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笑了兩聲:“你是不是想暗示我回來晚了隻能睡沙發?”
“你想睡也沒人能阻攔。”
馮清輝講到這就毫不留情麵直接掛斷了電話扔桌麵上,仰頭看著吊燈慢悠悠鬆了口氣,這幾天對那個小助理的事反倒沒起初那麼生氣。
不過她還記得那天小助理一句“顧總”叫出,尾音輕揚,拐了最少三個彎兒。
馮清輝晚飯什麼也沒吃,就抿了兩口紅酒,躺床上的時候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總覺得床在搖晃,可能是酒勁太大也可能是暈機的狀態還沒調整好。
迷離中聽到外麵有聲響,房門開合聲和矯健有力腳步聲,還沒等馮清輝眼皮子抬起腰間就被搭上結實溫熱的手臂,她背對著房門側躺,默了兩秒才悄悄睜開眼,餘光掃見白皙修長的手背,指骨分明,青筋隱隱若現。
是一隻挺好看又秀氣的手,拇指內側帶著薄繭。
淺色的襯衫袖口挽起來卷到小臂,襯衫顏色選擇的好,讓他整個人既不低調也不張揚,整個身子貼過來時嘴裡帶著清淡的酒氣。
“睡了嗎?”
“睡了。”
他噗嗤笑了。
馮清輝不覺得哪裡好笑,閉上眼埋頭沉默,忽然轉過身麵對他。
顧初旭垂著眼跟她對望,眼角還帶著笑意沒消散乾淨。
兩手交握著放腰間黑色皮帶處,皮帶以上是乾淨昂貴的襯衫,公司忙碌一天再加晚上應酬不可避免出現褶子,以下是黑色西裝褲,包裹著一雙長腿。
她望著眼前的人,還真是一副好皮囊,從這一點她似乎不應該全怪那個小助理。
他默了會兒才起身,彎下身遞過來溫熱的嘴唇,馮清輝閉著眼既不拒絕也不主動,他氣息很快不穩,滾燙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聲音低沉讓人著魔:“先彆睡,我去洗個澡,等我十分鐘。”
馮清輝知道他想做什麼,掰手指頭算一算,不知不覺兩人將近一周沒有做,他自然想要。
她其實很排斥夫妻之間這種一炮泯恩仇的解決矛盾和問題的方式,聽著浴室裡嘩啦嘩啦的水聲,突然發覺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她跟顧初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sex都發生在床榻之間,好像從未試圖開拓新領域。
她走近浴室門拉開防水簾顧初旭還愣了一下,下一秒探手把她拉進去,導致她腳下踉蹌差點滑倒。
虎口張開用滾燙的手掌順著交握的指尖往上,直到乾住整個纖細手腕。
她腦子裡卻在想蘇助理的事,是誰多嘴讓李凡碩知道了,是否還有彆的職員知道?肯定不是顧初旭宣揚出去的,感情方麵的事他一向不喜歡張揚,更不要說這種□□。不過現在大概他公司裡都在傳顧初旭的老婆囂張跋扈不講道理且善妒心眼壞。
水衝刷著身子令她頭腦發熱,腿窩被架起來擠壓著琥珀花紋的玻璃牆碾磨。
馮清輝不認為這個世界上存在純情的男人,“男人”與“純情”這兩個詞,就像魚與熊掌或者冰與火,根本就不並存。
所以彆看顧初旭衣冠楚楚和風細雨,動情的時候照樣會化身野獸。
馮清輝感覺來的強烈又霸道,僅存的理智被撞碎。
狂風暴雨持續很久才停歇,窗外夜幕全然拉開。
她有些困倦,某處也酸脹。
這幾天跑到千裡之外散心,雖然那邊也用北京時間,但按照往常這個時間天還沒黑,所以一時有些不適應。
等他呼吸平息,看著他抿了抿紅唇。
“你就沒什麼話跟我說?”
他長歎了一口氣,這口氣歎得很深,好像麵對的是個不講道理的人,這份執著讓他無奈。
顧初旭抽身靠向床頭:“有話說。”
馮清輝眨了眨眼,眼眶不受控製變得酸澀,跟他吵架那天馮清輝跟發小視頻,展靜向來跟她互為情感垃圾箱,在電話裡說這都不是事,鬨一場意思意思得了。
她當時卻在想,以前感情的事眼裡從來都容不下沙子的展靜,什麼時候變得得過且過見好就收。
是應該評價一句成熟通透了,還是應該感慨歲月無情,婚姻持續太久棱角和脾性都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