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晴在西涼當女官,有些人還能眼不見為淨,騙自己說,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女子,不值得他們多關注。
但,上調到朝庭就完全不一樣了,那麼大一個人杵在你麵前,裝眼瞎都不能,可不得炸鍋嗎?
大家紛紛上書請求皇上收回成命,甚至聯合在宮門前跪著,向皇上施加壓力。
這一回,皇上格外強勢,跪吧,愛跪不跪,跪死算他的。
一時之間鬨的沸沸揚揚,你來我往格外熱鬨。
當然,普通百姓是不在乎這些的,也不在乎誰當皇帝。
隻要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那就是好皇帝。
作為當事人的沐晚晴得知消息時,有些意外,但也在她意料之中。
她遲早會回京城,跟無數男人一樣站在朝堂上,站在更高的舞台,站在權利的巔峰。
意外的是,給了她一個戶部侍郎的位置,正三品,算是正式進入大齊的權力中心。
雖然不是最頂尖的位置,但對大部分人來說,這是一輩子可望不可及的成就。
四品是一個分水嶺,跨過這個線就進入高官之列。
無數男人寒窗苦讀十年,考上二榜進士,再奮鬥二十年,才有可能做到這個位置。
可沐晚晴短短三年,就一步登天,輕輕鬆鬆邁過那個坎,擠身權力中心。
她才幾歲啊?
這一切足以讓無數男人嫉妒的發瘋。
可想而知,她以後遇到的阻力有多大。
但又如何呢?不遭人嫉妒是庸才,她從不畏懼挑戰。
她收起杜少煊的信件,仔細疊好放回信封,微微眯起,“外麵怎麼這麼吵?”
一名屬下興高采烈的跑來報喜,“恭喜縣主,鄉試成績出來了,大少爺是解元。”
沐晚晴挑了挑眉,大哥又考了第一名?是舉人了,不錯不錯,這算是拿到了進入官場的入場券。
接下來就是去京城趕考,參加三年一度的會試,也叫春闈。
她接過抄錄下來的榜單,西涼地區文風不盛,讀書人少,這次隻有三十人考上。
除了沐子誠,還有三個沐氏子弟也考上了,其他幾個落榜。
“通知下去,這三十人由我們官府護送進京,路上開銷都由官府來,以後就成慣例,反正三年一次,不會拋費太多,也保證了考生的安全。”
這年頭出一趟遠門太難了,西涼到京城路程遙遠,長途跋涉,艱難就不說了,路上出一點事就怪了,更不要說這路費有多貴。
不少學子折在路上,有的生病,有的被搶劫,有的是路癡,走上幾個月都沒走到京城。
屬下深深的一揖,“下官代考生們謝過縣主的體恤,縣主仁厚大義。”
他可不會認為清平縣主是徇私,特意為自家大哥開後門。
沐家不差錢,也不差人,沐大少進京趕考有的是人護送。
沐晚晴輕輕歎了一口氣,“我隻盼著西涼多出些讀書種子,文風鼎盛起來,越來越多的有識之士投入到西涼的發展中來,一起建設美麗家園。”
馬上得天下,治理得靠文治。
多些有本事的人,對西涼對大齊都是好事。
沐子誠成了解元,沐氏一族上上下下都高興不已,彈冠相慶,鞭炮響徹雲霄。
沐家大擺流水宴,宴請親戚朋友,整天熱熱鬨鬨的。
城中的官員和富商都親自到場,明眼人一看就知沐家的聲勢蒸蒸日上,隻會越來越好。
有清平縣主在,沐子誠兄弟的前程不會差。
到時,兄妹三人相互扶持,自成一股勢力。
沐二爺夫妻樂的合不攏嘴,兒女都成材,當父母的開心的不得了。
賓客半是羨慕半是討好的問道,“沐老爺,您是怎麼培養出這三個優秀的兒女?快跟我們分享一下經驗。”
沐二爺認真想了想,“晴兒是天生聰慧,子誠子昂是妹妹一手帶出來的,要問經驗得找晴兒,我是什麼都不管。”
賓客們:……好酸。妹妹帶出來了!
紀指揮使哈哈大笑,“說的對,全是托了縣主的福。”
他是除了沐二爺外最高興的人,他是沐子誠的嶽父,沐子誠越好,對他更有幫助。
幸虧,當時答應了這樁婚事。
內院,女眷們眾星捧月般圍著沐晚晴,各種奉承。
她雖然不是今天的主角,卻是全場最風光的人。
沒辦法,她的官職最高,這些人的夫君都是她的屬下。
紀家人也來了,紀夫人拉著紀澄的胳膊不放,滿眼的笑意,女婿有出息,獨寵女兒,沒有妾室姨娘,女兒這是掉進蜜罐裡了。
這門親事做的好,太好了。
她在紀家的地位也穩固了,夫君都對她尊重了幾分,這全是這樁親事帶來的好處。
唯獨……她看了一眼身邊的紀小曼。
紀小曼穿著最光鮮的衣服,戴著最精致的首飾,但神色鬱鬱,像是全世界都欠了她。
她忽然不陰不陽的開口,“姐姐,你成親都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懷上?不會是不能生吧,姐夫真可憐。”
現場一靜,所有人都看了過來,神色異樣。
這是沐大少奶奶的親妹子吧,說這種話合適嗎?姐妹不合,也不注意一下場合,真不講究。
再說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好意思提懷不懷的?一點教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