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1 / 2)

唐無樂進屋的時候,安澤一正靠著床榻低垂著雙眸喝著藥。就見他臉色蒼白尚有病容,長睫鋪灑細密如蝶翼,黑色的長發披散在白色的中衣上,細白的手指端著藥碗,更襯得麵如瑩雪,指如蔥管,雖然清瘦得弱不勝衣,卻也氣質清貴出塵。

他自覺見過的美人很多,年少的時候潛入各大門派偷學武學,也曾混入皇宮執行任務,就連被聖人看上送去出家為道士的兒媳婦楊玉環(這個時候還不是楊貴妃)都見到過,可以說是什麼樣的美人沒有見過,但是像安澤一這樣的卻委實少見,笑起來如春風拂麵柔軟溫暖感染人心,不露出笑容的時候就清冷孤高如仙人一樣滿滿的都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

漂亮成這樣的,誰能對他發的起火?唐無樂心裡麵忽然升起一絲念頭,若是將來安澤一江郎才儘封筆不寫,留下來都是一種賞心悅目的享受。嘖,擺在那裡,就跟個玉人似的。

還是那句話,還好安澤一沒有遇上康雪燭,否則早就被剖解了。

“無樂公子?”

安澤一看著疑似發呆的唐無樂,疑惑的喚了一下,放下藥碗。他現在又確定一件事,就是自己這個身體的原主小時候一定是體弱多病經常喝中藥的,嗷,這麼苦居然有一種很習慣的感覺。

換了他,完全就是一邊催眠自己說這是沒有加奶加糖的過期咖啡一邊咽下去的啊。

“你還是叫我唐二聽得舒服。”這一聲無樂公子,喊得他隻覺得怪怪的,尤其安澤一喊其他人也是“XX公子”。

小爺這麼遺世獨立天下無雙獨一無二的,怎麼能和其他人一樣的方式被稱呼呢?

安澤一抿了抿嘴:“唐二。”

這聲音,唐無樂如果一進屋看到安澤一時火氣消了三成,現在就是又消了五成,僅僅隻剩下最後兩成

“你真的不能改結局嗎?我家妹兒哭得可傷心了,老祖宗也哭了。”

在聽到唐無樂說唐老太太哭的時候,安澤一愣了一下,他委實是沒有想到,唐無樂的曾祖母(安澤一:那該多大歲數了?快百歲了吧)居然也看自己的話本,還看哭了。他,他隻想騙騙小姑娘的眼淚賺生活費,他可沒有想過讓一個老人哭啊。

“改結局。”有點小內疚,安澤一聲音都溫柔了許多:“這是不可能的,我總不能再寫一個續篇來個三生三世纏纏綿綿吧?這樣吧,我單獨寫一個新的話本?”

他想了想,看著唐無樂的表情,試探的開口:“要不,這一次你畫一個圈,說說想要什麼樣的主角?”

“以川蜀的漢子為原型?”

“你確定?”唐無樂坐在他旁邊:“其他的可以姑且不論,新話本必須要好結局的!!!”

“好好好,保證大團圓。”

“以川蜀的漢子為原型的話。。。”唐無樂停頓一下,抬頭,挺胸:“那就要以我這種川蜀好男兒為原型來寫吧!”

安澤一:“。。。”

“川蜀好男兒為原型,是吧?”安澤一自動忽略了“我這種”三個字。對於唐無樂他這種自信滿滿就差沒有在臉上貼上“老子就是川蜀最帥最好最值得嫁的好男人”的樣子,安澤一隻想吐槽:你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自信?

唐二這種川蜀男兒?確定不是反麵教材嗎?確定寫出來之後唐門的漢子不會徹底砸在手裡娶不到媳婦嗎?

唐無樂點點頭,安澤一難得的小退讓讓他忽略了安澤一的話。

安澤一點點頭:“我先構思一下,過兩天再寫。”

四川漢子最大的特點是什麼?

這個問題如果問現代人,九成以上的答案是一個。

耙耳朵。

於是,安澤一想好之後就連夜寫了一個小短文,並且早早的由信使寄給了書局。所以當唐無樂看到的時候,已經是在出版的書上了。

《我的耙耳朵鄰居》

一看到這個題目,唐無樂心裡麵就不滿了。

啥意思?

安澤一和他住在同一屋簷下,他的鄰居不就是他嗎?說誰是耙耳朵呢?

嘿,不是,不是說好的以我這樣的川蜀好男兒為原型的嗎?小爺這麼爺們兒的漢子,怎麼就成為了怕老婆的耙耳朵?

N年之後,被媳婦連踢帶抽趕去睡書房的唐無樂抱著枕頭敲著門:媳婦兒我錯了外麵好冷啊QAQ。

隻是現在並不知道未來也不可能知道未來的唐無樂,默默地翻開書。

“我”的鄰居是一對來自川蜀的夫妻,因為家鄉地動,再加上暴雨連連,不得不背井離鄉,最後來到姑蘇停留了下來。

做妻子的許家娘子非常漂亮,“我”一直都很好奇來來去去的大俠口中以“美若天仙”四字形容的女子有多漂亮。天仙?那究竟如何美法,誰知道?“我”問娘親,娘親就罵我不學好。不過在見到許家娘子之後,我覺得,天仙大概就是這樣吧,膚白發烏,貌美動人。

隻是這個想法,在見到許家娘子生氣揪著許大叔耳朵的模樣,就蕩然無存了。

許大叔就是“我”的鄰居,也就是許娘子的丈夫,也就是耙耳朵。

耙耳朵是他們川蜀的方言,意思就是怕老婆。

許大叔其實長得還可以,很精神,跟許家娘子站在一起很合適,但是………………

“我”活了這麼大,第一次見到有丈夫被妻子揪耳朵。

然後接下來,安澤一用很細膩的文筆,詳細的描寫了許大叔有多麼怕老婆這個特點,寫的甚至讓人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窩囊。

(唐無樂:這麼窩囊的男人絕對不會是我們川蜀的漢子!更不可能是我們唐門的!)

但是當村子裡進了幾個隔壁村的小混混出現的時候,卻是平時裡窩囊得讓人看不起的許大叔,拎起李大叔家的殺豬刀,直接砍得那幾個之前還耀武揚威的小混混就差跪地求饒叫爹了。

那威武霸氣的樣子,直接把我們村裡的人嚇到了。

“我”有些不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了,這麼霸氣凶悍的人,真的是平時被許家娘子揪耳朵的許大叔嗎?

再見到許家娘子揪著跟朋友吃酒回來晚了的許大叔,我內心的好奇按耐不住了。

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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