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被帶進來。他飛快的掃視一圈,最後,視線落在那個美麗清豔的少女身上。
她衣著打扮古怪,穿著淡紫色的毛衣,頭發用金環束成馬尾,乾脆利落,又美又颯,又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強勢。
“晉王府屬官何雲煥見過清平縣主。”
沐晚晴淡淡瞥了一眼,“有什麼事?”
何雲煥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一份書信,“這是我家主子的書信。”
一邊的官差接了過來,撕開檢查了一下,才送到沐晚晴手邊。
沐晚晴隨意掃了幾眼,眉眼微挑,“讓我跟他結盟?等事成之後封我一個女侯之位?”
這是晉王世子寫的信,而不是晉王,這就有意思了。
晉王世子四處逃竄,好不容易回到家裡奪了他老子的權?還是有了什麼奇遇?
何雲煥語氣誠懇無比,“我家主子求才若渴,深知清平縣主才華洋溢,是極為難得一見的人才,誠心誠意請縣主相助……”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邊的錢大人暴起喝斥,“做夢,一個亂臣賊子居然還敢跑來西涼遊說,我們西涼絕不同流合汙。”
何雲煥全然不在意,最重要的是沐晚晴的態度。
聽說西涼是一介女子主事,大家都不敢相信,但他親眼所見,由不得不信。
“清平縣主,這朝庭百官是容不下您的才華,更不會讓您出頭,但他不一樣,海納百川,胸襟開闊,將來您上朝為官,六部官職任您挑選。“
又是拉踩,又是自誇,又是許諾好處,一套套的拋出來。
可惜,沐晚晴不吃這一套,她看向左右,“他的話能信嗎?”
“縣主,不能信。”錢大人義憤填膺,怒紅了雙眼,“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何雲煥是有備而來,自信滿滿的拿出一物,“當然能信,我還帶來了一張空白的任免書,您怎麼填都行,這是我們晉王府的誠意。”
沐晚晴看著有晉王府印章的任免書,不禁氣笑了,“就這?”
何雲煥也不指望一次就能遊說成功,“您還有什麼要求?儘管開口。”
沐晚晴挑了挑眉,話風一轉,“不論是誰,第一次上門拜訪都會帶份禮物,你帶的禮物呢?”
“呃?”何雲煥愣住了,禮物?
沐晚晴露出貪婪之色,“我是俗人,喜歡白花花的銀子,金燦燦的金子,就讓我看看你們晉王府的誠意吧。”
“這任免書……”何雲煥覺得這就是最好的禮物。
沐晚晴冷笑一聲,將任免書隨手一撕,砸在何雲煥臉上。
“有個屁用,他還不是皇帝呢,彆老是空手套白狼,拿點實際的好處出來,他現在就敢如此忽悠我,我可不敢指望什麼。”
何雲煥目瞪口呆,有辱斯文,太野蠻了。
沐晚晴轉頭看向一邊的隨從,眨了眨眼睛,“對了,上次有人請我辦事,花了多少錢?”
立冬不假思索的開口,“五萬兩,您可是清平縣主。”
沐晚晴小手一指,“聽聽,你們不拿個十萬八萬的上門,怎麼好意思?我沒心情招待空口說白話的騙子,嗬嗬,我可不跟窮光蛋玩。”
她一聲令下,官差將何雲煥硬是拖走。
錢大人有些急了,“縣主,您真的……”
沐晚晴不屑至極,“我可看不上晉王府,太小氣,上門居然不帶禮物,一點好處都不出就想讓我替他們賣命,做夢去吧,讓他們都滾,有多遠滾多遠。”
走到門口的何雲煥呆呆的回頭看了一眼,一臉的不敢置信,張口閉口談錢的人是清平縣主?她窮瘋了吧?
官差一個用力,將他拖出門外,“還不快走。”
何雲煥恍恍惚惚的走出府衙大門,早就等在外麵的同伴圍了上來,“怎麼樣?清平縣主是什麼態度?”
何雲煥是出了名的能說會道,口若懸河,總能將白的說成黑的。
但,這一次,他隻說了兩句!
全場節奏是沐晚晴在主導。
“嫌我們是窮光蛋,不跟我們玩。”
“啊。”大家都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
一夥人回到客棧,關上房門,聽完何雲煥的陳述,大家的表情很複雜,好像,是有點道理。
請人家入夥,你得先備一份厚禮吧。
當然,他們眼中的空白任免書就是厚禮,但沐晚晴不認就是一張廢紙。
一個隨從人員冷哼一聲,“我沒想到她是視錢如命的人,這麼粗鄙怎麼可能是我們想要的王佐之材?”
眾人沉默了,誰規定王佐之材就不能愛財?
沒有缺點的,那是聖人。
大家商量了半響,決定將各自的銀子拿出來湊一湊,隻是,也就幾千兩。
“先上街轉轉,看看有沒有新奇的禮物。”一名隨從人員提議道,“說不定她會喜歡呢。”
行吧,暫時隻能這樣,順便打探一下涼城的情況。
誰知,他們一出門,就有人在後麵盯梢,還大大方方的盯,不介意讓他們知道。
他們買東西可以,但打探消息,盯梢的人就冒出來,直說這些人有問題。
誰還敢多說半個字?
就這樣,一天下來也沒有什麼收獲,又累又氣又惱。
何雲煥靈機一動,索性將人叫出來,“你這是奉誰的命?”
盯梢的人直接了當,“奉縣主之命,時刻監視你們,嚴禁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在城內做壞事。”
媽蛋,這話真難聽,都沒辦法愉快的玩耍了。
一個隨從眼神閃了閃,故意挑事,“你們這些大男人為什麼要聽一個不安份的女人……啊。”
他被人踢出三丈遠,倒在地上哎哎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