幾上,手撐著額頭,閉眼不動。在森森花木的映襯下,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毫無血色的蒼白來。

鹿聞笙遠遠地見了,無奈地歎了口氣,來到涼亭中,將廚下剛熬好的魚片粥放在小幾上。

賀礪鬆開撐著額頭的手,眉頭微皺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阿郎,喝點粥暖暖胃吧。從上午到現在,你除了喝酒還沒吃過東西,再這樣下去,胃疾又該犯了。”鹿聞笙輕聲勸道。

賀礪瞥了眼放在幾上的粥,看起來並無食欲。

他伸手揉了把太陽穴,目光沉靜地看著花木繁盛而靜謐的園中,問鹿聞笙:“十二,我可怕嗎?”

鹿聞笙就知道,阿郎的症結就在那位孟小娘子身上!

他斟酌著回道:“當時那位孟小娘子應當是被嚇著了,以為阿郎你真的要溺斃那姓晏的。她一開始就誤會了阿郎,對阿郎所作的評價,自然也是當不得真的。”

賀礪唇角勾起一絲冷笑:“誤會?關心則亂罷了!”

鹿聞笙故作憨厚地撓了撓後腦勺,道:“我倒是認為,對孟小娘子這等長久生活在太平安逸中的小娘子來說,將生死看得要緊些也是正常的,這與落在水裡的是誰不相乾。若是落在水裡的是阿郎,她許是會更緊張也說不定。”

賀礪聞言,狐疑地抬眸盯著鹿聞笙。

鹿聞笙一愣,裝作剛反應過來的模樣道:“某說錯了,阿郎豈是姓晏的那等廢物可比?阿郎水性極好,根本用不著孟小娘子擔心。”

賀礪知道這廝在故意轉移話題,卻也沒有與他計較,隻是冷哼了一聲。

鹿聞笙從他這聲冷哼中聽出一絲自得之意,正想趁機再勸他喝粥,齊管事來了。

“阿郎,你吩咐的事有眉目了。”他將手裡捧著的錦盒蓋子打開,呈到賀礪麵前,道:“這是從西市的婁氏質庫問得的,從質庫舊年典當錄簿上查得,八年前老國公他們出事後的幾天中,有幾個乞兒攜兩條孩童佩戴的黃金長命縷,八隻孩童佩戴的金手鐲和金腳鐲,一對各二兩重眼睛嵌青金石的小金豬,一對蝴蝶穿花小金釵,一條串紅寶與瑟瑟的金項鏈與兩條金海棠珍珠發圈去質庫典當。老奴派人奔忙幾天,隻尋回了這兩條金海棠珍珠發圈,其它黃金飾物,有的找不到當年購買之人,有的輸在了賭坊,有的熔了打成了彆的飾物,實在是尋不回了。”

賀礪看著錦盒中那兩條眼熟的金海棠珍珠發圈,緩緩伸出修長蒼白的手指,將發圈拿了出來。

十二年了,當年拿在手中覺得正常的發圈,現在看起來竟然這麼小。圓潤透亮的珍珠中間夾雜的那些雕刻精致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看著也沒有當初那般光華耀眼了。

“臨鋒哥哥,你快看我,好不好看?”雙丫髻上戴著金海棠珍珠發圈的小女孩站在他麵前歪著小腦袋問他,笑開的嘴巴裡缺崗的大門牙大喇喇地留下一個黑洞。

他有點嫌棄,淡淡地“嗯”一聲,不待她高興又補充道:“我是說發圈好看。”

小女孩嘴巴噘得半天高。

……

賀礪神遊一回,將小小的發圈揉進手心,道:“可以了,餘下的就不必再找了。”

“喏。”

齊管事退下,鹿聞笙忙捧起還熱著的魚片粥遞到賀礪麵前。

這回賀礪倒是沒有拒絕,接過粥慢慢地喝了下去。

孟家和柳家也趕在閉坊前回到了長興坊,在孟府門前客客氣氣地道彆,各回各家。

周氏將晚飯事宜安排下去後,就去孟允棠的房裡找她。

孟允棠正趴在床上發愁呢,見周氏來了,忙又起身。

“方才人多不好問你,今日你去找那晏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看你找完他回來就心事重重神不思屬的。”周氏問道。

對自己的阿娘孟允棠自是沒什麼好隱瞞的,就將在賀礪行障裡發生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周氏。

周氏聽罷也是十分驚訝,急忙問道:“那晏辭如何?要緊嗎?”

孟允棠低著頭道:“看著挺嚴重的。我現在就怕這件事鬨大了,到時候會連累咱們家,畢竟那晏辭是來找我的。”

“你又沒做錯什麼,你還救了他呢。”周氏心裡其實也沒底,但看女兒憂心,還是握著她的手勉力安慰她,“你先彆多想,明日汝昌侯府辦壽宴,我們先去探聽一下風聲。”

孟允棠點點頭。

次日乃是雙日,陛下不視朝,汝昌侯張伯興給他老母操辦七十大壽,廣邀賓客。

孟扶楹一家就孟扶楹和孟礎潤,周氏和孟允棠去了汝昌侯府赴宴,孟以薇剛被退婚,不想見人。孟礎基還小也沒帶來,依舊讓他上學去了。

張家老夫人辦壽辰,來的自然都是張家的親朋好友,周氏與孟允棠因晏辭一事與長房生了齟齬,見麵不過寒暄,不大交談。二房巴結長房,不搭理三房,周氏母女自然也懶得搭理她們。

不多時,平昌伯府的女眷來了,孟允棠終於看到了一個熟人——薑姐姐的表妹,鐘麗嬌。

鐘家與林家是一樣的狀況,都是在八年動蕩中家道中落,不同隻在於,林宛燕在林家風光時定下的未婚夫與她退婚了,而平昌伯府沒有與鐘家退婚。

隻不過平昌伯府那個馮三郎,在外的名聲還不如晏辭呢。

鐘麗嬌見周氏和孟允棠在花園中,與她婆母打了聲招呼便尋她二人來了。

張府內堂側廂房裡,崔氏推開門進到房裡,看到裡頭的張筠姬,無奈問道:“內堂那邊好多客人要招呼呢,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張筠姬見母親來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緊張道:“阿娘,我讓丫鬟去前頭探了,賀礪也來了。孟允棠就在院中,我……我真擔心待會兒出什麼岔子!”

崔氏做賊心虛,被她這麼一說,也緊張起來,在房中徘徊一陣,道:“反正請也請了,不怕旁人再懷疑什麼,我待會叫個人去把她氣走。你先在這裡喝一杯茶,鎮定一下情緒,彆自己露了端倪。待會兒過來內堂見客,已經有好幾位嬸嬸和姑母問起你了。”

張筠姬點點頭,又忍不住催促她:“那阿娘你快些,說不得待會兒阿爺就帶男客到花園賞景來了。”

崔氏道:“我省得。”

張伯興父子到前院迎了賀礪到正堂,先到的客人便紛紛站起與他打招呼。

綏安伯孟扶林及其子孟礎清和孟礎明這些原本就跟賀礪有過來往的更是殷勤異常,都想借這次機會與賀礪重修舊好。

可惜賀礪並不配合,麵對他們的熱情,隻是微微點頭而已。倒是麵對孟扶楹時,他客氣地問了聲:“孟公一向可好?”

孟扶楹有些受寵若驚,矜持地與他寒暄兩句之後就沒再往上湊。

一堂人坐下聊天不提。

後花園中,孟允棠正和鐘麗嬌站在一株玉蘭樹下聊天。

孟允棠還記掛著昨日曲江池畔的糟心之事,一直膽戰心驚的。所幸才過去一晚上,那事好像還未傳播開來,鐘麗嬌看樣子並未聽到什麼風聲。

提到孟允棠和離之事,鐘麗嬌眼中難掩羨慕道:“你倒是個果決的,說和離,就和離了。”

孟允棠見她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知道她心中未必沒有生過這個意思。隻是,一個女子要和離,首先得要娘家同意,因為正常情況下是需要娘家人去向婆家提和離的。

聽薑姐姐說,鐘麗嬌的阿爺和大哥都是靠著平昌伯府謀的差事,這就注定了,哪怕馮三郎人再爛,對鐘麗嬌再不好,鐘家也不會同意鐘麗嬌與馮三郎和離。

所以同為女子,比起鐘麗嬌來,她又是十分幸運的那一個了。雖然命運弄人,但她的阿爺阿娘包括那個臭阿弟,都不會拿她的終身去換前程。

這種事情沒法用言語寬慰,孟允棠索性換了個話題:“薑姐姐說你近來也不怎麼去找她玩,都在家裡做什麼呢?養娃娃嗎?”

鐘麗嬌歎氣道:“孩子還小,哪裡離得開呢?而且表姐婆家自持門風清正,我若與她常來常往的,隻怕她那些妯娌又要擠兌她了。我現在什麼都不想,隻想好好把兒子養大,讓他彆像他阿爺,就夠了。對了,彤娘,你有沒有什麼賺錢的門路?”

“賺錢的門路?”孟允棠一時有些接不上話,隻因她長到現在,還沒尋思過自己賺錢一事。

阿爺雖然官職不高,但他畢竟是從侯府分家出來的嫡子,祖父去世前侯府已經開始敗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還是分得了一些家產。

阿娘是江都伯的嫡女,當年嫁給阿爺時因是遠嫁,外祖父外祖母心疼女兒,所以也給了她頗為豐厚的嫁妝傍身。

從財產狀況來說,孟家跟達官貴胄之家肯定不能比,但是比之平頭百姓,卻又好得太多了。

孟允棠不是花錢大手大腳的人,所以也從未考慮過錢不夠用的問題。如今被鐘麗嬌這麼一問,忽然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來好像隻有從家裡索取,從未為家裡做過什麼貢獻,一時有些羞愧。

“賺錢的話,我……”她出一回神,見鐘麗嬌還眼巴巴看著她等她回答,她正想說自己暫時也沒什麼路子,冷不防被一道陌生的女子聲音打斷。

“哎喲,乍一看嚇我一跳!這是誰啊?”

孟允棠與鐘麗嬌抬頭一看,見身旁的道上走來一老一少兩名衣著華貴的婦人,身後跟著幾個丫鬟。年少的那個一隻手搭在高聳的肚腹上,旁邊的婦人則是一臉高傲。

兩人都看著孟允棠。

孟允棠莫名奇妙,她不認得這兩人,低頭自顧,也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能嚇人一跳。

扶著年少婦人的丫鬟對她耳語幾句,年少婦人麵露嫌惡,看著孟允棠道:“原來是與晏家和離了的孟家女。剛和離也敢來彆家赴宴,也不怕衝撞了人家的氣運。”

孟允棠驚訝了一瞬,繼而生氣道:“我與晏家和離,是你情我願之事,沒虧心沒造孽,能衝撞什麼?倒是這位娘子,身懷有孕不好好在家休養,到處亂走還不修口德,才怕被衝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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