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雲嫣自見到韓家那個傻子後,整個人都不好, 前世被囚韓家的日子不禁一遍又一遍地在腦中閃現, 眼中儘是惶恐:“不……不,我已經重生了, 一切都不一樣了。”
這樣想著, 心中的恐懼也慢慢地被按壓下去了,隻是一抬首看到站在她前麵的柳蘊發上的那一抹碧綠,瞬間全身的骨頭都驚懼得咯咯響,本能地後退,想要逃跑。腦中儘是前世她被碧綠色藤鞭鞭打的慘狀,任她如何苦苦相求, 韓家那個傻子都沒有……
“你乾什麼?”站在後麵的柳嫦玫早就發現了柳雲嫣的異樣, 在她就要踩到她的時候,抓了一把軟肉用力一擰, 果然跟她那個賤人娘一個德性,毛還沒長長呢,見著男人就知道腿軟了。
“啊……,”柳雲嫣不由得吃痛出聲, 一手捂著腰間,人也立時清醒了不少。
柳嫦玫瞅了一眼那個長身玉立的男子, 後瞥向柳雲嫣輕嗤道:“做姐姐的勸你一句,擦亮眼睛先看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再動心思,有些人是你想都不能想的。”
身上的痛讓柳雲嫣慢慢恢複了冷靜, 她朝後瞥了一眼柳嫦玫,並沒有搭理,輕輕深呼了兩口氣,明白很多事情已經脫離了軌跡,而她前世的記憶看來是算不得準了,不過好在一些機緣總還是真的。
現在她首要的是弄清楚一點,那個傻子到底是不是跟前世的她一樣,芯子來自現世?
殷臻早就發現有人盯著他看了,見是個梳著雙丫髻的小女娃,他也就沒多介意,畢竟這樣的眼光他從小到大都已經習慣了,隻是那個小女娃的眼神讓他有點不舒服。
待最後一位練氣期修士進入秘境後,那道被撕開的口便慢慢閉合上了,不久就又恢複成之前的模樣了。
無極宗的領隊真人是其宗內無妄道君座下最小的弟子冰梧真人,一身銀色曳地飛羽裙襯得她本就不凡的相貌更似月宮仙子一般。秘境閉合後,她絲毫不知避諱地盯著沐堯打量了許久,才巧笑嫣嫣地走上前去:“冰梧恭喜鳳鳴真人更上一層樓了。”
三十年前,他在東洲被傷時是金丹初期巔峰的修為,而後雖在生機玉雪棺中躺了三十年,但現在卻已是金丹後期。蒼淵界百歲榜榜首的位置看來在他百歲以前是不會換了。
“多謝,”鳳棲梧桐,這個道號真有意思,沐堯臉上掛著標誌性的淺笑,似尋常問候一般問道:“貴宗的慈銘真君最近還好嗎?”
提到慈銘真君,冰梧真人臉上的笑意就減了幾分:“多謝鳳鳴真人記掛,我大師兄很好。”日日受錐心之苦又如何好得了?可這又能怪誰呢,怪天衍宗的上官弘嫣絕情嗎?不儘然吧。
想到這冰梧真人就沒了在這再待下去的心思了,拱手道彆,漫步離開。她跟天衍宗的弘嫣真人雖非同期修士,但卻是身具一樣的靈根屬性。
十年前她八十二歲,終於凝結了金丹,這個年紀有這樣的修為已經算是出類拔萃了,但她知道她還差得遠呢。上官弘嫣五十八歲成就金丹,本是一代天驕,但卻被困情劫百年,修為不得寸進,如今更是自毀道統,那她又該去怪誰?
韓穆薇緩了緩:“謝謝你,菩菩,”剛剛要不是小天菩拴著她,又幫她緊箍、擾亂黑蛇,隻怕她現在早就去給黑蛇塞牙縫了。
韓穆薇伸手去摸它的葉子,心中暖暖的:“有你真好。”在這陰暗的湖底,就算她心再敞亮,人再樂觀勇敢,如果沒有小天菩的陪伴,她應該也是會怕吧?
“我我……我成年後會更厲害,”薇薇兒乾嘛突然說這麼煽情的話,雖然它愛聽:“到時候不要說像這種不入流的爬蟲了,就算是換成它老祖宗冰蛟龍來,我都能活撕了它,剝了它的皮抽了它的魂。”
可惜它現在才處於第八次花期,這還得虧了那些雷擊焦木和萬年靈乳。結了共生契約後,天菩的花期就會隨著共生主人的修為增長而進展,不過待薇薇兒結嬰了,它的這次花期也就差不多該結束了。
“好,我們一起慢慢成長……咳咳,”這就是典型的給點陽光就燦爛,韓穆薇緩住了咳嗽後,就喚回了龍戰戟,在戟身上輕敲了兩下:“合作愉快。”
“嗡嗡,”龍戰戟在韓穆薇手中打了兩個轉以示回應。
小天菩燦爛完了:“薇薇兒,你先調息,黑蛇雖死但它的氣味還在,這裡暫時算是安全的。”
“好,”韓穆薇拿出兩塊靈石握在手中,閉上雙目開始運轉體內的靈力,小天菩的藤枝慢慢舒展開來,將她整個包裹住,湖底又恢複了寂靜。
柳雲嫣被傳送至秘境後,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致,之前心中的不安也慢慢平息了,果然老天還是眷顧她的。未免招眼,她也不敢禦劍,在腿上拍了兩張疾行符就一路朝著東邊狂奔。
一個時辰後,耗費了四張疾行符,她終於見著了記憶中的那個小山包:“山包上長著三棵垂織柳,就是它了。”
爬上去,直接用手去拔中間那顆半人高的垂織柳。前世她因得了一株萬年聚靈草,被萬鬼門的洪曉軍盯上一路追殺至此,無意間拔了中間這顆垂織柳,後就被吸入一個山洞。
不但逃過一劫,在那裡她還得到了小灰灰,她前世最好的夥伴,也是她僅次於靈植空間的第二大金手指。果然那棵垂織柳一被拔掉,山包上就沒了柳雲嫣的身影。
身處於湖底的韓穆薇引導著靈力在體內運轉了兩個大周天,有著玉色靈力和天菩的相助,身上的傷也好了大半,收功睜開雙目:“菩菩,我們先把那黑蛇處理掉,然後就去抄蛇窩。”
“好,”小天菩收回菩藤,幻化成人坐在韓穆薇的肩上:“黑蛇身上有一絲冰蛟蟒的血脈,可惜它的血已經不能用了,不然帶回去給你爹爹畫符倒是極好的。”
“我們活著就好,”其他的生死關頭根本顧不得,韓穆薇起身遊到離她十多丈遠的黑蛇邊上,看著它身上一個又一個的窟窿,心中還是有些膽寒:“這蛇皮是廢了,不知道它有沒有妖丹?”妖獸凝結妖丹是很不易的,這黑蛇少說也是上了噸位的,應該不會外強中乾吧?
“這個不行,”小天菩跳到了黑蛇頭上,見韓穆薇拿出把黑色匕首,立馬擺手:“得用龍戰戟,這黑蛇的皮很堅硬,一般的刀刃是很難割開的。”
“很堅硬嗎?”她用龍戰戟叉的時候倒沒覺得,試著用匕首在蛇身上化了一下,連道劃痕都沒有:“看來咱們宗門的藏寶閣塌是有道理的,”收起匕首,喚出龍戰戟,神念一動,龍戰戟就跟戳豆腐似的在黑蛇頭上開了個洞。
韓穆薇右手握著龍戰戟一拉,黑蛇頭就被從中分成了兩半,小天菩扒在一邊看了一眼,就幻化出藤枝從血肉裡卷出一顆指甲蓋的白色珠子:“還行,沒白忙活。”
“這個就是妖丹?也太小了,”她還以為怎麼的都應該有嬰兒拳頭那麼大個的,韓穆薇接了過來,習慣性地用兩根手指捏著將其拿高看了看:“嘖嘖嘖,我剛剛差點就葬身蛇腹了。”
將妖丹收了起來,又剖開肚子取了蛇膽,韓穆薇開始查看周邊:“菩菩,咱們去抄蛇窩。”這蛇都被她們給宰了,蛇窩肯定是不能錯過的。
小天菩化成菩藤圈到韓穆薇的脖頸處:“前麵,剛剛黑蛇就是從前麵突然冒出來的,那裡肯定有問題。”明明先前它查看過這湖底是沒有活口的,怎麼就突然冒出來條這麼大的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