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二爺想了想,“那就送棉布吧,去年材料不夠,太過簡陋,今年的花樣多,技術也有了一定的發展,多送一點,就算帝後不用,也能賞賞人。”
他越想越激動,“羊毛製品也可以添上。”這麼一來範圍就大了。
得趕緊找最好的女工織幾件精品上貢。
沐晚晴又提了一句,“那再送上酒精和消毒棉絮吧。“
這些都是自家產的,格外有意義,相信不會讓皇上失望。
沐二爺連連連點頭,“好,這些都交給我吧,我來安排。”
“爹辦事,我特放心。”沐晚晴一句話就哄的沐二爺眉開眼笑,一心想將事情辦的漂漂亮亮。
族裡上下一片歡騰,心裡更驕傲了呢,走出去都昂首挺胸。
沐晚晴特意召集族人敲打了一番,讓他們戒驕戒躁,彆飄。
不許打著她的旗號做壞事,要是讓她知道,一視同仁的嚴罰。
她嚴格管束族人,還拿流放發配一事拿出來說,硬是把某些飄了的人敲清醒了。
按照慣例,設宴請客,第一天宴請官場上的同事下屬。
她也給杜帥下了帖子,當然,這也隻是走個過場,杜帥幽居家中,哪裡都不會去。
來不來是一回事,你不下帖子就不對。
上一次是得封縣主之位,大家羨慕是羨慕,捧是捧,但也就那樣了。
但這一回,所有人對她畢恭畢敬,唯她馬首是瞻。
她不僅是有封地的縣主,而且是西涼的實際行政長官,權柄在手,誰敢說半個不字?
沐晚晴明顯感覺到不同,但,她的態度依舊如故,溫和而又淡然。
大家對她有點怵,尊著敬著捧著,都不敢多說。
但,對沐家婆媳就誇個不停,誇的沐二夫人笑個不停。
紀澄作為沐家的長媳,自然格外受歡迎,吹捧無數,把她誇成一朵花。
紀澄如今掌管著風俗特產一條街,街上的沐氏商行也歸她管,她天天忙的不行,但神采飛揚,意氣風發。
她嫁進沐家,開始以為會關在後院侍候公婆,相夫教子。
結果,公公在水木農莊忙的團團轉,婆婆管著家裡的幾家小吃店,一大早就出門了。
相公管著開荒這一攤子事,小叔子和小姑子更是忙的飛起。
她也不能閒著,被拉去管改建一條街。
一家子各忙各的,但日子格外充實,每一天都充滿了希望。
忽然,一個婦人笑問,“大少奶奶成親也有一段時間門了,啥時有好消息呀?”
紀澄的臉色一沉,最煩彆人盯著她的肚子了。
沐二夫人不動聲色的看了婦人一眼,“著什麼急?女子身子骨十八歲才長成,在之前生孩子危險太大,我們家又不急著抱孫子,先養養身子骨。”
這話一出,大家麵麵相視,都一臉的不信。
那婦人驚訝急了,“十八歲才長成?這是誰說的?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我家晴兒說的。”沐二夫人說的理直氣壯,自家女兒的話從來沒錯過。
婦人立馬改了口風,“原來是縣主說的,那肯定沒錯。”
紀澄看在眼裡,嘴角抽了抽,你們的原則呢?
“沐夫人,您家的三個孩子都特彆優秀,您是怎麼教育的?跟我們分享一下吧?”
沐二夫人最愛聽這話,“他們從小就乖巧懂事,我也沒操什麼心。”
“那也跟您的言傳身教是離不開的。”婦人誇了幾句,忽然說道,“二少爺的婚事訂下了嗎?如果沒有,我介紹一個特彆好的姑娘,長的美麗,性子大方體貼……”
沐二夫人趕緊打斷,“多謝好意,差不多快定下了,到時再給大家發喜帖。”
大家有點失望,想跟沐家攀親的心思還是不死,“那縣主的婚事有著落了呢?我們可以幫著介紹。”
沐二夫人嘴角抽了抽,“這個我作不了主,全憑她的心意。”
她現在一點都不著急,女兒一步步的往上升,能配得上她的沒有幾個。
她可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有人有心想說幾句什麼兒女婚事都由父母作主,哪有自己作主的?
但,說之前忍不住看了沐晚晴一眼,美麗而又威嚴。
罷了,還是彆瞎bb了,清平縣主可是砍人頭如砍菜瓜,凶殘的不得了。
沐晚晴還不知道自己凶名在外,外人給她編了不少小故事,這會兒隻是禮貌的衝婦人微微一笑。
人太多了,胭脂水粉的味道太濃,沐晚晴隻覺鼻子癢癢的,找了個借口出去透透氣。
沐晚晴走著走著,在一株梅花樹下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扭頭一看,是於婉柔,她的氣質也有所變化,多了幾分乾練。
不光是她,沐氏一族都做生意,跟人接觸多了,或多或少都有了變化。
“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外麵很冷啊。”
“我……我在想些事情。”於婉柔眼眶微紅,努力揚起一個笑臉,“妹妹,最近給你二哥提親的人好多。”
沐晚晴愣了一下,為什麼跟她說?她是族長,卻不是家主呀。“你們還沒有定下來?這都多久了?”
兄長的婚事她從來不過問,有父母在呢。
於婉柔抿了抿嘴,有幾分難過的樣子,“你二哥……好像有心上人了。”
沐晚晴:……
我卻,好一個大瓜,她居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