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歪著頭迎上爆豪光己身後的爆豪勝己,對他言語中的嫌棄毫無芥蒂,抿出了一個可愛溫柔的笑容:
“好巧啊爆豪君。”
爆豪光己頗為意外地回頭:“你們倆認識?”
“認識的。”
“不認識!!!”
爆豪光已:“……”
她二話不說先一巴掌拍在自家兒子頭頂。
“人家小姑娘都說認識你了,你這個態度可不行啊!”
被一巴掌打蒙了的爆豪看起來更加氣憤了:“我跟她本來就不熟啊!!還有不要在公共場合也這麼隨便打人啊老太婆!!!”
與爆豪一點就炸的脾氣比起來,爽朗的爆豪母親隨性一笑,揉了揉爆豪的腦袋說:
“抱歉啊,勝己脾氣不太好,你也是雄英的學生嗎?”
真桜從未見過這樣的母子關係,好奇地打量了一番才答:“……我是今年從雄英畢業的畢業生,月島真桜,伯母好。”
“哦?原來已經畢業了嗎?”光己摸著下巴,“看起來可愛得跟高中少女沒什麼區彆嘛。”
真桜抿著嘴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出來買菜隻穿了最普通的長裙,披散的長發稍微攏了攏,幾縷發絲垂到胸前,襯得她柔軟嫻靜,宛如珍珠一樣閃耀著瑩潤的光。
爆豪光己側頭小聲對爆豪勝己說:“小姑娘相當可愛啊,不過……勝己你這樣的脾氣是追不到這種小姑娘的。”
盯著真桜稍稍出神的爆豪瞬間炸毛,他壓低聲音迅速地反駁道:
“……誰會喜歡這家夥啊!!!拜倒在這家夥裙下的白癡雖然多,但是我絕對不會是其中一個的!!!!”
可惡……
這種隻有臉好看的家夥哪裡好了……
爆豪眼含不滿地瞪著真桜,視線仿佛能殺人一樣可怕。
然而真桜並沒有被他的眼神嚇到,然而懵懂地回望過來,琥珀色的瞳孔宛如山麓籠罩著霧氣般朦朧溫潤,像是在詢問他因何生氣。
爆豪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彆、彆拿這種眼神唬人!”爆豪凶狠地說,“你這家夥上次乾的事情我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爆豪光已咦了一聲,語氣微妙:“上次?”
真桜也一臉問號:“上次?”
爆豪的掌心已經劈裡啪啦有火星了:“……這種事情都能忘掉……看來這是你一貫作風啊……”
他想起了切島所說的那個事件,除夕被硬拉著去看什麼新年煙花,結果上廁所的切島回來語無倫次地告訴他,他看到有個女孩子和轟在接吻。
聚會時切島正麵看到真桜,他才知道這個女孩子就是月島真桜。
好好回憶了一陣,真桜才想起來他指的大概是什麼事。
“你說的是上次在樓梯間我……”
“白癡嗎你!!”爆豪見她就要在爆豪光已麵前提起這件事,眼疾手快地一躍上前捂住她的嘴,將她拖到一邊,“這件事你還告訴過誰!?”
少年的掌心粗糲又炙熱,捂著真桜的動作毫不憐香惜玉,並且最重要的是,他的個性是掌心的硝/化/甘/油——
也就是說,他糊了真桜一臉的硝/化/甘/油。
真桜倒是並不在意這個,被捂著嘴的她老老實實地搖了搖頭,表情大約可以解讀為:
這種常規操作,需要告訴誰嗎?
爆豪:……令人火大。
到最後,麵對少女這樣茫然無辜但也十分可惡的表情,爆豪不滿地嘖了一聲,最後還是鬆開了她,想到自己剛剛把手按在人家臉上,他擰著眉煩躁地摸了摸口袋,結果愣是沒找到一張紙。
“……喂,你自己有紙嗎?”
真桜以為是他要,便從口袋裡拿出了乾淨的餐巾紙,遞給了他。
“……自己擦!老子才不會幫你!!”
“……??”
看著怒氣衝衝的爆豪扭頭走人,真桜半響才意識到他是讓自己拿紙擦擦臉。
……不過剛才他的耳根是不是有點紅啊……
錯覺吧。
相澤消太回到家的時候,聽到了廚房裡似乎有什麼動靜。
應該是切菜時刀與菜板碰撞的聲響,但每次響聲的間隔時間都很長,他在玄關換了鞋,輕手輕腳地進去,倚在廚房外靜靜地看著她切土豆。
“……應該是這麼切的吧……”真桜嘴裡嘟囔著,菜板上切好的土豆個個奇形怪狀,“……但是為什麼這麼醜啊……”
少女規規矩矩地圍著圍裙,長發綁成了高高的馬尾,儼然是要大乾一場的樣子。
但從她的成品來看,想要幫忙還差得遠呢。
“土豆不是這樣切的。”相澤消太忽然在她背後出聲。
儘管已經放低了聲音,但似乎還是把真桜嚇了一跳,菜刀一歪,她下意識哎呀了一聲。
“切到手了?”相澤走近查看。
真桜抬眼見他皺著眉的關切模樣,心滿意足地偷笑,伸出食指給他看:“沒有啦,我騙你的。”
相澤卻沒上當:“那你拇指上的是什麼?”
他掰開她緊握的四指,拇指的傷口有血珠浸出,合攏手指遮掩時,血都蹭到了掌心。
這種真正可以撒嬌賣慘的時候,她卻意外的懂事。
傷口不深,相澤找來創口貼給她貼好後就沒什麼大礙了。
“以後不準進廚房。”他的語氣涼涼,神情卻有些無奈,“圍裙摘下來吧,今晚吃咖喱。”
真桜挨了罵也不狡辯,乖乖地解下圍裙,但卻躲開了相澤伸過來接圍裙的手,自己眼疾手快地給他圍在身上。
相澤垂眼看少女柔軟的發頂,她替他係上圍裙的動作,仿佛親密的擁抱一般。
他記得那個擁抱是怎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