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興急切道:“沒有的事。”
“這麼說來娘騙我?”大娃盯著他, 目光灼灼, 容不得振興狡辯。
振興下意識搖頭:“沒有。”
“娘沒騙我, 說明娘說的是真的, 你又說沒有?”大娃挑了挑眉,嚴肅道,“到底有還是沒有?!”
振剛笑嘻嘻地說:“大娃,我告訴你, 我哥他沒想吊著柳靜靜, 但他又不想結婚,拖著拖著就變成一直吊著人家。”
“振興,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麼扭扭捏捏的人啊。”大娃歪頭打量他,“跟誰學的臭毛病?難不成是那個柳靜靜?”
振興脫口道:“不是!”
“不是?”大娃撇撇嘴, “從前年暑假到今年暑假, 整整兩年了。爸爸見娘兩麵就結婚了,你可是他的養子,能不能有點乃父之風?”
振興頭痛:“大娃, 你請探親假,不是回來看老師和鐘叔, 是為了催我結婚?”
“想太多是病,得治。”大娃道,“優柔寡斷也是病, 也得治。這麼一說, 我發現你身上的毛病真不少啊。”
振剛看熱鬨不嫌事大:“我也覺得不少。”
“有你什麼事?”振興扭頭瞪一眼他, “幫老師做飯去。”
振剛轉身坐到他對麵:“就不去。”
“馬振剛!”大娃開口。
振剛霍然起身:“老師, 要我幫忙不?”跑去廚房。
鐘建國揉揉額角:“幸虧你們都考走了,你們要是都在家,我和你娘得少活十年。”
“我們又不是閻王爺。”大娃大聲說,恐怕站在廚房裡的他爸聽不見。
鐘建國轉向客廳:“你們是閻王爺手下的催命鬼!”
“那也不敢催你。”大娃坐到振興身邊,“言歸正傳,什麼情況?”
振興有些不自在,往旁邊移一點,大娃勾著他的脖子:“哪兒跑?今天我回來了,必須得給我說清楚,我可不希望下次回來,島上的人見著我不是說,大娃,回來了。而是說,大娃,回去說說你家振興,太不是男人了。”
“哪有那麼嚴重。”振興眉頭微蹙,“你彆嚇唬我。”
大娃:“結婚這種事有什麼好猶豫的?想結就結,以後覺得不合適再離。沒人能保證一輩子就結一次婚。爸爸,對吧?”
“你勸他就勸他,彆捎帶我。”鐘建國的頭更痛了。
大娃連忙點頭:“好好好。你看劉萍、孫宛如、肖秀容,這不都離過婚,二婚過得挺好的麼。你不要覺得以後跟柳靜靜提出離婚,人家的日子會很淒慘。離開你,說不定人家會過得更好。”
“我這還沒結婚呢。”振興提醒他。
大娃:“那就結啊。結了才能離。”
“我……”振興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麼,“我的事,你不用管。”
大娃站起來,摩拳擦掌。
振興臉色驟變:“你敢!?”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大娃笑眯眯道,“常言道打人不打臉,又不好讓柳靜靜發現,不然她該以為我這個小叔子愛打架。所以,也不能打你上半身。”盯著振興沉思片刻,衝廚房裡喊,“馬振剛,過來幫忙。”
振剛跑出來:“好嘞。”
“你,你——”振興指著大娃,怕大娃不隻是嚇唬她,連忙喊,“老師,鐘叔,你們管管大娃。”
振剛:“哥,彆喊了。老師和鐘叔要是能管住他,他小時候,鐘叔也不會踢他。咱們七個,可就他挨過揍。”
“老師,鐘叔……”振興不死心,衝著廚房繼續喊,喊出來一個鐘三娃,“三娃,你敢幫大娃,我,我罰你抄十篇課文。”
三娃嘖一聲:“馬老師,我已經畢業了。這一年來你可沒少罰我抄課文。馬老師,我要是你,就乖乖投降。”看一眼大娃,見他沒生氣,就繼續說,“結婚這點小事,一咬牙一閉眼就過去了。再說了,你如果沒有女朋友,我們不應該這麼逼你。但你都跟人家相處兩年了,再不結婚,你覺得合適嗎?”
“我想再了解了解。”振興看著大娃說。
大娃好奇:“了解什麼?你想深入了解,隻能結婚。”
“深——你!”振興頭疼,“三娃還在這兒呢。”
三娃:“我都十八了,又不是小孩子,就算聽不懂,我問爸爸,爸也會告訴我。”停頓一下,“振興,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沒有的話,我們就開始了啊。”
“我真沒準備好。”振興望著大娃,“算我求你了,成不?”
大娃:“你就欠彆人推你一把。結婚不就是搭夥過日子,要準備什麼?我聽二娃說,你的房子都裝修好了。牆粉的雪白,床、辦公桌、長椅,長幾和餐桌都是全新的。
“萬事俱備,隻欠你點頭。依我看不是你沒準備好,是柳靜靜慣得。柳靜靜這次回來提出分手,你保準立刻拉著她去結婚。”
“我覺得大哥說得對。”三娃說,“大哥,打還是不打?”
大娃點頭:“打!”
振興臉色煞白。大娃樂了:“知不知道柳靜靜家裡的電話號碼?打電話,咱們明兒登門拜訪。”
“啊?”三娃好生失望,“打電話啊?”
振興鬆了一口氣:“靜靜家裡沒電話。”
“柳安安廠裡有電話。”三娃連忙提醒,“柳靜靜她媽單位裡也有電話。”走到電話機旁邊,從下麵抽出一張紙,“大哥,號碼都在這上麵。”
振興起身去搶,大娃抬腿一腳把他踢的踉蹌了一下。振剛嚇得連忙扶著他:“大娃,下次小點勁,我哥隻是個文弱書生,沒法跟你比。”
“知道了。”大娃一邊撥號一邊說,“拉住他。彆打擾我。”
振興頓時想罵人:“你打吧。結婚的時候我不去,我看你怎麼辦。”