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團從昏睡中醒過來,沒幾天便恢複了精神,不再隨時隨地都隻想睡覺。但青澤卻一直記得冰霄所說的話。
若是在昏睡時未能化形,以後便再也不能化形了。
青澤坐在書房裡,看著雪團懵懵懂懂的玩著自己給它煉製的玩具,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化為人形的機會。
他握緊手裡的古籍。不能化形?在他這裡就沒有不能的事。
米穀一邊裝作好奇的撥弄著球,一邊偷偷瞄著青澤,這人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看,米穀剛開始還膽戰心驚的以為自己有靈智的事情被發現,後來發覺並不是,卻也搞不懂這人在想些什麼。
難不成想滅世了?
可是最近也沒有發生什麼事吧,總不會是因為她睡了半個月,沒有貓可以揉所以要滅世?
沒辦法,一個能因為無聊滅世的中二少年,米穀真的覺得青澤因為任何理由想滅世,她都不會驚訝。
在仙宮又呆了幾天,青澤給了米穀做了一個看起來像項圈一樣的靈器,項圈下還有一個小小的鈴鐺,米穀好奇的撥弄著鈴鐺,卻沒有聽到什麼聲音,青澤將雪團抱在懷裡,看著它好奇的伸爪子撥弄著鈴鐺。
“血鈴的聲音隻有我能聽到,遇到危險,就搖動鈴鐺,我就可以聽到。”青澤輕柔著雪團的小腦袋,雪團抬起頭,碧色的大眼睛看著他。
青澤遮住它的目光,每次看到雪團依賴信任的眼神,他的心裡都會自責,若是他不著急去突破,而是先給米穀準備好這些,米穀根本不可能會被小小的一株化形草引誘。
項圈戴到米穀的脖子上就直接消失了,但米穀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似乎能看到另一個空間,那種感覺很玄妙,這個空間並不在她麵前,但她的潛意識卻知道自己一伸爪子就可以拿到空間裡的東西。
說起來,米穀努力抬眼看向自己的腦門,把眼睛都看成了鬥雞眼,她腦袋裡那把劍居然還在那裡。米穀有些發愁,這把劍雖然一直呆在她腦袋裡沒什麼動靜,平時也沒影響什麼,但米穀總擔心哪一天它飄累了,直接在她腦袋裡就這麼落下來……
米穀打了個冷顫。
青澤在米穀的項圈裡放了很多東西,因為米穀現在還不能化形,放的都是它可以直接吃或者使用的,甚至這個項圈本身也是個防禦靈器,若是有人攻擊雪團,他也能很快知道。
冰霄卻因為已經被關了幾百年,身上自然已經沒有什麼靈器留下,唯一一家法衣還被米穀一爪子給抓壞了,看起來異常落魄,青澤本不想管他,但看在他還能照顧雪團的份上,隨手丟給了他一件衣服。
冰霄看著衣服上各種複雜的印紋,微微無語。雖然在這裡這些天,他還未弄清為何此人明明墮入魔道,現在卻一身靈氣。卻已經對這個人的富有有了很大的了解。但對他這種隨手就能送一件寶器冰霄仍舊感到無語。
更何況,為什麼要送他一件禪衣???
青澤卻沒有想那麼多,將需要帶的東西讓小七都準備好,便帶著一貓一鬼一人回到了清宵宗。當初青澤跟洛風說外出兩個月,但卻沒想到因為雪團的事,在仙宮多耽誤了半個多月。
洛風還在琢磨著,自己的徒弟是不是因為不想見周家小姐所以跑了,就聽有人來報,大師兄帶著兩個人回來了。
洛風急忙問道:“大的小的?”
通報的弟子一愣,回答道:“一大一小。”
洛風:……
傻徒弟不會是為了拒絕周小姐,把自己的夫人和孩子給帶回來了吧?
洛風急急忙忙的就衝了出去,留下的弟子補充道:“兩個人都是男的……”
到斷青峰的時候,洛風看見一個人在悟劍石旁呆立著,很明顯被悟劍石上的劍意所吸引,這人穿著一身禪衣,應該是個佛修,沒想到卻對劍意如此有天賦,可惜了。
若是平時,洛風定要停下來,好好勸說此人入他清宵宗,修入劍道。但此時他有更在意的事,隻得先把這件事往後放放。
青澤的床在走之前被雪團一爪子給拍碎了,他便直接找了管事,自己準備了材料,將屋子裡的擺設都換了,床是用的千年木,雖然沒有黑石堅硬,卻比黑石要舒服,對妖獸的修煉也有益處。桌子椅子自然也都換了,在床邊還多了一小株樹木,翠翠綠綠的。
米穀用小爪子輕輕扒拉了兩下樹上的綠葉,這樹雖然看起來翠綠,但樹枝上卻隻有四五片葉子,看起來異常可憐,她都不敢用力,唯恐給它打掉幾片葉子。
普通的樹青澤怎麼可能放在房裡,這棵小樹其實是一株界樹的分枝生長而成,界樹一向是各個世界的支撐,這個分枝雖然沒有本體的力量,卻有著本體聚集周圍的靈力的能力。
洛風進了門,也注意到房裡的擺設有了變化,但他隻認出來千年木,對於床邊的小樹苗隻是隨意的掃了一眼,便去找他在意的那兩個人,看了一圈卻隻看見青澤抱著那隻貓,安靜的看著他。
“徒弟你回來了。”洛風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探頭往他身後看去。
“是,弟子回來了。”青澤摸了摸懷裡乖順的雪團,將它放在小界樹旁邊的窩裡,問道:“師父您在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