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顆大石砸進湖裡,金玉郎心神大震,但麵上不露,“清平縣主,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麻煩你讓一讓,我有重要的公務要處理。”
沐晚晴冷眼看著他,“你這是往哪裡逃?你若老實交待,我饒你不死。”
金玉郎眼神沉沉的,大聲喝斥,“我是朝庭命官,問心無愧,為什麼要逃?倒是你,壞了官場規矩,有沒有想過後果?”
沐晚晴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小手一揮,“拿下。”
她的手下紛紛圍了過去,將馬車圍在中間,金玉郎右手緊緊拽住衣擺,一臉的怒色,“清平縣主,你瘋了嗎?你就算貴為縣主,也沒有資格擒拿官員,你這是犯忌諱的……”
他的車夫抽出長劍,擋在金玉郎麵前。
沐晚晴嘴角噙著一抹淡笑,紅唇一吐,“若敢反抗,殺無赦。”
氣氛一下子僵滯起來,金玉郎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他不止一次遠遠的見過沐晚晴,對她的印象是一個能乾精明的女孩子。
但,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才知道沐晚晴殺伐決斷,冷酷到極點。
他一下子慫了,“清平縣主,我們之間有誤會,有話好好說,我真的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你?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成嗎?”
他的姿態前所未有的低,幾乎是低聲下氣。
可惜,他遇到了鐵石心腸的沐晚晴,她眉眼俱是冷意,“不成,金玉郎,你研究了我那麼久,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嗎?記仇,特彆記仇,你敢算計我,我就讓你幾十年的心血成空,一點都不留,這就是我給你的回禮。”
若她不是實力強悍,早就被人擄走,重演五年前的悲劇。
金玉郎從不知道沐晚晴如此強硬的一麵,“沐晚晴,你會後悔的,我會拚儘一切上告朝庭,讓文武百官都知道你的惡行……”
“你這是逼我殺人嗎?”沐晚晴說話之間,舉起右手,一根短箭飛速射向金玉郎。
誰都沒有料到,她說動手就動手。
金玉郎城府再深,也露出一絲驚色,下意識的朝後一仰。
但,晚了,短箭精準的射中金玉郎的胸口,血濺當場。
金玉郎低頭看向流血的胸口,腦子一片空白,他一生精明,算儘天下局勢,卻沒有算到會有這麼一天。
他居然被一個女孩子傷了!
袖弩,她居然有袖弩!這怎麼可能?
他忍著痛去拔箭,卻發現根本拔不出來,這箭頭是特製的……他疼的冷汗都下來了,卻沒有哼一聲,“你到底是什麼人?”
沐晚晴微微一笑,笑容倨傲,“誰膽敢犯我,雖遠必誅,金玉郎,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惹到了我。”
金玉郎:……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失算了,沐晚晴不是尋常女子,她瘋起來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
他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一歪,倒了下去。
中人嚇的魂飛魄散,“啊啊啊。”
都司府
杜帥常年待在西山軍營,鮮少在這裡露麵。
每一次露麵,就意味著發生了大事。
他看著渾身是血的女人,眉眼冷峻,誰能想到這個女人隱藏的這麼深。
蔣同知全程負責查辦此案,“說,你到底是哪方的人?平時跟誰聯係?快說,否則板子再侍候。”
姚太太始終閉著眼睛裝死,不理不睬。
蔣同知本來還不相信姚太太有問題,可這麼一審就發現問題大了。
正審著,一名侍衛進來稟道,“杜帥,姚大人帶來了。”
姚大人滿臉惶急的走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妻子,心口一陣刺痛。
他強忍著撲過去的衝動,向杜帥行禮,“見過杜帥。”
杜帥神色淡淡的,“姚大人,你可知你妻子的真實身份?”
“回杜帥,我對此一無所知……“姚大人再也忍不住了,”杜帥,真的沒有搞錯?我妻子就是一個嘴碎愚笨的尋常女人,小錯不斷,但怎麼可能是間諜?”
他從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起,腦子就一片空白,完全不辦法思考。
蔣同知冷笑一聲,“你看看,挨了板子還不吐口,還在裝死,這心態這麼硬氣,你還覺得她是個尋常女人嗎?”
姚大人雙腳發軟,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過去,“素心,你告訴我,你真的是間諜?你嫁給我是為了竊取情報?”
姚太太的眼皮動了動,卻沒有睜開眼睛,“老爺,我嫁給你時,你什麼都沒有,我能圖你什麼?”
那時,姚大人還沒有當官,隻是一個窮秀才,能娶得富商的女兒,得嶽家扶持,他以為是自己命好。
可換一個角度來說,這算是提前投資。
一名士兵跑進來,“杜帥,林家和他們的姻親都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