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娶這種女人進家門呀?
紀澄帶笑的臉拉了下來,惱怒不已,就不能安份些嗎?
她成親還沒有三年,家裡公婆都不催,夫君也不急,要一個外人多管閒事?
她反手就是一擊,“妹妹,你年紀不小了,怎麼還沒有訂下親事?”
紀小曼如被打了一巴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這是她最忌諱的事。
“誰讓我是沒有親娘護的苦孩子呢,在彆人手底下討生活,哪敢求什麼如意郎君?能讓我出嫁,就謝天謝地了。”
這壓力就轉移到紀夫人身上了,紀夫人不是能說會道的,臉憋的通紅,氣惱萬分,卻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
紀小曼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紀澄卻怒了,顧不得家醜外揚。
“妹妹這話真有意思,你這是指我娘壓著你,不讓你出嫁?你想多了,我娘是你的嬸娘,手伸不了那麼長,兒女婚事自有父母作主,你娘犯了大錯被送進家廟,但你有親爹親祖母,怎麼也輪不到我娘插手。”
她娘心慈手軟,否則也不會被人壓了那麼多年。
“你那麼思嫁,去求求祖母,她老人家最為心慈,不會不管你的。”
紀夫人下意識的補了一句,“她想嫁王孫公子,你祖母可滿足不了她。”
紀小曼受她娘的影響,一直想高嫁,眼光奇高,以前是盯著西涼的最高長官,杜家軍的少帥。
可惜,杜少煊看不上她,她又看不上彆人。
紀指揮使好不容易給她挑了幾門不錯的親事,都被她使計破壞了,最後把親爹的耐心耗儘了。
眼見要砸在手裡,紀指揮使讓妻子帶著出席沐家的宴席,爭取在各貴婦人麵前多表現,說不定瞎貓碰到死耗子。
誰知,她一看紀澄如此幸福就泛酸水,不管不顧的鬨開了。
她也不想想,家中姐妹混的好,還能拉她一把。
“我沒有,是你們不想讓我好過,嗚嗚。”紀小曼的眼淚說來就來,楚楚可憐。
沐二夫人的臉都綠了,在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好不晦氣。
“來人,扶紀二小姐去內室漱洗。”
紀小曼是越扶越醉,不管不顧的叫道,“沐夫人,你兒媳婦生不出娃,你一定很難過吧。”
紀澄的臉丟儘了,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就不該讓她來。
沐二夫人想抽她的心都有了,強忍著怒火道,“我兒媳婦識大體孝順又懂事,我們全家都很喜歡她,至於生孩子急什麼?若是四十歲還沒有孩子,那就抱養成一個,難為你還沒有出嫁就天天鑽研這些,怪辛苦的。”
眾人忍不住笑了,這句怪辛苦的好魔性。
紀小曼嫉妒的發瘋,“你是不是傻……”
一道涼涼的聲音響起,“去外院跟紀指揮使說一聲,紀二小姐瘋癲了,請他處置。”
是沐晚晴,她向來不摻和這些事,但也有底線,一旦出手就是殺招。
一句瘋癲,就能毀了紀小曼的未來,誰還敢娶一個瘋癲的女孩子進家門?
紀小曼怒氣衝天,“沐晚晴,你敢。”
沐晚晴真不知誰給她的勇氣在縣主府大鬨,隻能說她又蠢又壞。
紀指揮使聞訊匆匆趕來,向沐晚晴賠了個罪,這才硬拉著紀小曼離開。
紀小曼被硬塞進馬車,還委屈上了,“父親,她們聯合起來欺負我,沐晚晴她故意惡心我……”
“啪。”一巴掌打沒了她的訴苦,“父親,您打我?”
紀指揮使特彆後悔,就不該心軟將她放出家門。
“我後悔把你縱的不知天高地厚,我都不敢得罪的人,你居然當眾打她的臉,你這是要害死紀家啊。”
沐晚晴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厲害,他是又敬又畏,從來不敢擺架子。
“您怕什麼?她靠的是杜家,靠的是杜少煊。”紀小曼就是這麼堅定的認為,至於真相,她不聽不看。“父親,送我進宮,我給皇上當妃子,我也可以光耀門楣。”
“當妃子?”紀指揮使被她的奇思妙想震的眼睛都直了,“以你的腦子在宮裡活不過一個月。”
他是想將女兒低嫁,有他盯著,她的小日子不會差到哪裡去,可惜,她不聽勸。
“父親,你太小看我了,沐晚晴能當官,我就能當後妃狠狠壓她一頭,她這輩子隻能在邊關老死。”
外麵傳來一道聲音,“主子,有人來了。好像是宮中的使者。”
紀指揮使猛的撩起簾子,一行人風塵仆仆的留在大門口,看打扮是宮中禁軍的服飾。
他心裡一急,“去打聽出了什麼事?”
紀小曼忽然興奮起來,“一定是她太高調了,皇上要治她的罪,最好是將她打回原形,抄家流放。”
紀指揮使看著滿眼亢奮的女兒,徹底死心了,這女兒不管嫁到哪家都是結仇,還不如關在家裡養著。
罷了,送去家廟跟她生母一起做伴吧。
不一會兒,手下就跑回來稟報,“主子,清平縣主升官了,她要去京城當戶部左侍郎了。”
他激動的破音了,滿滿是不可思議。
紀指揮使倒抽一口冷氣。
紀小曼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來,渾身發抖,“這不可能,不可能。”
內院,依舊熱熱鬨鬨,半點不受影響,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沐二夫人拉著紀澄的手一個勁的誇她的好,故意給她做臉,可把紀澄感動壞了。
有這樣開明的婆婆,夫複何求?
一道聲音打破了一室的熱鬨,“縣主,宮中來人了,快去接旨。”
現場一靜,齊刷刷的看向沐晚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