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後那個周末,女寢居然有四個人跟喬芹說周末要留在寢室學習。
這可是前所未有,當然,最後誰也沒留,喬芹也在第二天聽說喬外婆不舒服,起床就買車票回去了。
從期中考試後,席林帶起了一股學習風氣。
晚自習放學,班上居然有一半的人留下來學習,李祥從辦公室過來,看到教室裡滿滿當當的人,十分欣慰點了點頭。
看來這一次期末考試,對同學們的打擊都非常大。
大家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知道要努力了。
都是好孩子啊。
席林也迎來了麻煩,不僅有來問他平時做什麼習題的,還有厚著臉皮要筆記的,最多的還是問問題。
他那麼厲害,就是因為他給喬芹講了最後一道壓軸題,喬芹才考得了這麼多分。大家當然要抓緊機會。
“席林,你教教我這道題吧?”
“教完她,能不能教我這道物理題?”
“好巧哦,我也是來問這道物理題,看了好幾遍都不明白欸。”
“我想問地理題,真的好難。”
.....
一下課,席林的周圍就被圍得水泄不通,好些人都讓喬芹讓出一半位置,然後坐著等。
喬芹和班上同學都處得不錯,自然會退讓,她側著身子,隻坐了一半的椅子,然後拿著英語作文在背。
席林抬頭就能看到喬芹的側臉。
“席林,這道題我怎麼算都不對。”樊露坐在陳茂宇的座位上,把數學習題擺在席林麵前,指著上麵一道題。
“那是我的座位。”陳茂宇走過來。
樊露一把推開他:“起開。”
陳茂宇挑眉,往前走,趕走了坐在樊露座位上的蘇遠,自己坐在了樊露座位上,喬芹雖低著頭,但也是正麵對著他。
席林目光頻頻望過去,根本沒什麼心思講題。
“這個題,我看都費勁。”樊露還在指著這道題,席林隻能被迫收回視線。
與此同時,喬芹也轉身,正對著黑板,但陳茂宇趴過去,正在說話逗著喬芹。
席林強迫自己收回心思,他拿著筆,在題目上劃出已知條件,聲線聽起來依舊是緩和平淡,和樊露講著題。
嘴上一直說,手一直寫,樊露臉上的迷茫越發加重。
“明白了嗎?”席林寫完最後一步,看向她。
樊露搖了搖頭。
席林:“哪裡不明白?”
樊露想了想,輕聲說:“哪裡都不明白。”
周圍的人笑成一片。
這讓人怎麼講?
席林還是好脾氣問:“最不明白的是哪裡?我給你再講一遍。”
樊露:“從第一步就不明白。”
席林:“.....”
“要不,你再講一遍?”樊露小小聲說。
“嗯。”
席林也沒拒絕,反正除了喬芹,不和樊露講,就會和其他人講,他拿著筆,一邊講,一邊寫。
“明白了嗎?”
樊露頭頂一個大問號:“.....”
沒有。
周圍人笑得更大聲了。
席林深吸了一口氣:“需要我再給你講一遍嗎?”
樊露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快速拿起練習冊:“不用了謝謝,我覺得我還得再琢磨一下。”
話落,起身往座位走,直接把陳茂宇拉起來,推到一邊。
“靠,母老虎啊。”陳茂宇猝不及防,他正在逗喬芹呢。
“是啊。”樊露大大方方承認,讓陳茂宇一噎。
席林見陳茂宇坐回來了,講題速度又放慢,但是,一般學生跟不上他思路。
思路太跳躍了。
沒兩天,來問問題的學生少了又少,從一開始的好幾個,到隻有兩三個,再到後麵,來問問題的都要想一想。
反正問了也沒聽懂。
喬芹最近幾天都沒去問席林問題,因為人實在太多了,等到他們不問了,她再拿著問題去問。
這天,兩人一起去上物理課,思維比席林還跳躍的小老頭就是喬芹的克星,課上講的題,她一知半解。
席林就在一步步給她講。
他先畫出題目上的已知條件,輕輕念了題目:“通過這句話,是不是得出已知條件,一共就這幾個公式。”
說著,他把能用到的幾個公式全都寫下來,然後圈了其中一個,然後代入計算:“這一步能明白嗎?”
“這麼簡單為什麼不明白?”喬芹笑。
他每次都要問得這麼細。
席林抿唇淺笑,接著又把算出來的數,代入到下一個公式,轉換了下:“這一步能明白嗎?”
喬芹撐著下巴,看向他再次笑著點頭。
她點了下頭,他再繼續往下講,確保每一個知識點,她都能理解,如果不能理解,他就要記下來,找時間跟她補一補。
席林給喬芹講題的時候,若是這道題她不會,一遍不行他就講兩遍,三遍四遍都沒關係,哪一步不理解,我們就一步步來,如果是知識點的問題,那他順便跟她補。
一個小時才講一道題都沒關係。
若是其他人看到,怕是大跌眼鏡。
大家對席林的評價都是:他的腦子和他們就不一樣,去找他問問題,聽不懂,問也白問。
而喬芹對他的評價是:他的耐心真好,細致又溫柔,沉穩成熟,嗯,對她好。
*
期中考試後,就要開家長會。
李祥在講台上說道:“無論考得好不好都沒關係,不要瞞著消息不讓家長知道,我到時候可是會打電話一個個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