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沐十七共事開始還好,漸漸的經常發生摩擦,這次他早就發現了倪端,卻沒有及時上告,隻為了踢走這個礙事的家夥上位。
但,他沒想到沐十七昏了頭,你貪公款就算了,居然還跟外人勾結謀害族長,瘋了嗎?
沒有族長,沐氏一族算什麼?隻是彆人眼中的肥羊。
“族長,我沒想到事情鬨的這麼大,我……”他很後悔。
沐晚晴對他也很失望,當初多質樸的少年啊,如今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
生意場上待久了,這心性都變了。
“沐激,因一已之私隱瞞不報,造成沐氏商行名譽受損,革去一切職務。”這是念在他沒有背叛的份上。
“是。”沐激暗暗鬆了一口氣,不除族就行,大不了回西涼從頭再來。
沐晚晴今天是清理門戶,“至於你們這些管事,沆瀣一氣,全都開除,永不錄用。”
有外人,也有族人的親戚朋友,這些人哭著喊著求饒,“清平郡主,我們是不敢啊,他拿家人威脅我們。”
沐晚晴冷冷的看著他們,“真的是威脅?而不是收買?你們最近都收入一筆銀子,哪來的?”
眾人啞口無言,沐氏商行的生意太大,經手的銀子太多,自己卻不能用,又有人存心挑唆,這心態怎麼可能不失衡呢?
一個小管事可憐兮兮的開口,“清平郡主,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敢對天發誓。”
沐晚晴涼涼的反問,“那隻能說明你太無能,我為什麼要請一個廢物做事?”
眾人:……說的好有道理。
沐氏商行來了一波大清洗,從頭到下都要換人。
最終,所有人都被帶走了,有沒有涉案還得官府查清楚。
反正,沐晚晴已經撇清關係,將他們跟沐氏商行徹底切割。
徐府,後院女子都出門做客了,次輔沒有出門,而是坐在書房跟門客談笑風聲,好不寫意。
忽然,一名隨從匆匆進來,在徐次輔耳畔說了幾句,徐次輔的臉色微變。
門客關心的問道,“大人,出了什麼事?”
徐次輔有些遺憾,“都察院將沐氏商行的人拘走了,但,沐晚晴全身而退了。”
其實也在情理之中,沐晚晴是個極有手段的,也沒指望一下子按死她。
看客們麵麵相視,“她是朝中重臣,沒有皇上的旨意,任誰都動不了她,不過,有了這樣的把柄,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是啊,我們的計謀很成功,逼的她自斷左膀右臂,沐氏商行可是她的錢袋子,將沐氏商行扳倒就是大功一件。”
“沒錯,一步步來,先弄垮沐氏商行,再想辦法搞掉三水農莊,皇上還會一如既往的看重她嗎?”
“將失火的罪過全都按在沐晚晴頭上,讓她去承受百姓的怒火,毀掉她在民間的威望,我們已經賺了……”
大家一通安慰,又製定了下一步的操作方案,你一言我一語的,氣氛漸漸活躍起來。
忽然,下人過來了,“大人,都察院派人來了。”
徐次輔神色平靜,讓人進來。
他擺足了閣老的架子,居高臨下的問道,“何事?”
來的是僉都禦史,“次輔大人,奉上官之命,將涉案者徐九姑娘帶去問話。”
徐次輔勃然大怒,“放肆,我們徐家的姑娘金尊玉貴,名門千金,家風嚴謹,循規蹈矩,怎麼可能涉案?給我滾。”
僉都禦史不卑不亢,“次輔大人,請配合我們辦案。”
徐次輔臉色鐵青,“把他叉出去。”
僉都禦史被趕走後,徐次輔神色恢複如常,他根本沒有生氣。
一切都沒有確鑿證據,他們能奈何?
就是昨晚徐九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但沒關係,可以推托為沐十七不自量力糾纏徐家女,因愛生恨報複,這理由挺充分,百姓們也愛聽。
門客們還幫著將細節填充完,一群人美滋滋的吃了豐盛的膳食,喝了美酒。
下午時分,外院一片喧嘩,驚動了外書房的一群人。
徐次輔大聲喝斥,“吵什麼?沒規矩。”
下人麵有急事,“不好了,老夫人暈倒被抬了回來。”
徐次輔嚇了一跳,心中大急,“快去請太醫。”
徐老夫人年紀大了,最愛熱鬨,今天高高興興出門,卻被抬著回來,徐次輔看著老母慘白的臉色,心急如焚。
太醫很快來了,診治了一番說道,“是怒火攻心,老太太年紀大了,凡事就讓著她吧。”
徐次輔老臉火辣辣的燙,如被人打了一巴掌。
太醫留下一帖藥方走了,自有下人安排抓藥煎藥。
徐次輔看著滿室的徐家女人,麵色奇差,“到底怎麼回事?誰把娘氣著了?”
眾女眷的臉色難看至極,似是憤怒,又似羞慚。
但不約而同的閉嘴,怎麼問都不說話。
徐次輔有種不好的預感,指了指徐老太太身邊侍候的大丫環,“你來說。”
大丫環很絕望,為什麼是她?戰戰兢兢的說道,“外麵都在傳,我們徐家……”
她的眼淚都下來了,“是窯子,男的賣屁股,女的……做暗/娼。”
這不是最難聽的,還有什麼,次輔的位置是靠家裡男女賣來的,臟的很。
還說,昨晚徐九跟人當街亂搞,引發火災,從而發生踩踏事件。
親戚朋友都聽說了,話裡帶出一句,把老太太當場氣暈。
徐次輔眼前一黑,大聲怒喝,“誰,是誰說的?”
“乞丐都在傳唱歌謠,全城百姓都在罵……”大丫環看著徐次輔可怕的臉色,不敢說下去了。
徐次輔腦袋嗡嗡作響,天旋地轉身體晃了晃,身邊人及時扶住他,他的腦子卻格外的清醒,“是沐晚晴,她好毒辣!”
沐晚晴的報複來的又快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