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實心裡也不太懂,胸口這暖洋洋的感覺是什麼。米穀茫然的摸了摸心口,明明很開心,開心的幾乎想四處跑一圈,但卻不知為何,眼裡的淚卻是越來越多。
妖皇一下子慌了神,他手忙腳亂的想給米穀擦淚,卻見自家乖女兒明明還流著淚,眼角卻是笑了起來。
“彆哭彆哭,”軒墨感覺自己心都被女兒哭顫了,“誰欺負你了,你說,爹替你揍他!”
他為了安頓下妖界的妖獸,比原計劃耽誤了幾天。等到他趕到清宵宗,便看見那孤零零立在半空的界門。
他緊趕慢趕,把自家弟弟都甩在了身後,好不容易感受到自家女兒的氣息,還沒來得及開心,就聽到有人在汙蔑他家寶貝。
軒墨直接就炸了。
要不是他現在要哄閨女,他非要把那個女人砍成十八段喂禿鷹!
米穀搖了搖頭,卻是猛的撲到了軒墨的懷裡,緊緊的抱著他不放手。
軒墨的手僵在空中,半晌才緩緩落在了米穀的後背上,一邊輕輕拍著米穀的後背,壓低著聲音哄道,“不哭了,爹在呢,沒人敢欺負你。”
一邊哄著,目光卻是直接瞪向米穀身側的青澤。
什麼破道侶,不要了!
青澤:……
默默的收回了手中的攻擊,青澤似是輕咳一聲,低下頭一副認錯的樣子。
緊追而來的軒語,看著自家哥哥這一副樣子,一臉無語。他倒是沒有直接上去打擾父女二人,而是轉頭落在了那個女修麵前。
那個女修正在試圖給自己的左肩療傷,卻不知妖皇做了些什麼,連血都止不住,這麼一會她的臉色已經越來越蒼白,手也有些顫抖。
感覺到麵前落下的陰影,女子驚恐的抬頭,就看見麵前笑的很燦爛的軒語。軒語的外貌與妖皇很像,卻比他要更加豔一些,女子猛然間卻是恍惚了一下,才在刺骨的殺意中清醒過來。
“你要做什麼!”女子驚恐的往後退,卻不知何時她身旁已經沒有了彆的人。“你被那隻魔物迷惑了!那是隻魔物,殺了她我們才能……”
女子的話沒能接著說下去,她踉蹌了幾下,卻是從半空中墜了下去,雲霧遮住了她的身體,隻能看見血的顏色在一片白霧間異常顯眼。
人皇目光微沉,卻是感覺有些感覺有些不妙。
軒墨感覺到那股視線,略一側頭,便對上了人皇的目光。兩個人默默對視了許久,才各自收回了眼神。
女子的死卻是讓眾人發熱的頭腦猛的一涼,雖然心裡還在懷疑米穀,卻是死活不敢再開口說些什麼。
人皇微微皺了皺眉,背在身後的手卻是動了動。
人群中某個男子突然感覺到體內不可壓製的怒火,隻見他目光怒視著軒語和米穀眾人,怒斥道,“閣下如此,便是要以一己之力,與我等為敵嗎?!”
“就是就是。”有人先一步開口,便有人開始躲在人群中應和。
說到底,這些人還是懷疑米穀。
軒語狹長的雙眼微眯,嘴角的笑卻是越發燦爛。
既然如此,那不如都殺了。
“住手。”軒墨冷聲道,看著懷裡的女兒終於不再掉豆豆,才是略微鬆了一口氣,“回來。”
軒語也許能殺掉那些愚昧的人,但卻終究不可能全部都殺掉,隻要有任何一個人逃掉,那便米穀魔物之名便會徹底被打實,成為天下之敵。
咬了咬牙,軒語收起了殺氣,轉身落在了米穀不遠處。
米穀一抬眼,便看到了軒語。原本還窩在妖皇懷裡撒嬌,卻是猛然意識到自己周圍都是人,臉刷的紅了,急忙往後退了幾步。
按理說,她應該叫軒語小叔叔的……但米穀一想到,當初自己醒來時,那空無一人的山洞。那一句叔叔怎麼也開不了口,隻得抿了抿唇,沉默了下來。
軒語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尷尬,隻是遠遠的看著,並沒有上前。
“嗬,真沒想到,”安靜了許久,那空中卻是有另一個女子打破了沉默,那聲音仿佛帶著小勾子一般,勾得人心癢癢,隻是聽到便會忍不住向那人看去。
“這幼崽居然是你家的。”女子緩步走了出來,卻也沒有靠近米穀幾人。
米穀的目光看了過去,第一眼卻沒注意到女子的外貌,而是女子的……胸。
好大!
好眼熟!
米穀再一抬頭,果然看到了一張美豔勾人的臉。蛇皇對著米穀歎息的搖了搖頭,她當初雖然看出這幼獸不同尋常,卻也沒想到竟然是她們妖皇的孩子。
“若說這男子是那魔物,我還勉強信一信你們。”蛇皇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青澤,“但你們非要說這孩子是魔物……那還是算了。”
蛇皇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空中,遠離了抱團的那些人。隻見她的目光對上米穀,剛想笑一笑,就見米穀的臉悄無聲息的、不知不覺的、紅了。
青澤:……
等等,難不成這女人是情敵?
青澤茫然的沉思了幾秒。
半空中的人皇略微咬了咬牙,這些人都是從哪冒出來的?!明明之前一切很順利,現在計劃卻是越來越危險……
看著又一次走出來的人,人皇的殺意控製不住的刺了過去。
那人的目光在人皇身上掃過,卻是沒有被他嚇回去,而是落在米穀身前,衝著米穀行了個大禮。
米穀驚慌的躲開了那人,“您這是乾什麼?”
隻見那人一副稚童的模樣,然而頭發和眉毛卻都是雪白,連眼瞳都是白色,米穀認真在記憶裡找了一圈,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不然這麼有特色的樣子,她絕對會記住的。
那人輕聲道,“我叫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