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煊流星趕月,日夜兼程到達前線,見到了奄奄一息的父帥,不禁驚痛交加,怎麼傷的這麼重?
杜帥中了兩箭,都正中要害,軍醫極力搶救也無法讓他好轉起來,整日昏迷不醒,一日日的破敗下去。
軍醫說,傷勢極重,這次恐怕……不大好。
士氣低迷,將士們憂心忡忡,都感覺天都要塌了。
杜帥一直是杜家軍的精神領袖,獨一無二的統帥。
“父帥。”杜少煊心痛如絞,眼眶通紅,一聲聲呼喚著。
杜帥像是查覺到兒子的到來,困難的睜開眼睛,將帥印塞到他兒子手裡,“以後杜家軍就靠你了。”
簡單的一句話耗儘了他的力氣,無力的閉上眼睛,手緩緩滑落下來。
杜少煊驚懼萬分,“父親,父親,太醫,快救救我父親。”
被他硬是拖來的宋太醫上前,全力施救了一天一夜,堪堪用針吊住了杜帥一口氣,將百年老參瘋狂灌進去,才暫時保住他的命。
但,也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救活,依舊是生死未卜。
軍心渙散,流言四起,大家的不安到了極點。
沒有了杜帥,他們還能打贏這一場仗嗎?
少帥雖然姓杜,但年紀太輕,還撐不起來吧。
就在此時,西蕪趁機又一次發動襲擊,杜少煊還來不及悲傷就匆匆披甲上陣,在戰場上祭出火藥這一大殺器,殺的對手死傷無數,落荒而逃,逃出百裡才敢停下。
自此一役,徹底穩定了軍心,也奠定了杜少煊的地位。
從此刻起,杜少煊成了杜家軍的主帥,成了名副其實的最高指揮官。
甘州也告急,杜少煊派出一支隊伍,讓杜家軍的兩位副將帶隊前往增援,還帶去了一半的火藥。
他不愧是杜家人,用兵如神,指揮若定,派兵遣將,大膽啟用了一批新人,很快就解了甘州城之圍。
雖然有兩條戰線夾擊,但他有火藥在手,又展露出天才般的指揮才能,連打了五場戰役,場場告捷,打的敵人聞風喪膽,落敗的戰局瞬間逆轉。
一打二,硬是扛住了,生生打成了平局。
世人早知杜家曆代都是能打的悍將,但沒想到杜少煊的指揮才能不輸於其父祖,甚至更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勢。
以前杜少煊打贏了,大家隻會將功勞記在杜帥頭上,肯定是杜帥安排的唄。
但,杜帥倒下後,杜少煊的光芒就擋不住了。
怪不得杜家能鎮守西涼百年,愣是沒讓兩國越過邊疆一步。
待局勢有所緩解,杜少煊就著手調查內奸一事,從背後放箭害了父帥,他絕不會輕饒。
隻要做過,就會留下痕跡。
這麼一查,就查到了軍需官何賓和他的手下頭上。
何賓,是杜夫人的內侄,早早就安排進了軍隊,他能力平平,但靠著這一層關係在軍隊混的如魚得水,坐穩了軍需部門三把手的位置。
負責軍需是一個肥差,又不用親自上陣殺敵,完美。
杜少煊就不明白了,這樣的身份為什麼還要背叛杜家?他不知道他擁有的一切都是靠杜家嗎?
若杜家出事,他能得什麼好?腦子有病吧。
何賓被查出來,還大言不慚,“少帥,我是在幫你啊,這一次兩國聯手開戰,這一場仗肯定會輸,為了減少不必要的殺戮,我隻好出此下策。“
他沒有一絲悔意,也沒有一點害怕,反正,他是親戚啊,能把他怎麼著?大不了自罰三杯。
他把黑的說成白的,還把自己包裝了救世主,不要臉到了極點。
“你還是帶著人投降吧,現在還來得及……啊啊。”
劍光一閃,何賓的右手齊根沒了,血全噴出來。
杜少煊滿眼冷酷,“說,你還有什麼同黨?”
“我是在救你們……”何賓痛的滿頭大汗,嘴唇直哆嗦,嚇的魂飛魄散,他的手!啊啊啊。好疼。
杜少煊怎麼敢這樣?
杜少l煊心中恨極,出賣杜家軍的人都不得好死。“這些人統統拖出去執行剮刑,注意點分寸,我要他們三天後再死。”
“是。”
何賓這才知道怕了,“少帥,不,表弟,我知道錯了,你就看在姑母的份上,饒了我這一回吧。”
杜少煊冷酷無情的拒絕,還下令道,“通知涼城,查抄何家,將何家所有男丁充入前鋒營,生死全憑天意。女眷投入大牢,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探監。”
前鋒營就是敢死隊,通常都是犯罪的囚犯,拿來當炮灰。
如果運氣好,可以戴罪立功,但大部分人都死在戰場。
何賓驚懼交加,“你瘋了嗎?那是你舅家,你想讓你母親痛苦一輩子嗎?”
杜帥夫妻一心想扶起何家的後輩,給了不少資源,讀書的,進軍隊的,都花了一番心思。
但,杜少煊對舅家沒有什麼感情,隻是表麵上的客套。
退一萬來說,就算有感情,在這種事情麵前也不會手軟。
何家都不念親情,置父帥於死地,還指望他放過他們?開什麼玩笑,從他們動手的那一刻,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對待敵人,斬草除根。
“派一支精銳護送父帥回涼城,讓我母親親自照顧,封鎖消息,關閉府門,不許任何人進出。”
這裡是第一線,隨時會交鋒,父帥留在這裡不安全。
這一次幸虧有宋太醫,否則父帥就救不回來了。
說起來,還要感激沐晚晴,正是她的功績,皇上才賞下太醫。
“是。”
杜少煊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之人,當著無數將士的麵,宣布他的罪行,當眾行刑。
底下一片沸騰,千刀萬剮不足以平息眾人的憤怒。
一開始行執,何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片片的切走喂狗,嚇的失禁了,“我招,隻要你饒我一條命,我都告訴你。”
他怕死,真的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