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華璋倒是很鎮定, 挑了挑眉說道:“看來父王是想清楚了,我去一趟。”
菟裘鳩有些擔心的抓著他的手:“我……”
嬴華璋安撫的拍了拍他的頭說道:“彆擔心,我很快就回來, 你該乾什麼乾什麼。”
菟裘鳩哪兒有心思做彆的事情, 他忍不住問道:“要不然我也去吧。”
他們兩個的事情怎麼能讓一個人承擔?
嬴華璋按住他的肩膀說道:“不必,老實聽話, 彆惹父王不高興。”
菟裘鳩一聽立刻熄了心思, 隻能忐忑不安的送嬴華璋上車。
想一想嬴華璋是嬴政的親兒子,嬴政應該不會對親兒子怎麼樣吧。
一般這種情況作為家長大部分都會怪另外一方勾.引了自己的兒子,要做什麼也要衝他過來吧?
菟裘鳩一邊安慰自己一邊有些坐立不安, 很快他就察覺到什麼都不做更容易胡思亂想,彆回頭嬴華璋沒怎麼樣他反而把自己給嚇夠嗆。
於是菟裘鳩打算去把嬴政留的作業給寫一寫。
可惜始終無法集中精神, 勉強提筆寫了一點, 一看辛辛苦苦倆時辰,字數不滿一頁。
不僅如此寫的東西也十分跳脫, 東一榔西一棒, 這要是送上去給嬴政看,嬴政大概要喊人來揍他了。
菟裘鳩看著外麵有些發愁,甚至已經開始天馬行空的想但凡換一個人他還能拉著對方私奔,然而全天下都要變成始皇帝的了, 他們跑哪兒都不行啊,難道要造船出海去大洋彼岸嗎?
他一邊想著一邊無意識地寫寫畫畫,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看, 哦豁,四分之一世界地圖。
當然說是世界地圖有點過分,畢竟沒那個精度又是他隨手一畫,但至少太平洋的形狀出來了, 沿岸的一些重點國家他也都給隨手畫了一下。
他本來想把這張紙給撕了的,但是又有些舍不得,他現在好歹還記得這些,等穿越的時間長了,之前的記憶逐漸淡忘,他也不知道自己將來還能記得多少,這個留著說不定還能提個醒。
他仔細看了看,感覺這玩意要是不知情的人看了可能隻會以為是順手塗鴉,大概想不到輿圖上麵。
菟裘鳩將紙撫平,小心翼翼地夾在了一本空白文書裡麵。
他剛把紙夾好就聽到奚平進來說道:“主婿,公主回來了。”
菟裘鳩立刻起身,本來想跑出去,無奈身體不允許,隻好快步走過去,正好看到嬴華璋從車上被人扶著走下來。
他心重重跳了兩下,嬴華璋什麼時候下車需要人扶過?從來都是自己乾脆利落的跳下來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甚至還覺得嬴華璋的麵色都有些蒼白。
菟裘鳩走過去握住他的手,隻覺觸手冰涼,不由得問道:“大王……怎麼說?”
嬴華璋摸了摸他的頭笑道:“都說了彆擔心,哎,我父王都不知道留我吃頓飯,先給我弄點吃的,等吃完跟你說。”
菟裘鳩雖然心下狐疑,但還是讓人把早就一直準備的飯菜端上來說道:“你先湊活吃點,我讓他們再做新的。”
因為不知道嬴華璋什麼時候回來,所以這些菜一直溫著,隻是終究沒有新做出來的好吃。
嬴華璋拉住他說道:“不必,我隨便吃點就行,時間不早,不要折騰了。”
菟裘鳩坐下來仔細看著他,發現嬴華璋神情如常,吃飯也是平時的量這才放下心來。
等吃完之後,嬴華璋又說道:“咱們兩個的事情……父王的意思是再看看,無論如何總要等到卜言對應的日子過了再說。”
現在就是嬴政想要分開他們也不容易,畢竟都過了那麼多年,剩下這麼點日子難道就不堅持了?
菟裘鳩第一次覺得封建迷信還有那麼一點好處,至少他跟嬴華璋暫時不用分開。
隻是這也不過是死刑和死緩的區彆。
菟裘鳩見嬴華璋臉上有些疲憊,想來父子兩個人的交流也不是很容易,他立刻說道:“那先休息吧,你要不要沐浴?”
嬴華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覺得我能沐浴嗎?”
菟裘鳩這才想起對方背後還有自己的“傑作”,頓時有些不好意思,隻好改口說道:“那我給你擦一擦,然後再上點藥吧。”
嬴華璋搖頭說道:“不必,你先睡,我有點事情還要處理。”
菟裘鳩乾脆說道:“那我陪你,我也有事情要做。”
嬴華璋手一頓,垂眸說道:“好。”
菟裘鳩看著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就感覺對方好像不像之前一樣動不動就要湊過來挨挨蹭蹭。
總不能是有過肌膚之親就沒有熱情了吧?之前他們兩個也不是沒親近過,隻是沒做到最後而已,所以這個結論不成立。
菟裘鳩一邊寫一邊觀察嬴華璋,發現對方身板筆直,哪怕他的儀態一直都很好,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也太累了一些。
隻是菟裘鳩一問,嬴華璋就說是因為背上有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