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著蘇夏晚的一通大講,蕭墨白仍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淡淡地說道:“找我什麼事?”
自己滔滔不絕地說了大一堆,講得口乾舌燥,結果對方就不痛不癢地回了一句“找我什麼事”,而且還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蘇夏晚不由得伸出大拇指,讚了一句:“強!”
蕭墨白的眼神裡波瀾不驚,好似一潭幽深的古井一般,深邃不可知。他淡淡地瞥了蘇夏晚一眼,然後輕輕繞過她,準備離開。
蘇夏晚完全不在意對方的忽視淡漠,微微轉身,看著蕭墨白的強勁挺拔的背影,雲淡風輕地說道:“我在想,你這人是不是太沒有責任意識了?”
李浩然聽見蘇夏晚如此汙蔑自己的**oss,一時間氣不過,轉過身來就想要反擊,一副怒氣橫生的樣子。
蕭墨白走在助理的前邊,按理說看不見身後的情景,可是他卻像是有前後眼似的,及時製止住了李浩然。隻聽他輕輕開口,“浩然。”聲音不怒不悲,低啞深沉,似秋水般涼徹心扉。
蘇夏晚見蕭墨白雖然轉過身來,仍然背對著自己,可是卻沒有離開的跡象,知道對方正在等著自己的下文。她輕輕揚了揚唇角,墨玉般的雙眸中波光流轉。“不管怎麼說,我這次是因為你才受傷住院的,你身為事故責任人呢,有責任和義務要照顧我。”說到這裡,她的眉頭微微蹙起,表情有點兒傷心,緊接著話鋒一轉,“可是,剛剛我仔細地掐指一算,在我住院期間,你竟然隻來過醫院看望過我兩次?!而且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你說,你自己是不是有點太不自覺了?再者說了,我還沒有要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還有誤工費呢!我本身就是個小嘍羅,萬一因為這次受傷就不上工,劇組把我給開了,那我還不得喝西北風了?!”
李浩然看著蘇夏晚聲情並茂的一通大講,起初是怒向膽邊生,接著有點陷入了迷糊陣,最後終於明白蘇夏晚這是在聲討自己的**oss,說他不負責任,想要索要損失費?他跟了蕭墨白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自己的上司不負責任,不由得羞憤交加,正想要出聲訓斥,就聽見自己的上司開口道:“你想要多少?”聲音裡波瀾不驚,漣漪不起,聽不出喜怒。
蘇夏晚兩隻手背在身後,慢慢地跺到蕭墨白麵前,側首注視著他,眼眸轉了轉,帶著一絲狡獪。聲音清冽,娓娓說道:“多少都可以?”
蕭墨白垂眸睥睨著她,皎皎眉目帶著些許犀利。
蘇夏晚並沒有被他冷冽的眼神所嚇到,隻見她眼眸微微帶著笑意,點點星光從眼眸中蹦出,巧笑嫣然,聲音軟糯:“那就這樣好了,如果往後我遇到什麼問題,需要你幫忙,你不能拒絕,必須儘力而為就是了。而剛才所說的精神損失費和誤工費什麼的,我也不要了,就當是抵你的勞務費了。”
聽到蘇夏晚的這個要求,蕭墨白原本麵無表情的麵孔終於有了變化。隻聽他嗤笑一聲,勾起一抹冷笑,薄唇微翹。臉色沉了下去,眼波鋒利冷漠,陰刻眼眸裡寒光微閃,“照你這麼說,往後但凡你有什麼需要,我必須隨傳隨到,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響啊!為了區區一點兒精神損失費,我就把自己給賣了,我這出場費,未免也太廉價了吧?”
蘇夏晚眼眸微動,繼而笑了起來,“那不然嘞?”
蕭墨白薄唇含笑,眉梢斜飛,低沉聲音卻疏遠淡漠,“想要多少直接跟我的助理說就可以,我時間緊張,沒有閒工夫陪你在這裡打太極。”
蘇夏晚的眼底瑩然浮動,唇色紅潤鮮亮,揚眉微笑時帶著款款深情,“既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就閒話少說。剛才我提的要求既然你做不到,那我就稍微降低一下難度好了,我要你答應我三個要求,隻要你做到了,從此,咱們之前的所有債務,就都一筆勾銷。怎麼樣?我夠寬宏大度的吧?”蘇夏晚看著蕭墨白,眉目飛揚,眼眸流光溢彩。
不等蕭墨白有所反應,跟在他身後的李浩然憤憤不平地說道:“寬宏大度?我看你是小肚雞腸還差不多!我們老大豈是你能隨意指使的!再說了,你剛才提的那三個要求都是未知數,萬一你哪一天殺人越貨了,提出要求,要我們老大做替罪羔羊,他也得乖乖地履行承諾不成?又或者,你突然間獅子大開口,要我們老大的全部身家,他也得全都悉數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