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直接預判頭曼單於的反應呢?
扶蘇謹慎問道:“如果頭曼單於死活不肯跟東胡起衝突怎麼辦?”
嬴華璋一臉奇怪:“那還能怎麼辦?乾掉他換一個單於很難嗎?”
他們對於匈奴而言是有絕對壓製力的,他過去就是為了給頭曼單於施壓,誰要跟他好聲好氣地商量?
扶蘇一噎下意識地問道:“推舉冒頓?”
冒頓太子如今在他們這裡生活得很適應,學習各種東西都飛快,人也逐漸變得有禮,比起匈奴他似乎更加親近大秦。
或者說是他更加親近菟裘鳩,這個孩子動不動就喜歡黏在菟裘鳩身邊。
扶蘇好幾次都用冒頓當借口去氣嬴華璋,偏偏嬴華璋不肯上當,隻覺得那個毛頭小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不過不管怎麼說,一個對大秦更親近的單於是最好的選擇。
這麼一想……他都要忍不住讓嬴華璋直接給匈奴換個單於了。
不過還是得忍,不能亂來,否則會被揍。
嬴華璋和扶蘇都覺得如果頭曼單於不肯合作就換冒頓,然而菟裘鳩卻猛地抬頭說道:“不行,彆的誰都可以,但是冒頓不行。”
開什麼玩笑,他辛辛苦苦把冒頓要過來當質子就是為了斷掉匈奴崛起的可能性。
如果他們把頭曼單於殺了再讓冒頓當單於的話,那麼跟縱虎歸山有什麼區彆?
更甚至他們還算是幫了冒頓一個忙——畢竟原本為了乾掉頭曼單於,冒頓還是忍了很多年並且精心籌謀許久的。
他們直接幫忙省略了這個環節,真是想一想都讓人想要吐血。
菟裘鳩說完之後,扶蘇有些詫異:“不用冒頓?那用誰?”
匈奴其他人他們都不認識啊。
菟裘鳩淡定說道:“隨便一個誰,換一個年紀小的上去,頭曼單於不是還有其他兒子嗎?隨便選一個最軟弱的,這樣才好控製,冒頓已經很大並且他有自己的想法,哪怕現在看起來更親近大秦,人也是會變的。”
彆的不說,如果是菟裘鳩作為質子被送到敵國過著朝不保夕的生活,他的心理壓力也會拉滿,未必能有很好的應對辦法。
然而冒頓不說過得如魚得水,反正在最短的時間內消除了大部分人的戒心,大家都把他當成了一個溫和無害的質子。
這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嗎?誰敢說他不是故意的?
如果乾掉頭曼單於就隻有冒頓一個選項的話,他寧可直接乾掉冒頓也不會給對方任何機會。
嬴華璋聽後一臉的若有所思,他從來沒覺得冒頓會對他產生威脅就是因為菟裘鳩對冒頓的防備之心十分之重。
哪怕表麵上看起來再溫和,菟裘鳩對冒頓也十分警惕,就差告訴所有人一旦覺得冒頓行為不對就直接格殺勿論了。
他很少見到菟裘鳩殺心這麼重,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成為他的情敵?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還是點頭說道:“換一個年紀小的的確更好一些。”
扶蘇忍不住問道:“那換彆的孩子不是更好?為何非要在頭曼單於的孩子裡選?”
菟裘鳩解釋說道:“為了不讓匈奴人造反,還是頭曼單於的兒子就代表單於之位還在他們自己人的手裡,大家的地位沒有任何改變,換其他人的兒子那涉及的就很複雜了,我們沒必要參與到匈奴的政治鬥爭之中,隻要達成我們的目的,他們愛怎麼樣怎麼樣。”
扶蘇聽完之後有一瞬間的迷茫,他們的目的?他們什麼目的來著?
哦,對,他們要利用匈奴人對付東胡,那麼問題來了,他們是怎麼開始討論給匈奴換個單於的?
他忍不住警惕地看著嬴華璋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匈奴單於不換人才是最穩妥的,華璋你老實一點彆亂來,不行,要不換個人去吧。”
他深深覺得他這個弟弟天生跟老實兩個字都不搭邊,說不定過去就給人家換一個單於,還是換一個人過去最穩妥。
嬴華璋緩緩抬頭,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一旁的菟裘鳩沒忍住說道:“不是你問我們如果頭曼單於不配合要怎麼辦的嗎?”
扶蘇提出了問題,他們給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之後居然還被警告不要那麼做。
怎麼著?扶蘇這是無師自通了釣魚執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