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煊冷冰冰的開口,“說個痛快,我就給你一個痛快。”
何賓再也沒有了僥幸心理,“是金玉郎害我,他……送了女人給我,我一時失足,沒有抵擋住美色的誘惑……”
他還在為自己開脫。
又是金玉郎!杜少煊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上一波清查中,怎麼沒有你?”
“我養在外麵,很隱秘。”何賓隻覺得血在往外流,全身好冷。
杜少煊聽著這話,有破綻,“金玉郎已伏法,你又怎麼會出手害我父帥?誰指使你的?“
“是……“何賓哆嗦了一下,”西蕪派人找上我,拿住了我的把柄,我若不從,就要讓我身敗名裂,誅連九族,我實是沒辦法才不得不做下這等錯事,我心裡是不忍的……”
杜少煊心底升起一絲殺意,“他們還許了你什麼好處?”
何賓後悔了,早知這樣還不如不從呢。
“就給了一點金銀珠寶,還許諾攻陷涼城後,會讓我們何家繼續坐享榮華富貴。”
說白了,他對戰事沒有信心,覺得大齊遲早會失守,到時兵敗如山倒,他會死的。
杜少煊微微搖頭,他就是一個軟骨頭,“為了榮華富貴,為了金銀珠寶,出賣自己的國家和主帥,罪不可恕,繼續行刑。”
“杜少煊,你不能這麼對我……”何賓瘋狂的大叫。
杜少煊不耐煩的喝道,“堵上他的嘴。”
他就在一邊旁觀剮刑,也讓所有人都看著,這就是背叛者的下場。
何賓和他的手下們暈了好幾次,每次都被冷水澆醒,在痛不欲生中死去活來。
深夜,杜少煊站在營帳外,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心思紛亂。
剛將昏迷不醒的父帥和太醫送走,隻希望,父帥能好好的活下來。
哪怕,再也沒有了戰鬥力,哪怕是廢人,也行啊,隻要活著。
身後的侍衛小心翼翼的開口,“少帥,要不,給清平縣主寫封信吧,跟她說說這裡的情況。“
少帥太可憐了,父親受重傷生死未卜,母家又是一攤爛泥。
他還要承擔起駐守邊關的重任,守護西涼,守護百姓。
可,誰又來守護他?誰來關心他?
杜少煊光是聽到沐晚晴的封號就覺得溫暖,“不能讓她擔驚受怕。”
為了心愛的姑娘,這一場仗他不能輸,隻能贏。
他要守護她,讓她好好的活著。
他,還想跟她一起長命百歲。
侍衛抿了抿嘴,“清平縣主跟夫人不一樣,她有本事,聰明能乾,強大的讓人安心。”
他雖然沒說杜夫人不好,但,還是能聽出有一股怨氣。
杜少煊無聲的歎氣,“我……”
忽然傳來金戈鐵馬聲,是敵人重整旗鼓半夜來襲。
杜少煊大聲命令,“召集所有人,隨我出戰。”可惜火藥不夠用了,先省點,不到關鍵時刻不能用。
“是。”
廝殺了兩天兩夜,雙方都有傷亡。
最終,杜少煊帶著人退守到城裡,四麵城門緊閉。
西蕪將領圍城不攻,想將杜家軍困死在城中。
朝庭運往西涼的糧草半路被燒,杜家軍沒有供給,撐不了幾天的。
他們算計的周密無比,可惜,漏算了一個沐晚晴。
一車車的糧草源源不斷的送到烏城和甘州城,軍民們沒有斷過炊,生龍活虎的跟敵人周旋。
更可惡的是,杜少煊特意弄了一個大灶在城門上,煮上一大鍋方便麵,飄香十裡,香氣太霸道了。
西蕪的將士聞著方便麵的香味,頓時覺得自己手裡的乾糧不香了。
“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他們的糧草供應不上了嗎?朝庭的糧草真的燒了?”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這幾人是西蕪的高級將領,消息靈通。
“應該沒錯,是北楚的燕王親自帶隊乾的,萬無一失。”
那人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那你告訴我,這又是什麼情況?”
“這……或許隻是做做樣子,也就這些在城牆上的士兵表演吃飯,其他都沒有吃的。“‘
那人想了想,“也有可能,那再等等。”
他又看向城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這該死的,到底是什麼吃食,怎麼這麼香?”
害的他肚子裡的饞蟲都勾了起來,想吃!
同伴也饞了,“好像是麵,晚上我們也吃麵吧。”
“哪來的麵?”
幾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歎氣,“哎。”
他們等啊等,等了一天又一天,但沒有等到杜家軍餓暈的消息,反而等來了自家糧草不夠的消息。
士兵們頓時慌了,沒吃的怎麼行?
“怎麼會不夠?”
“杜少煊派人繞進後方,燒了我們的糧草。”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在上層將領不知道的情況下,流言如瘟疫般蔓延開來,軍心一下子煥散。
當晚,營嘯了。
營嘯,俗稱炸營,半夜發瘋般攻擊同伴,相互殘殺,幾萬人的軍營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